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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逸兰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嘶吼。 地面原本绽裂出的缝隙,瞬间变成宽达数丈的无底深壑。燕舞目不视物,连叫喊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连头带脚地吞没了进去。 百里临江一个步伐不稳,就要跌入深渊之中,却被白纱长袖拦腰卷住,稳稳当当地立定。他一回头,见温别庄满脸懊恼地看着旁边的深壑,心下一惊,问: “听霜剑呢?” 那人蹙起眉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百里临江心中一动。 “你为了救我,让听霜剑掉了下去?” 话音未落,足下的地面如惊涛骇浪般狂震。几个昆仑弟子功力不足,身体便朝深渊中坠去。昆仑阵法失了人手加持,力量自然大减,空中的黄钟色泽渐渐黯淡,表面的经符转动愈发滞涩。 鲜血淋漓的蛇身仍然在做最后垂死的挣扎。君逸兰的那张脸变得狰狞恐怖,重新褪成了一张蛇面,朝口不能言的男子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地面发出轰然巨响——无数的泥石尘沙翻扬。巨蛇、女人、男子、金身在飞扬的尘土中消失不见。落定的尘埃里,只剩地面上仍然在不断撕裂得更大的深壑,宛如一张贪婪的巨口,暗不见底。 百里临江只觉得后脖颈一凉,整个人被温别庄提溜在手里,身体腾空飞起。那人低声道: “此地不可久留,怀璧山庄地下俱是空穴,多年来靠妖气支撑——如今君逸兰已死,只怕立时就要坍塌。我们先离开此地,再慢慢计较。” 百里临江心想,那于庸人和昆仑弟子怎么办?他一低头,却见余下的五名黑衣人扶着于庸人,堪堪避过开裂的地面,跟随着温别庄身后朝山下凌空奔去。只有一名黑衣人落在后面,抓住被阵法反噬、几乎掉进深渊的青晓,在整个山庄坍塌以前,逃了出来。 百里临江只觉得山风嗖嗖在耳边吹,也不知道温别庄御了什么法术,竟然比天上的大雁飞得还快。他忍不住小声嘀咕: “那于庸人不是身怀天火神功,怎么没半点用处?他和残阳道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契奴屡次三番要救他?” 温别庄冷冷瞥了他一眼: “怎么,嫉妒了?怕本座看中了他,要教他学功夫?” 百里临江气得头痛: “谁嫉妒他了?那娘娘腔的小子,小爷才看不上他——” 温别庄见山腰上有一所破败的茅屋,勉强可以落脚,便携着百里临江落下身形。他们刚刚落到地面,却听远方轰然一声,怀璧山庄所在的山头腾起巨大的灰黑色烟雾,将房屋、树木尽皆吞噬了进去。 百里临江与温别庄并肩而立,远观山火,久久不发一语。 天边的残阳终究是缓缓落了下去。 那茅屋虽然破败,倒也家什俱全,内里宽阔。百里临江用食指拈起桌面上的一抹灰尘,忍不住道: “老——温宗主,你我数日之缘,虽然略有纠葛,但你数次替我出手救人,方才又救了我,我也救过你,倒也没有彼此亏欠。不如你就此替我解开心猿锁,我们分道扬镳,他日江湖——” “再见”两字尚未出口,百里临江便听得背后“哼”的一声,自己被一股力量推到地面上。温别庄的声音冷冷传来: “你用自己的血救本座,真是感天动地——” 那人俯身过来,揪着百里临江的后脖颈,咬牙切齿: “谁让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出手救本座?” 百里临江摸不着头脑: “你这妖人不知好歹,小爷救你也有错?” 他的身体被翻转了过去,正迎着温别庄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听霜剑因你而失,便是你的错。” 百里临江闻言气滞——若不是自己及时出手,这妖人眼看就要走火入魔。自己救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那人怒极反笑,笑嘻嘻凑了上来,捏住百里临江的脖子,轻声细气: “你在腹诽本座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对不对?” “你这妖人——” “你居然还会觉得本座在乎是非曲直,关心孰对孰错,真的是不太了解本座。” 那人凑得如此之近,雪白牙齿之间的热气轻轻喷在百里临江脖颈上,令他忍不住深深吞咽了一下。 “听霜剑隐匿于世六十年,本座便足足寻了六十年,都因你这小子自以为是——” 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凑在百里临江眼前,一对秀丽的眉紧紧蹙起,黑白分明的眸中俱是怒火、恨意—— 和无边无际的悲戚。 百里临江的心脏被狠狠揪起,到了嘴边的反驳之词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便轻轻朝那人嘴唇吻了上去。 那人唇瓣干燥、微凉,仿佛连这个吻也充满了恨意和悲戚。然而那人捏紧百里临江喉咙的手掌渐渐松弛开来,湿润灵巧的舌头探入他的喉中,加深了这个吻。 “你这自以为是的小子——” 是是是,我这自以为是的小子。百里临江在心里附和道。 “听霜剑遗落,都是你的错——” 是是是,丢了听霜剑都是我的错。 两人的气息紧密纠缠,渐渐紊乱。那人熟练地剥开百里临江的裤子,硬挺挺就要进入。屁股上嗖嗖的凉风让百里临江猛地惊醒: “不行不行——”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酷而阴鸷,让百里临江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那人胯间凶器又粗又硬,如烙铁一般捅入百里临江股间,捣了数百下,将他操得近乎昏死过去。然而百里临江早已将中经句记得烂熟,心猿锁自然而然地与那凶器密贴契合,婉转承欢,竟然渐渐带来异样的快感。那人犹嫌不足,将百里临江整个抱起,把他两腿架在肩上,又捣了数十下。却听吱呀一声,茅屋的门被轻轻推开,六名契奴沉默俯首走了进来,在屋内一字排开。 “你们把于家那小子安顿好了?” 温别庄声音冷漠,像是发问,却也像是并未期待回答。百里临江浑身只有喘气的劲,看到这六名契奴,口中惊呼了一声。 那人抱着他,走了过去。 百里临江觉得自己后背被陌生而冰冷的手掌托着,又是难堪又是恐惧,便要拼命挣扎。然而那六名契奴手掌坚如寒铁,竟然牢牢将他禁锢住,动弹不得。那人一边操他,冰冷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它们生前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你再怎么挣扎,也休想脱逃得了。” 那人身上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紧实、洁白的胸膛,略带恶意地附在百里临江耳边道: “你越是挣扎,这穴儿里便绞得越紧,本座越是受用。” 百里临江脸上如同火烧,也不敢再挣扎,只任凭着契奴将自己托起,迎合着那人动作上下起伏。冰凉的液体渐渐湿润了脸颊,温别庄拭去他的眼泪,带着几分轻蔑和不满: “不是一心要做正派大侠?半分本事没有,被操两下就知道哭——信不信惹得本座发怒,把你丢给这些契奴操屁股?” 百里临江双手双脚俱被契奴牢牢抓住,脑子里一片模模糊糊,只道温别庄真的要把自己丢给这些奇形怪状的契奴,顿时声嘶力竭眼泪汪汪: “温别庄,你这个疯子,你这个老妖物,小爷我非把你——” 眼前白光闪过,百里临江脑子里像是风筝断了线,轻飘飘的,遁入短暂的黑暗里。 黑得仿佛不见底的洞穴深处,枯骨似的人影。 像是活人,又像是死尸。又或者,是生是死,已经没有分别。 只有一个怨毒的女声,像是咒语,从洞穴尽头传来,挥之不去。 阿娘,阿娘,救救我,救救江儿—— 伏在自己身上的那人,身躯微微一震。 手足上的禁锢轻轻褪去,百里临江感觉自己被递进一个微凉而柔软的怀抱里。股间那凶物仍然在贪婪地挺进抽出,却渐渐在小腹里燃烧开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快意。那人在他耳边轻轻嘘声: “不哭了。哭什么?——叫什么娘?你娘也救不了你。你的命是本座的,该叫师父。” 百里临江睁开眼,见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丢到了床上,那人瀑布般的长发垂到赤裸白皙的胸膛上,眸子里的疯狂和冷酷褪去了几分,带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才不是我师父。” 那人又挺身抽动了两下,俯下身来,轻轻咬着百里临江的下巴: “真是个古怪的小子,哭得要叫娘了,还不肯服输……喜不喜欢本座这样操你?本座弄得你快不快活,舒不舒服?” 小腹里令人发疯的快感阵阵传来,若说那人手段不销魂摄魄,便是在说谎。百里临江咬着下唇,扭开头,见那几名契奴已尽数从屋中退出。桌上不知何时点上了一只红烛,旖旎而撩人地燃烧着。 “你放心,那些契奴五感俱失,惟赖一点命魂支撑,本座说让它们操你,不过是唬你的话。这么漂亮又倔强的小子,本座舍不得。” 那人将拇指塞进百里临江嘴里,搅出一嘴的透明涎液来,轻轻用舌尖舔去溢出的涎丝。那人待得百里临江射过了,方才将浓精灌入他股间,又口传心授他一卷要诀。 经文心法催动精液中的阴寒劲气,沿着百里临江四肢百骸慢慢游走,被他体中的阳血一激,竟化作丝丝劲气直催百会,又沿着督脉走经命门、长强,绕过会阴注入气海,令百里临江精神一振。 他睁大眼睛,五感瞬间达到了极致。 入夜已深。 茅屋顶上的缺口透出一角夜空,映出漫天星光璀璨。 四野阒然,隐隐闻得两三声虫鸣。 一只黑鸦拍拍翅膀,从屋顶纵身而下,朝远方的山谷滑翔而去。 百里临江回过神来,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温别庄。那人发丝微微凌乱,一双眸子因为泄身而略微失神,显得带上了几分温柔情意。 那人低下头来,与百里临江亲了个嘴儿,慵懒地躺在了一旁的榻上。 百里临江听见自己轻轻道: “你放心——就算把整座山徒手挖开,我也会找到听霜剑,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