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飘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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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以前看过电视…”像是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史大爷冲医生问道:“就是…植物人的话,是能唤醒的是吧?说不定给他唱个他喜欢的歌儿,或者给他吃点对口的好吃的,他就能醒,是吧?” 医生说道:“这个…植物人也分很多种情况的,您说的那些影视剧里的情形,都属于比较…比较特殊的情况,不能作为一般参考…因为令公子的伤情确实比较严重,而且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神经方面的硬伤…总之,您说的这种情况,在令公子身上,不太可能出现。” “那…总会有办法的吧?”史大爷说道:“我是史建民,我有钱,我可有钱了,咱不考虑钱的问题,多少钱都行,肯定有办法的吧?要不移植?他身上哪儿不好了,从我身上移植,我是他爹,我的器官他都能用吧?需要移植什么就移植什么,总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医生,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扭头一看,史大爷的眼神已经迷离了,他好像已经不清醒了。 我发现了,王庆魁自然也发现了。 王庆魁轻声说道:“哥,您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很冷静…” 史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攥住医生肩膀,冲医生问道:“大夫你说话,你说,你说‘一定有办法’,你说啊!” “大哥!” 眼看医生已经有些吓傻了,也向王庆魁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王庆魁赶忙上手拉开了史大爷。 还好,史大爷虽然确实有些癫狂,但没失去风度,他没有再难为那名医生。 在被史大爷松开后,那医生说了声“对不起”,就赶忙绕过我们小跑着离开了。 医生离开后,王庆魁又是拦又是劝,我想插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的看着。 “庆魁,松开我…没事,松开,我打个电话…我就打个电话…” 眼看史大爷并没有过于发狂,语气也挺平稳,王庆魁终于缓缓松开了他。 史大爷没撒谎,他真的只是想打个电话,他眼神涣散的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把手机放在耳边,几秒钟后,便对着手机说道:“喂,是我…立刻调动…健民所有…所有…所…” 忽然,“咔嚓”一声,史大爷的手机掉到了地上,与此同时,他整个人也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 “大哥!” “史大爷!” 我和王庆魁各自大喊一声,一起冲上去,接住了史大爷原本堪称雄壮的身躯。 恰在此时,蛋蛋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几个陪同出来的医生,着急忙慌的让我们赶紧让到一旁,顺手留下两个医生负责照看史大爷。 史大爷的问题不严重,简单说,就是急火攻心,科学的说,就是受的刺激太大了,需要稍做调理。 医生检查完,就把他送去了普通病房。 而蛋蛋,则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按医生的意思,蛋蛋的情况,其实远比刚才跟史大爷汇报的还要惨。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百分百脱离生命危险,万一出点什么岔子,真的随时有可能恶化。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恶化的空间了,说白了…就是随时有可能会死。 医生给史大爷准备了两个吊瓶,说是能帮史大爷镇定,顺便帮他补充一点营养,毕竟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蛋蛋上半身赤裸着,没有衣服,但满是纱布。 除了纱布外,还有许多管线,脸上扣着氧气面罩,额头上也贴着一些管线,整体看起来,就跟个被科学家抓住的外星人似的,随时有可能被切片研究。 王庆魁在普通病房陪着史大爷,我独自在重症监护室外陪着蛋蛋,透过窗户看着房间里的他。 一扇门,一扇窗,隔开了我和蛋蛋,却好像隔开了两个世界。 或者…阴阳两界?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可能快要失去蛋蛋了,我不想失去他。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我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现着一切,从蛋蛋傻笑着来到我们那个破公司报到,到他被人欺负,到我被人欺负,到他带着我吃喝玩乐花天酒地… 一幕幕场景闪来闪去,我渐渐发现,好像只有跟蛋蛋再一起时,我才能肆无忌惮的放松自己的情绪。 福星?我算个屁的福星,蛋蛋,你才是我的福星啊… 我觉得我的体力可能已经透支了,仔细想想,除了早上吃过蛋蛋带来的早饭,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其他东西。 慌乱的一上午,紧张的一下午,再到已是深夜的此刻,我都没再吃任何东西,也没休息过,甚至连坐下的时间都很少。 正常来说,我应该已经虚脱了吧? 但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精神很好,我体力充沛,我一点都不饿。 我仍旧站在监视窗前看着蛋蛋,我觉得我能不吃不喝的一直站在这里,一直看着蛋蛋,直到他醒来为止。 时间在按部就班的流逝着,蛋蛋一动不动,胸口都不带起伏的,仿佛根本没在呼吸。 我只能通过旁边一台仪器上微弱波动的心电图,确定蛋蛋还活着。 活着…活着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很缓慢的脚步声。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扭头看去,是王庆魁搀扶着的史大爷。 不过才过去半天而已,史大爷整个人都沧桑了许多,甚至好像连白头发都变多了。 “史大爷…” 我远远叫了一声,赶忙小跑过去,搀住了史大爷另一边。 史大爷轻轻‘哎’了一声,接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重症监护室,轻声说道:“过去…看看…” 史大爷说话的语气,也已经没了早上时的意气风发和玩世不恭,沙哑的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迟暮老者,听的人一阵心疼。 我答应一声,扶着史大爷走到窗前,我们一起看向了房间里的蛋蛋。 三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许久,史大爷抬起手,擦了下眼睛。 “大爷,您…您别太激动,蛋蛋肯定也不想看到您这样…” 我斟酌着字眼,劝了一句。 史大爷摇摇头,把有些枯干的手放到窗户上,轻轻摩挲着窗户玻璃,仿佛这玻璃就是蛋蛋的面庞一般。 “其实…井月啊…”史大爷看着窗户后面的蛋蛋,忽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不明所以的问道:“啊?咋了史大爷?” 史大爷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蛋蛋,继续说道:“其实,有件事,大爷一直没告诉你…当初你会和蛋蛋认识,是…是大爷安排的,大爷…是因为一些私心…才故意让蛋蛋…去接近你的…” 一旁的王庆魁,轻声叫了声“老哥”,却什么都没说。 我一耸肩,说道:“知道,您认为我是你们史家的福星,会对史家的生意有所帮助,所以才让蛋蛋认识我的嘛。” 史大爷终于扭过头,有些惊讶的看向了我,而王庆魁的眼神,比史大爷还要惊讶。 “你都…你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史大爷问完,我无所谓的说:“早就知道了。” 史大爷看了一眼王庆魁,又看向我问道:“那你…你不介意?” 我轻笑道:“介意什么?介意您让蛋蛋天天带着我花天酒地?介意您让蛋蛋又要给我买车又要给我买房?介意您让我少奋斗二十年,就能提前尝过那么多奢侈高档的美食?介意每次我被人欺负时,都有蛋蛋帮我撑腰?介意…介意您让我有了蛋蛋这么好的兄弟?那我不是狼心狗肺了嘛?” 史大爷又看了王庆魁一眼,接着再次看向了我。 我看向蛋蛋,说道:“虽然不知道,我这‘福星’在您眼里,是不是跟我老家农村养的‘年猪’似的,从小喂到大,好吃好喝养一年,到年底了,养肥了,就可以宰了,宰了他,全家过个热腾腾的好年…但起码,我到现在,也没感觉您要宰我,而且…我算个屁福星啊,要不是为了护着我这‘福星’,蛋蛋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我要真是福星,那我就保佑蛋蛋马上醒来…” 说到最后,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我笑我自己这话说的滑稽,说的自以为是;我哭我的无能,我什么都做不了。 史大爷看看我,又看向蛋蛋,说道:“原来…这事你早就知道了,而我却不知道,你在蛋蛋心中,竟然也已经有了这般份量…罢了,罢了,我可能真是老了,净做这些糊涂事,呵呵…天意啊…” 史大爷的话,让我有些没太听懂,我看向他,他冲我勉强一笑,说道:“那,你在这里陪陪蛋蛋?我…我可能还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我看着史大爷还插着吊针针头的手背,赶忙说道:“您尽管放心的去休息,蛋蛋这儿有我盯着,我肯定给您守好了,24小时不离开。” “好啊,好…蛋蛋有你,是他的福气啊…” 史大爷最后说完,转身便走。 王庆魁和我相互点了点头,算是告过别,之后,他便搀扶着史大爷,一起回了普通病房。 这两人走后,走廊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顿时一片寂静无声。 这份寂静持续了许久,久到就在我以为,可能不是寂静,而是我已经聋了时,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十几年没听过的声音。 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却说不清是哪里不标准,语气慵懒轻浮,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配被他认真对待似的。 这声音由远及近的渐渐传来,这声音在很有节奏感的念着几句Rap:“我是楼下的…楼下新来的…新来一天的…我的名字是…” 我相当傻眼的扭头看去,脱口而出道:“姜破甲?” 一身黑色长衣,修长消瘦的身形,仿佛刚挨完打还没来及收拾一般的蓬乱发型,大大的眼睛,苍白的皮肤,似笑非笑的嘴角。 他的样子,和十几年前上次见面时…完全一模一样。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