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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饭,那小姑娘怎么样先不说,就看陈锦州全程紧张兮兮的样子。 王婶也一定要好好帮着陈锦州留住舒曼。 至于孩子优不优秀,家境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陈锦州推着车子和舒曼往县城外面走着,吃过饭两个人都不想立刻上路,索性就边走边说着话。 “王婶以前的时候和妈妈感情很好。”陈母出身陶家,在家务活上免十分吃力,基本上是一窍不通,偏偏她又想要为陈父洗手作羹的念头。就在这个情况下,手艺非常好的王婶和陈母一点点地走近,期间不是也没有其他人,但若说同陈锦州父亲的兄弟媳妇中关系最为投契的还是王婶。 “舒曼,妈妈肯定也喜欢你的。”陈锦州忽而停下来,舒曼不解地抬头,却是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话。 陈锦州的母亲喜不喜欢自己,舒曼不知道。 何况这个人早就不在了,陈锦州怎么说都不能真正带入本人。 只是对方这么没头没尾的话,让舒曼心神一震。 想到他带自己去王婶那边的原因,应该不只是为了吃饭,也不只是为了见一见这位照顾他的长辈。 舒曼怔了怔,随后笑道:“你是特意等我的?因为那封信?” 陈锦州默了默,须臾后点头:“你不必在意别人的话。我妈妈来自孟家,嫁给爸爸的时候,用那些人的话,就是下嫁。” “我本来就不在意这些。”舒曼微微摇头,她不会傻傻地觉得两个人结婚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一桩婚事牵扯到两个家庭甚至两个家族。只是她同样想得开,陈锦州能坚持,他有不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能坚持就坚持下去。 不能,自然就是及早止损。 陈锦州深深地看了舒曼一眼,沉声说道:“我不会放走你的。”就是她想走也不行,所以他不会让自己犯错。 舒曼笑笑,不置可否。 未来的事情,谁也不好说。 她不能说的太绝对和肯定,但目前的话,她还挺喜欢陈锦州这个人。同他处对象的感觉,也算是不错。 舒曼拉了拉陈锦州的衣角,目光柔柔地,带着一丝小羞涩,近乎无声地说道:“别说这些了,不早了。快回去吧。” 这骑自行车回去,估摸着到红旗村要晚上8,9点多了。 也就是等于,后面要走夜路。 陈锦州没有再说什么,他也怕把人逼急了,小兔子就要跑了。 何况这个小兔子,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一点也不好对付。 对于这一点,陈锦州有时候会很生气。 但随之更多的是让自己沉淀下来,继续斗智斗勇或者说厚着脸皮地靠近小白兔,把她圈在自己身边。 车子到镇上的时候,没有进去,但在路口的时候看到无聊打哈欠的龚琪。 龚琪在看到陈锦州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手里的布包丢了过去。 陈锦州接到手里,反手塞到舒曼怀里。 “走了。”陈锦州同龚琪说了一声,又踩着自行车离开。天已经暗下来了,山路和夜路都不好走。 舒曼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手电筒,三张面饼。 她先把手电筒递过去,前面的车头有个支架,正合适放着。本来这也是有装的,早上舒曼带白玉英的时候,车头挂了不少包袱,后面又坐着一个人,就把手电筒收起来了。 有了手电筒,路上就好走许多。 舒曼拿起三账面,自己啃了一张,另外两张捏成一块块的,以环抱姿势从陈锦州下巴下面伸到嘴边。 陈锦州只要一张嘴,就能叼到嘴里。 许是饿了,他吃得又凶又快。 好几次,舌头扫到舒曼的手指,偶尔一两次还有被牙齿啮啃的感觉。 舒曼眯了眯眼睛,在背后狠瞪了陈锦州一眼,又觉得无奈好笑。面前这个人看起来胆大包天的,又只敢做一些幼稚的小动作。 好几次看似在试探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蠢蠢欲动地深入其中。 但往往,都是他自己先露了怯。 这一次也不例外。 饼子就两张。 陈锦州估摸着应该是最后一口后,眼底挣扎了几下,一低头叼走面饼,抹了抹嘴,可惜地目视前方。 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一口含住,狠狠地又温柔细碎地啃咬一番,只把小白兔弄得声声讨饶。 嗨……伴随着叹气声,陈锦州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身后的舒曼,噗嗤一声就笑了。 陈锦州的脊背一僵,红通通的云朵就从衣领子一路攀爬到他的耳根、脸颊、鼻间,乃至璀璨晶亮的双眼里面。 舒曼看得心软,双手悄悄环到陈锦州的腰上,歪着脑袋轻轻靠了上去,明明在后背,却仿佛靠在胸口,那震聋欲耳的锣鼓声砰砰砰地好似要从身躯里面出来。 陈锦州感受着背上轻轻浅浅的呼吸,无声地单手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两个人之间,就像两军对战。 有时候红方赢了,蓝方未必就是输了。 舒曼一直不喜欢在外面做太亲昵的动作,除了偶尔情不自禁地那几下,但说情不自禁也只是因为下意识的动作。 毕竟在几十年后拉拉胳膊实在是太过寻常的动作,但在这个年代就是近乎羞耻的亲昵了。 更别说,现在这般搂着腰靠在后背上。 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人。 陈锦州上身紧紧绷着,想给身后小姑娘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脚下的动作再快慢之间终于选择了匀速前进。 “我去老叔公那里。”车子进了红旗村,陈锦州对下车的舒曼说了一声。他虽然很想跟小姑娘回去,但许是真正处上了对象的原因,在红旗村反而更加不敢放肆。 舒曼点点头,刚要说话,杜鹃已经从知青点跑出来。 陈锦州就骑车走了。 杜鹃跑到舒曼面前问道:“你看见郭世宝了吗?早上你们走了没多久,他就过来问我玉英去哪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舒曼边说边同杜鹃一起回自己的房子。 “我说不知道。”这原就是商量好的,不管谁问都是这个回答,以后也会是如此。但杜鹃总觉得不放心,这一个白天郭世宝都没有回来,生怕他追上了。即便王茂田说郭世宝的东西并没有带走。 “他没回来吗?”舒曼脚步一顿,愣住了。 杜鹃点了点头,担忧地问道:“他会不会去追玉英了。”要真是这样,杜鹃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没有介绍信,他不能坐火车的。”舒曼想着先带杜鹃去了张家,得知郭世宝没有找张队长开过介绍信,两个人就又回去。 杜鹃帮着舒曼做了饭菜,就挤眉弄眼地离开。 舒曼苦笑不得,但也没有挽留。 心里估摸着等陈锦州光明正大地离开红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