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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卖鸡的,刘大银转悠一番,一下子买了五只鸡。 不是她不想多买,市集上根本就没有多少。 现在是八月,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要不是着急用钱,谁也不会这个时候把家里的公鸡拿到集市上卖。 谁都知道,年底公鸡的价格一定会高上几毛钱。 这些鸡刘大银没放到自己家里,全部放到李常有家里的,让他们代喂。 刘大银和他们说好,鸡长一斤,就给他们五毛钱。 李常有夫妻盘算一下,赶紧答应下来。 这些鸡还是远远不够,因为刘大银买了那么多的鸡,村里已经开始有风言风语了,要是再从村里买鸡,村干部和警察就该上门了。 刘大银思考一番,决定到附近的村里订鸡。 先和喂鸡的农户家里商量好,让他们的鸡都给刘大银留着,到买鸡的时候,刘大银按照市场价多给他们五毛钱。 说干就干,刘大银先去自己的小姑子家里。 小姑子家在大根子村,那个村子离自家村子不远,是周围村子最富裕的一个。 大根子村的支书对村民们养家禽家畜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们村里的鸡要比别的村多不少。 刘大银是带着孙子去的,丈夫好儿子要下地,家里没人,不好把孩子留在家里。 刘大银是下午去的,要是上午去,还得让人家留饭,太麻烦人家了。 走的时候大门是上了锁的,回来的时候大门大敞着。 刘大银心里疑惑,家里来人了? 丈夫和儿子这时候还没下工啊? 刘大银心里有些疑惑,快步进了家。 家里可不是来人了吗?村长和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正坐在他家里呢。 “娘,你回来了。”李留柱和他爹在墙角蹲着,看见刘大银就像看见救星似的。 刘大银暂时没理会儿子,反而问村长:“村长,这是咋了?两位同志,你们来我家是有啥事?” 村长直接了当的说明情况:“有人举报你们家投机倒把,这两位同志是来调查情况的。” 李三顺冲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自己和儿子什么都没说。 刘大银心里有了数,干嚎一声:“两位同志,村长,这可是冤枉我们了,我们可是遵纪守法,根正苗红的好同志,怎么会干投机倒把这样的事呢!” “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警察同志,你们尽管调查,我们李家绝对配合。” 刘大银嗓门本来就大,这么一嚎,屋顶都快要被她掀翻了。 “我们收到举报,说你买了许多公鸡,做成烧鸡去卖,是真的吗?”一个警察问道。 “我是收了公鸡,做成了烧鸡,怎么做烧鸡还犯法?那要这样说的话,做吃食犯法,那咱们不都得饿死。” “你做那么多烧鸡,吃又吃不完。不是卖那是干什么?” 刘大银自己找了一个板凳坐下:“同志,我小孙子身体不好,从省城的医院做的手术。我在医院的时候,听人说的,” 刘大银像是不好意思:“听人说只要在省城每一个寺庙道观的佛祖菩萨祖师爷前上供,那孩子的病就一定能好。这次开林去检查,恢复的不算太好,我就想着去求一求,保佑我的小孙子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这才买了公鸡做了烧鸡,去省城上供。” 警察明显不相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去了省城?” 不用李大银吩咐,李三顺就进里屋把两张火车票拿出来了。 刘大银接过递给两个警察:“同志啊,这是火车票,你们看看。我们一家子在省城一个亲戚都没有,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真的去卖烧鸡,总不能当天就回来吧。那么多的烧鸡,我们得偷偷摸摸的卖,能卖完?” 刘大银说的有道理,全国都在打击投机倒把,李大银母子两个这么短的时间里卖完这么多的烧鸡,是不太可能。 “我们要在你家搜一搜,你没意见吧?”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刘大银带着笑容,说道:“捉贼拿脏,捉奸拿双,同志,你们尽管搜。要是真的搜出什么,我接受政府的处罚。” 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做烧鸡的卤水已经被李三顺趁着天黑送到常有叔家里藏起来了。 两个警察在李家转悠了一圈,除了做烧鸡拔下来的鸡毛,什么都没找到。 就像刘大银说的,捉贼拿脏,捉奸拿双,证据都没有,还怎么给李家人定罪。 送走村长和警察,李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李三顺擦擦脑门上的汗,一脸后怕:“大银,还是你会说,把警察给送走了。” 刘大银也拍拍胸口:“你不知道,我也吓死了,幸亏咱们早就把卤水给藏到了常有叔家里,要不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以后咱们卖烧鸡,一定要更加小心。” “娘,你不是说过了十月一号就能做买卖了吗,咱们害怕什么?” 李留柱不解地问。 刘大银再次为儿子的智商担忧:“虽然说过了十月一号就能做小买卖了,可政策从省城到咱们这个小村子得多久,再说了,” 刘大银重重叹了口气:“这政策万一要是再变了呢?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好。” 接下来的几天,刘大银一直老老实实地带孩子,哪里也没去,暗中观察她的人恨得都快咬碎了牙。 十月一号终于来到了,天刚刚亮,李家四口人排排坐在院子里,等待消息。 早上起来,李三顺洗好手脸,拿了个板凳,默默坐到院子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李留柱起来以后,跟他爹一样,也拿了个板凳,坐到了院子里。 两个孩子也有样学样地坐到了院子里。 一家子五口人只有刘大银没在,她在厨房做饭呢。 李开元问李三顺:“爷爷,咱们干嘛要坐在院子里?” 李三顺一直仰着头,盯着村里大喇叭的方向:“坐在院子里才能听清楚大喇叭喊得什么啊?” 李开元歪头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爷爷,村里的大喇叭什么都没喊啊!” 李三顺:“再等等,说不定等一会儿就喊了呢。” 祖孙三代四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不到两个小时,等刘大银的饭都做好了,大喇叭也没个动静。 李三孙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 两个孩子的早饭,是红糖蛋花粥。 开林自己在板凳上坐好,也不用大人喂,手里拿着一把木勺子,一勺一勺喝的非常欢。 偶尔有饭粒掉到衣服上,他就自己捡起来放到嘴里。 刘大银佯装生气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掉出来的饭粒不能吃。” 开林当然听不懂,开元就对着他嘟囔:“你个笨蛋,掉了的饭粒不能吃,知不知道?” 饭桌上,李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