第二百三十九章 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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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去,啥情况啊蛋儿总?你到哪儿了?你要是准备让我们自己坐二路汽车回去你早说啊,哎我说,有时我真是好了个奇了,咱俩到底谁是爹啊?要不行咱俩干脆换换得了,你当我爹,改天你走我前头,我给你披麻戴孝…” “大爷!” “大爷?你个小兔…井月?怎么是你接的电话,蛋蛋呢?” 我拿着蛋蛋的手机接起史大爷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史大爷就发了一通牢骚。 听起来,他们已经下飞机了。 听到史大爷越说越不靠谱,我赶忙打断了他。 但史大爷到底是聪明的,听到电话这头是我,他的语气立刻变了,似乎,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史大爷…” 我又轻轻叫了一声。 史大爷语气镇定的说:“井月,别慌,你别哭!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蛋蛋呢?他怎么了?他受伤了?他…他…他还活着没?” 我强行止住哽咽,说道:“对不起大爷,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史大爷的语调瞬间提高了一些,但他马上又镇定下来,平静的冲我说道:“这样,井月,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我马上过去。” “位置?什么位置?” 我看向四周,除了高速路就是荒地,别说什么标志性建筑了,就连个带字的路牌都没有。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警察。 警察一直在听我讲电话,看到我的眼神,他冲我问道:“是…家属?” 我点点头,警察冲我伸出手,我把手机递给了他。 警察接过手机,对着听筒说道:“喂,您好,我是警察,您是家属吧?对…对…这个还不清楚,救护车已经来了,马上把人拉走…这个我也不好说,还是要看医生怎么说吧…嗯…嗯…位置的话,咱们是在…” 警察公事公办的和史大爷聊完,又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喂”了一声,就听史大爷说道:“井月,别慌,千万别慌,这样…我已经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了,你没什么事吧?嗯,你没事就好,你听我说,现在,别的你什么都不要管,陪蛋蛋去最近的最好的医院,钱的事情也不要管,一定要先把命保住!明白吗?先把命保住!我马上调动健民的所有资源,其他事情全都交给我处理,你只要专心陪蛋蛋就好,明白了吗?” “明…明白…” 我有些颤抖的说完,史大爷那边停了两秒,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哽咽,接着才听史大爷说道:“好,现在,先去医院,先送蛋蛋去医院,快…” “好,马上。” 我说完时,救护车也已经开到了我身边。 一共两辆,其中一辆在我的喊声下,专门负责运送我和蛋蛋,另一辆去负责其他倒下的那些人。 我想让那辆车别去管那些人了,那些都是坏人,但此刻实在没什么多余精力,我只顾得上和两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工一起,小心翼翼的把蛋蛋抬上担架,再抬上救护车。 蛋蛋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全身瘫软,一米九多,小两百斤的一个肌肉男,全身瘫软的情况下,搬起来确实费劲。 担架太窄了,好不容易把蛋蛋放到担架上后,他总是会有一只手垂在担架外。 我把他的手放回担架上,担架一动,手就又垂了下来,我再放回去,又垂了下来。 就这么一放一垂之间,不知怎的,我就又哭成了狗。 终于把蛋蛋抬上了救护车,他那条手臂还是收不回去,我只好一直攥着他这只手,假装我俩只是在握手。 急救,从一上车就开始进行了。 救护车发动的同时,另外两个守在车上的白大褂,就开始对蛋蛋的身体进行各种检测,治疗。 救护车发动约五分钟后,有一个护工就开始不停的接起了电话,一个又一个。 从这护工的只言片语中能听的出来,是史大爷在行动了。 渐渐的,开始有私家车帮我们开道,开始有警车帮我们带路… 在某个路口时,救护车稍微停下两秒钟,车后门开启,好几个早已守在路旁的白大褂一起上车,飞快的把蛋蛋和我运到了另一辆更高级的救护车上。 这车的车厢里,有好多一看就很先进的仪器,还有三个一看就更专业的白大褂。 我和蛋蛋上车后,有个人立刻丢给我一套防护服,让我自己穿上,接着,他们就也加入了拯救蛋蛋的行列。 救护车一路狂奔,一路绿灯,抢救也一直没停。 许久,救护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后门开启,一群训练有素的白大褂,行云流水的把蛋蛋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关闭,我被留在了外面。 有一个白大褂让我脱下防护服,在观察了我一会儿后,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接着便要带我去给我治伤。 我拒绝了这白大褂,我觉得我没事,我想在这儿守着蛋蛋。 这医生眼看拗不过我,而我又确实好像没什么大碍,于是他就拿来一套简单的医疗工具,站在走廊里,用酒精棉球帮我清理起了我脸上的血污。 虽然我知道,我这满脸血确实不好看,甚至有点吓人,但我也知道,我其实没受什么大伤,顶多就是额头破了而已。 和蛋蛋比,我这真的只能算是擦伤。 酒精棉球偶尔碰到伤口时,会有些刺痛,会让我条件反射的露出一些反应,或皱眉,或歪头,或颤抖,都有可能。 这医生很专业,他根据我的反应,很快就确定了我伤口的具体位置,甚至确定了伤口的形状和面积大小… 医生还没给我彻底清理完,我就听到了一阵匆忙凌乱的脚步声,扭头一看,是史大爷和王庆魁,还有一个负责引路的白大褂。 只有他们三个人。 三个人径直走到我面前,史大爷面色凝重的冲我问道:“怎么样,井月,伤到哪里了?重不重?”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额头,说道:“我没事,一点皮外伤…” 我说完,史大爷的视线,却从我的额头移到了我的手上。 我顺着史大爷的视线一看,我的手竟然也肿了。 难怪一直感觉火辣辣的,还有点发木。 我赶忙放下手,说道:“我真没事,真的,史大爷,我这就是皮外伤,您看我能跑能跳的。” 说着,我真蹦哒了两下。 史大爷稍微松了口气后,又冲我问道:“那,子丹…” 我咬了咬舌尖,帮自己冷静,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史大爷,只能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后手术室。 史大爷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手术室大门紧闭,在门的正上方,亮着一个血红色的灯牌,灯牌上亮着更红的三个字:手术中。 一个白大褂这时说道:“咱们的抢救流程,已经把救援时间压缩到了极致,在现有的条件下,不可能做到更好了,但具体结果如何,还是要等手术结束才能知道,您几位自己多注意情绪,不要过于激动,从尊重生命尊重科学的角度来说,咱们不对结果进行任何推测,所以几位还是尽量保持冷静,等手术结束再说吧。” “好,谢谢大夫。” 史大爷很勉强的说完后,又指了指我,对医生说道:“带他去处理一下,小伤也是伤,哪儿有在走廊里治疗的道理?” “史大爷,我不用,我…” 我刚想拒绝,史大爷严厉的说道:“没有‘用不用’这一说!赶紧去!难道你想让蛋蛋醒来时,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吗?” 说完,史大爷又叮嘱了医生两句,我还想说些什么,王庆魁也跟着轻声劝了两句,我只好点点头,谢过两位长辈,跟着医生离开了走廊。 在一个白大褂的带领下,各种拍片,各种清理,各种治疗,各种缝合,虽然这家医院本就没什么人,根本不需要排队,整个流程跟走了vip通道似的,但前前后后也忙活了两个来钟头,才把我身上这点伤彻底忙活完。 我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脑子,没什么大碍。 医生给我额头上缝了两针,又包扎了一下,还非要给我左手上了个夹板,说是软组织挫伤也是伤,这样有利于恢复。 想到史大爷刚才催我治伤时的坚决态度,我最终还是听从了医生的安排。 这家医院,我是第一次来,刚刚各个科室一通跑,已经彻底迷路了,所以忙完我的一身伤后,我只能继续麻烦那个一直陪着我的白大褂,让他把我送回了抢救蛋蛋的手术室外。 血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大字,依旧还在亮着。 史大爷和王庆魁,一起坐在走廊贴墙的一条长椅上。 王庆魁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眶通红,两只眼睛却完全没有神采。 史大爷低着头,双肘支在膝盖上,捂着自己的脸。 我努力放轻脚步,走近两位大爷。 王庆魁先看到了我,他冲我勉强一笑,算是打招呼,接着指了指史大爷,又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没发出任何声音,站在原地,陪两位长辈默默的等待起来。 许久,史大爷终于换了个姿势,他把脸从手上挪开,依旧闭着眼,说道:“庆魁,无论如何,这件事先瞒着他妈,千万千万别让他妈知道,不然我…我没法交代。” 王庆魁轻轻拍了拍史大爷肩膀,说道:“我知道,这事儿我连你弟妹都没说,咱们的人也都在行动了,这件事,目前还保密的很好,只有咱们知道。” “那就好…” 史大爷说完,缓缓抬起头,睁开眼,这才看见了我。 看到我,史大爷也是勉强一笑,然后冲我问道:“井月,怎么样?你没什么大事吧?” 我说道:“多亏蛋蛋,医生说,我这全是皮外伤…大爷,对不起,我…要不是为了护着我,蛋蛋他…” “不说这个…” 史大爷打断我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存在赖谁这一说…都过中午了,饿了吧?现在这情况,咱们就简单吃点吧…你好…” 史大爷冲我身旁的白大褂说道:“帮我们准备三份…不,两份吧,我没胃口,你俩…” “一份吧…”王庆魁插嘴道:“我也吃不进去…” “不用了吧…”我插嘴道:“我真的吃不进去…” 史大爷长叹一声,让白大褂帮我们拿三瓶水就行。 白大褂答应一声离开后,史大爷冲我说道:“井月…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大爷说说吧…稍晚点,估计警察也会问你同样的问题,你记得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嗯…” 我答应一声,跟史大爷和王庆魁讲了起来。 只是讲到蛋蛋单枪匹马阻挡那帮人时,我说了没多大会儿,就泣不成声的说不下去了。 而史大爷和王庆魁,也都捂住了脸。 勉勉强强的说了许久,我还是没把过程说全,有时是我自己记不清,有时是我实在说不出口。 史大爷不知道是不忍心再听,还是不忍心让我再说,不多时,就阻止住我,没再让我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们仨,就并排坐在长椅上,一起等了起来。 时至傍晚,手术满打满算进行了将近八个小时后,血红色的‘手术中’指示牌,终于灭了。 我们三个人同时站起身,一起看向了手术室。 大门缓缓开启,一个白大褂走出来,一直走到我们面前,声音有些发干的先冲我们打招呼道:“史总,王总,手术…暂时告一段落了。” “结果呢?我儿子怎么样?” 史大爷有些颤抖的问了一句。 白大褂刚沉默了两秒,史大爷就催促道:“你说啊!到底怎么样?!” 白大褂轻叹一声,说道:“命是保住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想说点什么,史大爷的紧张却丝毫没见减少,他盯着那个白大褂问道:“但是呢?有‘但是’对不对?” 白大褂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但是,因为伤者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还进行了过度剧烈的运动,导致脑缺氧的情况比较严重,再加上多处神经受损,无法修复…” “说结论!结论!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史大爷有些失态的吼了出来。 白大褂再次沉默两秒钟后,说道:“令公子状态很不好,通俗的说就是…植物人。”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