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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道:“嗯?” 江月楼问道:“……你是?” 妇人抚着肚子泣道:“江郎,我是蝶儿啊!你……你竟忘了我?” 江月楼目瞪口呆道:“这位大嫂,我不认识你啊。” 妇人大嚎道:“负心郎啊!我为了你因未婚先孕被赶出家门,如今无依无靠,大着肚子,你竟想不认我?大家都来给奴家做主啊!” 一看有热闹,那些摊贩百姓皆颇有兴味的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妇人一边抹泪一边道出自己的辛酸经历,原来眼前这个富家公子几月前经过她家门前,一见倾心,悄悄趁她去寺院上香时借问路的名义认识了,后来一来二去勾搭成奸。口口声声不日就要迎娶她进门,谁知忽有一日了无踪迹了。 可怜这位闺中女儿此时才发现自己珠胎暗结,败坏家风,被赶出了家门。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情郎,对方却矢口否认认识自己,真是……快来人给她做主啊! 听着妇人声色俱全的描绘,路人们看江月楼的眼神便不觉带上了鄙夷。这还算个男人吗? 妇人哀戚的冲江月楼喊道:“孩子他爹……” 江月楼道:“这位大嫂,我真的不认识你。”要不就无后,要不儿子一来就是俩? 纪青崖冷冷一笑道:“孩子他爹,你二儿子来了。” 江月楼愤道:“我真的不认识她!” 纪青崖道:“我也记得你从前常和我说是怎么勾引闺中女子的。” 江月楼道:“青崖,我真是从未做过败坏人家清誉的事,让人为难的事我从不做。” 纪青崖道:“就算我信,他们信吗?” 江月楼恍然,咬牙低声道:“又来……” 妇人扶着后腰,一边抹泪一边道:“公子,奴家都坏了你的孩子,你可不能真的不要奴家啊。” 围观的路人们令江月楼无比不自在,他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你。” 妇人嚎啕大哭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啊,玩弄过人家清白女人就一走了之,连亲生骨肉也不顾了哇。” 围在附近看热闹的路人越来越多,江月楼正待开口,抱着十五的鱼海棠忽然上前一步道:“我家公子已有家室,小少爷也五岁上了。你若识相的,自行堕了胎儿吧!” 看她紧张的样子,分明是怕江月楼真收了这妇人,日后欺压幼主。 江月楼也不好斥责她了,上去扶那痛苦的妇人。不想刚触到妇人的手,她便猛向后一跌,重重摔在石板地上,惨叫一声,下身瞬间便血染裙襦,鲜红刺目。 妇人细弱的道:“你……你不得好死啊!”说到最后一个死字,这妇人眼睛圆瞪,声音拔高,尖利嘶哑,表情狰狞恍若地狱厉鬼。 江月楼一愣,怒道:“你!” 不管他如何冤枉愤怒,围观的人民却纷纷叫起来。 “好狠心的人啊,竟下狠手灭了自己亲骨肉!” “虎毒还不食子呢。” “有钱人都不把人当人啊……” 又是一个! 和唐彪一样,都是送来给他害的! 江月楼想不到那人竟心狠如斯,连怀孕的女子也要利用。 接着,那妇人果然扒着地,半撑起上身,大呼道:“如今连骨肉也没了,又被爹娘逐出家门,我还有和颜面苟活?江郎,我死后你必不得安宁!”说罢一头撞上石板磕死当场! 江月楼看着地上那一抹鲜红,呆立了半天,才痴痴道:“这……这是被我害死的……”一个就快出生的孩子,还来不及见父母一眼,就永远的离开了。刚刚才得到十五的江月楼无法理解,这个妇人难道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还是个母亲? 十五忽然哇的大哭起来,“爹爹……爹爹……” 无论鱼海棠怎么哄,十五依然在大哭。 路人的指责,石板上的血红,孩子的哭叫。 江月楼抓紧了风月扇,低声道:“……混蛋!” - 因民情激愤,一直官差来了江月楼才得以脱身。 他在房中不停的来回走,良久才一拍桌道:“别让我查出来是谁指使的!” 纪青崖就坐在床沿喝茶,他道:“你日后行走需谨慎,今日之事恐怕很快又要宣扬开,再留人话柄恐怕就要称那人心意了。” 江月楼叹道:“防不胜防,除非让我一步也不出门。” 纪青崖道:“我嘱人去看着鱼海棠,怕她也……” 江月楼道:“不像。” 纪青崖道:“不像?” 江月楼道:“她……”江月楼也不知为何觉得鱼海棠就不是,他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理由道:“你说会不会是江折雪干的,最近有他的消息吗?” 纪青崖道:“你那位弟弟的本事太厉害,半点踪迹都没有。倒还真有可能是他呢。” 江月楼道:“若这些事都是他搅出来的,我都不知该如何了。” 纪青崖道:“最有可能的还正是他。” 江月楼道:“罢,这几日我都不出门了。青崖给我安排一下,要在你院里发生什么事或流出去什么消息,可就太不妙了。” 纪青崖道:“我相信那个人还没这个本事。” - 江月楼出去不了,便去陪儿子。 鱼海棠正拿着水果、玩具逗十五,教他认东西。见江月楼来了,她有些局促的抱住十五道:“公子。” “不必客气。”江月楼坐下来,看着十五道:“他怎么样?” 鱼海棠细声道:“吃的很好,也爱睡,很想你呢。” 江月楼笑眯眯的抱过十五道:“是吗,十五,来叫爹爹。” 十五巴巴的看着他道:“爹……” 江月楼一口亲在十五下巴上,笑道:“乖儿子!” 江月楼拨着桌上那些东西道:“十五还未发蒙吧?” 鱼海棠道:“发了,是我给他发蒙的。” 江月楼道:“你识字?” 鱼海棠道:“识。” 江月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