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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上扬,却是他曾经惯常听的。 于是他点头笑笑:“嗯,来了。” 经年已去,白首而言弹指间。 一人风华正茂,一人白发苍苍。 赵均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推了推压在他胸口的狗头,猛然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做噩梦。 他起来收拾收拾之后拿着外衣出了门,恰巧碰到迎面而来的墨轩。 他见墨轩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再睡意昏沉的向他打招呼。 赵均笑笑,问道:“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墨轩摇摇头:“没有,睡不着。” 赵均并没有问他为什么睡不着的欲望,便点了点头下楼去了。 墨轩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 赵均刚刚吃完早餐,就看到上汗辰笑意盈盈的向他走来。 他眉头一跳,心知今天是不能好好过了。 他站起来对着上汗辰行礼:“皇子。” 上汗辰笑:“主将何须如此多礼,你我之间何必讲求这些。” 赵均:“……是。” 上汗辰哥俩好的揽着赵均的肩膀将他往外带:“走,我们出去看看京城与我们上汗有什么不同。” 赵均深知自己无法拒绝,便点头应下。 上汗辰带着他走进闹市区,人来人往,隔断了后面的耳目。 他拂开上汗辰搭在他肩头的手,仍旧随着人流来回,嘴上却道:“何事?” 上汗辰走到一个卖簪子的地方停下,手指在里面挑来挑去,神情郑重的像是为自己心上人挑选定情信物一般。 他道:“我想……” 赵均淡淡道:“你想好现在的处境了吗?” 上汗辰笑:“如何没想好,若是等我们回去了,让我们成功的几率会更小。现今我们处在京城,上汗将士没有那么多,相较于来说,几率更大。” 赵均笑:“这么笃定我会帮你?” 上汗辰拿了一支翡翠簪子:“你说呢?如今你还有什么退路?” 赵均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两人之间静默片刻,而后赵均道:“想过现在我们在京城这个位置吗?” 上汗辰点点头:“想过了,现在动手,应该是最有利的局势。” 赵均:“成功了,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太和的质问?没成功,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太和以及汗拔拓?” 上汗辰笑:“不成功便成仁。” 赵均笑,眼底染了一抹厉色。片刻的寂静后赵均接着道:“计划好了以后知会我一声儿就行。” 上汗辰点点头。 往后的几天风平浪静的,就好像有心人忘了他的心,防备的人忘了他的防备。 上汗拓一直都知道上汗辰的野心,俗语苟延残喘而其事实不过一场勾心斗角。 上汗辰的野心暴露不过这几年,随着胜利带给他的虚荣日渐攀升。 上汗拓精明一世,又怎能看不出来。赵均最初站队之时就是上汗拓将他提拔上去的,于情于理,上汗拓始终是首位。上汗辰找上他时他觉得惊讶,就平常来说的话,上汗辰是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就好像你看着一个历尽沧桑,看破红尘的人就像一个被糖骗去的小孩子一样,让人既惊又奇。 稍微想想就能明白赵均不可能真心实意的帮他,毕竟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可被荣誉冲昏的脑袋,好像不容易想到那么多。 赵均拿起面前一块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糕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而后又放下,太甜了,甜的不像是现实。 或许,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却不太想去管了,等到最后他拿到上汗辰的行动计划的时候就该是他谢幕的时候了。 不管为什么,他们之间始终立场不同,又或者,是一样的,围绕着他的那句“为利而来。” 大家都是因为利而存在,不管是在那个立场上,只要有利可图,便可以合作。 赵均见着自家那只傻的可怜的狗向着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顺手拿起自己刚刚咬过的那块糕点放在手上,用来逗狗玩。 有些时候挺羡慕这只狗的,至少无忧无虑,不必每天苦苦挣扎,今天想着怎么整这个,明天想着怎么防备那个。 想久了都觉得脑袋疼。 突然想起曾经陈恪问他以后想要做什么。他想,他可能有个明确的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思考一下,白奶奶是谁。 最近爆肝更!!12月底完结吧……吧…… 第90章 两方 赵均拿到那张小小的纸条的时候,独自抱着冬夜的冷风在屋顶坐了许久。 上面只有几个字:“正月十五三更动手。” 赵均想:倒是挑了个好时候,赶在新年最后一天来,既不会扫了一众人的兴,又刚好乘着最后一天在京城以保证自己的计划可以得到完美的实现。 这么用心良苦,如果不是用来针对一个比他更精明的人的话,倒是良计一个。只是,聪明用错了地方以后只能聪明反被聪明误,用尽了力气也讨不了好。 赵均身边放着一个酒坛,时不时拿起来喝一口。 夜深人静,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从他手中拿过酒坛,自己朝着嘴里倒了一大口,而后拍拍他的肩道:“小小年纪,别纵酒。” 赵均笑:“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梁松伸手弹了下赵均额头:“别跟我装怪,现在深更半夜的!” 赵均笑,却没出声,两人隐匿在黑暗中。 梁松喝了点酒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问道:“怎么样了?” 赵均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灯光,用手撑着下巴道:“还能怎样,就那样呗。两方僵持着,我自己夹在中间,总感觉最后有点两方不是人的感觉呢。” 梁松拍拍他:“想太多,只能说你看的清,换做别人你看他能行不?” 赵均摆摆手:“别安慰我了。” 梁松敛了脸上的表情,认认真真的看着他道:“不是安慰你。还记得行之吗?我那师弟,现在的掌门……算了,不说他,说我吧。我像你这么大,不到18的年纪,我还在太苍山上面跟着我师父漫山遍野的练功,有事儿师父担着,没事儿欺负欺负新来的弟子,跟他们这里插一脚,那里打个野兔子,每天没心没肺的……所以啊,你很好了,不要对自己那么苛求。” 赵均笑:“我也不想啊,遇见你们之前我也是这样,以前吧我从来觉得我要是去参军了,那简直就是个奇迹,现在的我简直想要回去打死当时信誓旦旦的自己啊。” 梁松脑中突然来了个急转弯,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呢?” 赵均从他手里拿过酒坛,就着冬夜的冷风下酒:“不知道啊,就这么做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