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大毁约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婴之变的涅婴。”

    “可他不是已经消失了吗?和那些堕落的石夷一起。”殊晴加入了谈话,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眼神却很认真,“而你们又怎么确定,那个叫白沙的就是跟随涅婴的堕落石夷呢?”

    “首先,涅婴并不是‘消失’。准确来说,他应该是‘失踪’,而且也不是带着所有的堕落石夷一起,如果这样的话,那现在这些韦鬼是哪里来的呢?关于这些,你可以在回去之后问一下带你的老师,也可以自己去查一下资陈馆里的资料,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去了解就行,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迷信些小道消息。”

    老金面不改色毫不停顿地说完,将滑石笔放进自己的口袋,拍拍手站了起来,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以一种很快的速度从众人的脸上扫过:“至于为什么能确认白沙就是涅婴的人……这个,则是她自己和我说的。”

    此言一出,满座震惊。

    相比之下,最为淡定的反而是最少以淡定面目示人的薛南药。只见他一边冷静地咬着饮料吸管,一边懒懒地抬眼:“原来如此,她找过你了?”

    “嗯,她说她想和我谈一笔交易。”老金直言不讳。

    薛南药:“什么交易?”

    “她帮我们抓到付厉,我将付厉的手机给他——当然是说带了符印的那个。”

    “那个能倒转时间的?”朔明闻言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迟疑。因为每一次的时间倒转后就只有华非、韦鬼以及付厉本人能够记住原本时间线上的事,所以对于其他毁约师来说,这个能力依旧像是传说中的金手指一般,很没有实感,也很难完全信服,像朔明,直到现在都对此还存疑。

    “嗯,对,就是那个。”老金顺着朔明的话继续“那个”了下去,“她说这是她主人留下的遗物,所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拿回来。”

    薛南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信她。”

    “是不信啊。”老金平静道,“所以我也就只是表面上答应了一下而已。”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她想要那个符印干什么?”薛南药道,“把时间倒转回涅婴失踪的那一刻吗?她是想知道涅婴失踪的真相,还是想做些别的什么?”

    “等一下,现在该思考的难道不是,为什么身为涅婴遗物的符印会出现在付厉的手上?”

    作为极少数能够成功跟上两人思路的人,纪绪终是忍不住开口发问:“而且华非和我说过啊,付厉倒转时间的时候,他是不受影响的,那又该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他的身份也不单纯呗。”薛南药咕哝了一句,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平心而论,他个人还是很喜欢华非的,毕竟受过他的恩惠,个性也算合得来;然而事实就摆在那里,华非既不受付厉手机的影响,也能察觉韦鬼的存在,还能看到毁约师看不到的绿光;最重要的是,就是在和华非接触之后,付厉体内被压抑的言灵之力才开始萌芽,甚至是觉醒……

    如此明显的迹象,说华非是个与毁约师、韦鬼都没有关系的路人甲,连最没脑子的朔明都不会信。

    “我看付厉就挺相信的。”纪绪在薛南药的话后面接了一句,顺便给殊晴递了个眼色,让他帮忙按住旁边炸毛跳起的朔明。老金对付厉还是有些了解的,闻言便道:“他不是说‘信’,他只是懒得了解。他觉得知道这些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所以哪怕看到了也不会去问,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又或者,他是早就了解了呢?”薛南药冷哼一声,开口道,“别忘了他是什么身份,又别忘了他那个身份能做什么。说不定他就是看华非能力特殊,所以才装疯卖傻地把他留在身边……”

    “薛南药!”老金蹙眉低斥了一句,“瞎说什么呢!这不是还没确定……”

    “言灵之力都复苏了还没确定,那要到什么时候才确定?”薛南药微微提高了音量,“没确定明组邑那边会急急地出命令让我们来抓人?我早说了,这种家伙,扔在山海界里是最好的!”

    “确定什么?付厉又复苏了什么?”一直留意着两人对话的纪绪奇怪道,“又为什么要坚持抓捕付厉?不是说是因为和堕落的石夷有接触?”

    薛南药一听这话就来劲了,冰阔落也不喝了,将瓶子往地上一甩就准备爬起来来个大曝光,被老金黑着脸一把按了下去,差点没让他脸先着地。

    “关于这点,这么说其实并不算对。”老金对其他人解释道,“我们会抓捕他,的确是有别的理由。”

    “什么理由?”纪绪是铁了心地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结果这第一下才刚砸下去,就换来了老金的一个白眼。与此同时,薛南药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还能有什么理由——他就是涅婴,这个理由,够是不够?”

    第131章 涅婴(3)

    薛南药至今都没有忘记,许多年前,当他从那个的石殿角落偷摸着探出头来时,他所看到的东西。

    空荡荡的ji桌上,只有小小的付厉一人坐着。他并非是坐在ji桌前,而是坐在ji桌上,背对着薛南药,低头似在摆弄着什么。他脖子虽是弯折的,背脊却挺得笔直,像是有谁在他的身后插上了一杆尺;而透过桌下的空当,又可清晰地看到他赤果且光洁的两条小腿,带着与背脊同样的笔直,悬在空中,一动不动。这可以说是相当规整的坐姿了,然而在当时尚且年幼的薛南药看来,这样的姿势,与其说是规整,不如说是僵硬,令人不适的僵硬。

    幼年的薛南药以一种孩童特有的直觉来评价眼前的所见,并下意识感到地排斥与讨厌,讨厌到一动都不能动,讨厌到连呼吸都屏住,讨厌到连心跳都加快。

    过了很久以后,薛南药才明白,他所谓的这个“讨厌”,大人们实际上另有更贴切的词来称呼,谓之“害怕”,或说“恐惧”。

    然而这一切对当年的薛南药还太过陌生,他的人生又短又顺遂,以至于根本不懂恐惧为何物。尽管如此,他依旧缩成了一团,在那个阴暗的小小角落——空气中似有什么正在蔓延,他不懂这些,却本能地选择了示弱和qu服。

    他屏住呼吸,注视着不远处的付厉。他听到对方正在低低地笑,后颈与小腿上开始有奇怪的赤色花纹蔓延;他听到对方开始吟咒,吐字含糊且陌生,不同于他过去听过的任何一种来自于明组邑的咒语;尚且稚幼的声音抑扬顿挫,明明是很清脆的音色,落在耳朵里却刺耳得像是老人混着呼噜声的夜咳,节奏倒是挺好听的,好听之中却又透着丝丝的诡异,宛如细长的骨爪在琴弦上拨出的不和谐音,叮叮两下,就足够让人心乱如麻。

    薛南药感到自己的心跳在不可控制地加快,额头渗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