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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也停了,严怡萱忙活着去洗手,严文在厨房里盛饭。 一时间,只剩下母子两人。 沉默在发酵,总得有一个人先开口 “妈,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严疏站在窗边,他摩挲着筷子尾那层镂空的金属层,缓慢又坚定地说道。 “你妈还没老年痴呆。”苏玥拉开椅子,接着说:“那怎么了,那就不能结婚,不能有孩子了?” “孩子……有点难。”严疏想了想,认认真真地回答。 “如果那孩子是女孩……”苏玥话音隐没在寂静中,昔日站在讲台前意气风发的女人坐在餐桌前,饭菜的热气氤氲着升腾,模糊着女人的面容。她眼角有些深刻的鱼尾纹,一笑便显得更清楚;眼睛不混浊,比宝石纯粹明亮。 “可说这种话就太不负责任了,对吧?”苏玥笑得温柔,她偏头看着严疏,无奈又纵容。 如果那孩子是女孩,那一切都很好办——恋爱、见家长、结婚、生子、共度一生。没人会受到偏见和指责,没人会被世俗的框架束缚,看起来会比现在容易。 可没有那么多如果,做出这种假设是奢侈又不讲道理的事。 苏玥记得初秋时严疏站在她面前,指着一个直播间里的男孩子情深意切: “妈,我不喜欢男人,但我喜欢他。” 那时候的阳光比现在毒辣,空气里纠缠着水汽,苏玥只是随便一听,她以为严疏也只是随便一说。 那时候八字还没一撇,严疏仍是其他父母口中聪明英俊的别人家孩子,钟欣城也还只是钟欣城。 但没关系,现在的严疏也是不次于任何人的、她的儿子。 …… 严疏和苏玥在餐桌上聊,全然没管洗手间里的严怡萱。 小姑娘坐在马桶盖上,水池里放着缓流水,底下通水盖翻开,伪装出一片酷似洗手时的水声。她捧着自己刚刚偷来的手机狂翻界面,时不时瞄几眼洗手间门。 她手上的,赫然是严疏的手机。 严疏的锁屏密码除了指纹还有数字组合,严怡萱知道,那是家里电子锁的密码。解开屏幕的严怡萱先看了下电话通讯录,有个人备注是小朋友,严怡萱觉得有戏,先记了下来。 偷偷溜进严疏的微信,翻了一大片没找到类似的。 不是说恋爱中的男人都会给对象取什么“宝宝”“小傻瓜”“老婆”“媳妇”“小仙女”之类的昵称吗?这满屏全名是怎么回事? 严·深受非主流荼毒·怡·十级QQ空间管理大师·萱在线迷惑。 翻过一个个群,居然又撞见那个一模一样的:【小朋友】 看起来十分之靠谱! 严怡萱点进界面,感觉自己猜对了。 【我】:周末约会? 【小朋友】:不。 【我】:可我想你了。 【小朋友】:一小时前刚见过面。 【我】:所以? …… 严怡萱兴致勃勃想往下翻,忽然听见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正主在门口懒洋洋叫道: “洗几遍了?再洗手没了。” “欸——马——上——就——来——”严怡萱心中一惊,手里手机差点掉地上,她手忙脚乱抓住手机,扯着嗓子装作自己马上就出来,赶紧翻到小朋友个人界面就开始记微信号。 【Zjsbxrnjzsycqzmc】 严怡萱:…… 就不能起短一点!!! 八卦是能激发人类潜能的,平时赤壁赋和离骚死也背不下来,现在乱序微信号分分钟倒背。 严怡萱把严疏的手机藏起来,开门时摊着张太阳花般的脸,三百六十度对着陷入爱河的哥哥旋转。 “你面瘫了?”严疏一脸疑惑地看着严怡萱,伸手掐了下她的脸。 “没什么。”严怡萱一笑,顺着门缝溜走了,走前听背后的严疏问道:“你看见我手机了吗?没找到。” “没呢,你又乱放了?”严怡萱心头一跳,哼哼哈哈笑着跑了。 严疏出来后,在茶几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很奇怪,他明明不记得自己放在这里的。 49 不要随便接听陌生来电 钟欣城播了一下午,时长任务完成过半,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时瞧见手机里多了好几条微信,是严疏发来的。 【盖戳狂魔】:男朋友,在? 【盖戳狂魔】:理理我。 【盖戳狂魔】:杀手的冷漠.jpg 才几分钟没回就闹,钟欣城心中觉得好笑,慢慢打字。 “?” 严疏没立刻回,钟欣城耐着性子等了半分钟,刚打算放弃,就见严疏发了视频邀请来。 视频接通,入眼的是一片冒着水汽的瓷砖墙,滴水的钢杆上挂着湿漉漉的浴巾,水声从耳麦里传来,几个裹着白沫的指尖在镜头前一晃,手机便移了位置。 “你在洗澡么?”钟欣城敛下眼,他视线偏移,记忆却在思绪的案板上攥着刻刀,一笔一笔将男人精壮有致的身体线条描绘:明晰的下颌线、狭长的锁骨、纹路层叠的胸腹肌肉和…… 钟欣城抬手遮住小半张脸,语调却更冷了:“你洗吧,我挂……” “欣城,你在想什么?” 视频界面随着刚才的移动变换成一片亮光,浴室顶是不知名建筑材料拼凑的复古图案,淡棕色纹路在屏幕中伸展开来,仿佛一片翻涌的棕色海浪。严疏并未出镜,钟欣城却想象的到他此时的神情。 那人或许正慵懒地靠在玻璃隔板旁擦头发,坠着水的睫毛沉重地敛着,眼下是光芒照耀不到的暧昧暗影。如果钟欣城在他面前,那人说不定会在满是水汽的浴室里拉过他的手腕,对他说:“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钟欣城摸了摸鼻尖,矢口否认。 又一分钟,穿着敞领铁灰色睡衣的严疏出现在屏幕里。 背景是条短小的走廊,看布置似乎是通向卧室的公共区域,光从屏幕后打在严疏脸上,鼻梁骨侧方团聚着小片阴影。他坐在床上,心血来潮道:“还直播么?” “我播完了。”钟欣城摇头,“我要写论文。” “那我直播。”严疏有些失望,但不勉强,他说道。 只是等他绕过床头把小床上桌固定好,打开电脑一切就绪,仍没听到对面男朋友的回音。 钟欣城不是个多话的人,但他和SIRI一个毛病,有问必答,且话题结束者一定是他。严疏有些奇怪,抬头看视频界面发觉小朋友正面色不悦地吃东西,咬巧克力棒发出嘎嘣脆响,嚼的卖力。浑身上下写着:我不高兴。 严疏一转心思,大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