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道别

    穆九和叶双之在几个狱警相隔数米持枪的情况下，一同被关进了专门隔离死刑犯的房间，这里是叶双之几天隔离以来所居住的房间，里面还有他睡过的痕迹。

    ??随着门被紧紧合上，穆九几步走到床边，便一头栽倒在床里。他的面目在被单里揉弄了许久，才抬起半个头来看向有些许无奈的叶双之：“叶之，狱长是不是准备把我们两个都枪毙了。”

    ??叶双之叹出口气：“事到如今，若只是死刑倒是好说话，但关键是我们在猎枭屿里杀了人，按照这里的规定，我们会被转移到别处去。”

    ??“别处？穆九自从和他亲密以来，总会不自觉流露出些许小孩子脾性，明明是个富有经验的杀手，却有一副出人意料的面貌。

    ??叶双之不知这是他的真实习性，还是另一副伪装模样，不过至少现在，他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蚱蜢：“按照规则，狱长会根据罪行大小，来决定关押死囚的监狱，不过由于我们身份特殊，加上若要免除死亡，能去的恐怕也只有那个地方...”

    ??穆九眼皮一跳，嘴角笑容也僵硬些许：“叶之，你的意思不会是...”

    ??“国际上专门关押身份特殊囚犯斯托曼监狱，里面即使是看守的狱警，身份也可能是某个国家继承人的特殊监狱。”

    ??像是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穆九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甚至于，那双时刻充斥轻松的眼眸，都覆盖上一片凝重：“叶之，或许我们可以去恳求下狱长帮我们换个监狱。”

    ??叶双之从未看他流露出此番表情，这就像是一只平日里慵懒的孤狼，忽然面临到某种无法解决的难题而焦虑。他不喜欢这样的穆九，在他看来，这是在恐惧，一个出色的杀手，不该有所恐惧：“穆九，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你有所顾虑。”

    ??“我本来不存在顾虑。”穆九从被子坐起身，缓缓走过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叶双之柔软的嘴唇道，“斯托曼监狱里有不少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人，他们对付我自然是小事，不过...”

    ??他的眸对上叶双之的眼，一切都不言而喻。

    ??被一个杀手，认为是弱小的存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叶双之此刻真切体会到了，他笑了，是这张脸上少有的冷笑，衬托上这张英气逼人的面孔，甚至让其身边恰然的气势有了微妙的改变，也仅是这点改变，让穆九久违的危机感作响。

    ??“我的小杀手。”叶双之毫无迟缓的贴近，唇触碰上他的唇，细细的湿润在唇间流转，却磨灭不了两人相视视线中的探究：“穆九，放心，我永远都成为不了你的弱点。”

    ??若隐若现的一句话，却诉说着某些无法言说的东西，穆九也笑了，他扯住他的衣领，加深这个浅薄的吻：“可你现在，就是我的弱点。”

    ??自从穆九开荤以来，他就没控制过自己的欲望，甚至连带着禁欲的叶双之，也一同陷入这欲望牢笼中。

    ??巨大的肉根在体内拔出拔进，没有润滑剂的后穴显得尤为生涩难耐，甚至他们皆在这场性爱中感受到了痛苦。可谁也没有率先停下，身体上的相融以沫，已经不单单是发泄欲望，还有什么在其中悄然改变。

    ??他们都感受到了，但谁都没有说出口，因为这种危险，让他们着迷。

    ??第二天，当狱警进来将两人带离时，就闻到这个封闭的空间中，某种别样的味道。

    ??在里头已经穿着好衣物的两人，脖子间皆有数个清晰可见的吻痕，尤其是叶双之的命脉处，已经有了结痂的印记。

    ??狱警们暖昧的眼神在两人脸上各扫视一遍，最后停留在那紧挨着的身体处道：“跟我们来吧。”

    ??穆九和叶双之对视一眼，一同跟上狱警的脚步，顺着通道一路行进至尽头一扇紧闭的门前。

    ??狱警在前面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狱长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两人推门而入，发现里面站着不少持枪的熟悉面孔，以及绷着张臭脸的狱长。他扫过两人皮肤上某些无法言语的痕迹，脸色更是难看。

    ??他挥了挥手朝旁边几个狱警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几个狱警对视一眼，虽然有顾虑，但他们都是之前和穆九和叶双之所有接触的人，也敢去相信他们不会对狱长轻举妄动。短暂眼神接触后，所有狱警已是悉数回应退去。

    ??房间内，仅有一名狱长和两个死囚犯。

    ??穆九捂着嘴巴打了哈哈，倒身紧贴上叶双之顺势拢住他的腰际，完全没有身为一个杀手该有的矜持。而平常一向较为沉稳的叶双之，也是任由这个杀手在如此慎重氛围下为所欲为。

    ??狱长见此，眉头锁得越发紧致，他轻咳一声示意两人注意场合，奈何穆九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竟直接无视他的警告，甚至手顺着囚服，钻进了叶双之的衣服中。

    ??也不知道穆九摸到了哪，叶双之身体忽然猛地一颤，他隔着衣服，出手精准抓住了其自在胸脯上乱动的手，斜过眼与穆九嬉笑的眼神对上，随后像是对小孩子般宠溺哄道：“乖，这里还有外人，回去再做这种事。”

    ??“昨晚做了两次就不做了，今晚一定要补偿我。”穆九不肯罢休，嘟囔着，手在他那干涩的乳头上轻轻拧动。

    ??经过一个晚上的蹂躏，叶双之的乳头早已在其激烈的动作下破皮出血，甚至才有刚愈合的迹象。穆九的再次触碰，使得酥麻感蓦然腾起，忍不住轻咛出声的叶双之，差点一巴掌乎过去。

    ??深吸了好几口气，叶双之才忍住呼之而出的声音。他深知这个作祟者不讨到某些利益就不会罢休，只好弯腰靠到穆九耳边安慰般轻声说了几句，直至其肉眼可见般流露出喜悦，才停止了如此过分的动作。

    ??稍稍猜想就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内容的狱长，脸上原有的凝重在顷刻间一扫而空，甚至多了几分无法宣泄的无可奈何。

    ??“叶双之，穆九。”狱长并不想提醒两人矜持方面的问题，“你们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吗。”

    ??穆九依然抱着叶双之根本不肯松手，那淡然的模样仿佛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但说得话却让狱长倍感惊讶：“狱长，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们送进斯托曼监狱。”

    ??狱长一愣，见这两位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只能堪堪露出一个苦笑：“很抱歉，要避开死刑，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你们送进斯托曼监狱。”

    ??叶双之语气恢复以往的沉稳：“狱长，你这么做也是为我们好，我只想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们送去。”

    ??狱长听到这话表情越发的愁虑：“这也是你们到这和我谈话的目的，斯托曼监狱那边传来消息说，今晚会有一艘关押犯人前往监狱的游轮经过这里，也就是说你们今晚就必须离开这里。”

    ??今天，那岂不是晚上不能和叶之做爱了。穆九的脸阴沉下去，叶双之更是甚，他问：“狱长，你准备如何处理东部监狱。”

    ??狱长深知叶双之作为东部监狱的老大，对那里的囚犯多少产生些情感，且缺失叶双之的东部监狱，大概率不会再继续安稳下去。

    ??一想到之后有两个不安分的监狱，狱长就忍不住扶了扶额道：“这点你不必担心，我会时刻关注东部监狱，制止一些不必要的争吵，倒是你们，斯托曼监狱可是…”

    ??“最后一个问题。”穆九的声音变得严肃，“狱长，你知道副狱长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忽如其来的提问，让狱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敢如此猖狂的副狱长，如果不是身后有人扶持，恐怕根本不敢做出这种蠢事。

    细想后谁都可以猜测到的真相，却让狱长蹙起眉含糊道：“有些事，不是你们需要知道的…”

    “那叶双之的真实身份呢。”

    ??“狱长。”叶双之阻止狱长的出声，他伸手在穆九的发顶狠狠揉弄一番道，“狱长，我希望你能最后批准我们去趟东部监狱，我想和他们道个别。

    ??狱长现在连说话的想法都磨灭了，生怕被穆九套出话来，他再次摆摆手道：“去吧。”

    ??

    ??天色渐晚，许是感应到接下来即将产生悲伤氛围，高悬于半空的明月也失去了踪影。

    ??在狱警的带领下，叶双之和穆九再次回到了东部监狱。两人一踏进大门，也遭到了众多狱友的团团围拥。

    ??“老大，狱长他，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嘿嘿，我都说狱长是自己人，他一定会让老大平安无事回来的。”

    ??“没想到狱长本事这么大，把穆九都弄回来了。”

    ??“老大，你可要跟我们说说昨天发生的事。”

    ??“老大…”

    ??叶双之能看到狱友们面孔上的激动与喜悦，本已经涌到嘴边的道别，竟在一时半会儿内，无法脱口。

    ??“大家。”穆九看出了他的难处，站出来替他将某个残酷事实出了口：“我们是来和你们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