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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愤不平地打着字,把手机的屏幕按得砰砰作响,不是说瞎子的耳朵很灵敏吗?那就让他听听她现在有多生气。 “很生气?”郁先生似乎在凝视她,隔着墨镜,季南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才打字说:“是的。”她换回原来那把可爱的童声。 “那你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以后要带我男朋友来,我不想得罪你。” 男人没想到她如此诚实,终于真心实意笑了,竟然有些好看。此时侍应推着餐车过来,一一上好之后才鞠躬离开,季南晴正要开动,男人扬扬手,一位小提琴手走了过来,径直演奏起曲子,季南晴不懂音乐也觉得好听,虽然她认为小提琴和二胡是差不多的音色。 这个男人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你是不是觉得很像拉二胡。” 季南晴不想回答,低下头吃东西。“被我猜对了?”他笑着说。 后续上的菜都是季南晴没见过的,却意外的好吃,她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有任何指示,所以他是怎么安排的菜式,还每一份都避开了她忌口的东西。 绅士的 绅士的 他有心吊季南晴的胃口。 季南晴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一边打量眼前的男人。他长得高眉深目一副外国人的样子,因为墨镜挡住了眼睛的原因,她只能看到他比常人优越的眉骨。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或者说时常有女人这么看着他。他笑了声,不知道是不是季南晴想太多了,总感觉他墨镜背后是看得见的。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外国人,或者混血儿?” 季南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抬起手在他的眼前谨慎地晃了晃,确认他看不见后,她正要拿起手机打字时,被他握住了手。 其实他并不确定她的手在这个位置,而是辨认了好几秒,才顺着她的指尖握住了她的手腕。他不说话,但季南晴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而正因为紧张,她都忘记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手里抽走,而是愣愣地任由对方继续握住自己的手。 他终于说话了,“你以为我是假的吗?” 季南晴也笑了,什么假的,是他是假的,还是他的瞎是假的。她把他的掌心摊开,在上面写道:“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怀疑你在装瞎,不好意思她的无礼,不好意思,谢谢你。 男人低头轻笑出声,语气带着傲娇:“不用谢。” 季南晴觉得这个男人比起车承教,更能秒懂她的心,如果说她对车承教的爱是始于他对她的保护,那么她此刻心底油然而生的这股好感,是基于他懂她。 再说回那天陶熙怡挂掉靳向晨的电话之后的事情。 她去到郑景胜的公寓楼下,凭借记忆输入密码坐电梯直接杀上顶层,结果出了电梯首先入目的是女人的外套、裙子、鞋子,之后是丝袜,然后是男人的外套。她一边捡着衣服,一边往卧室走。 女人一声比一声高的浪叫越发刺耳,除了舌头搅拌女下体的声音之后,就是她的小白鞋踩在地毯的脚步声。 她突然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是电影的声音,而不是活生生的春宫图。 女人的腿被男人架在他的肩膀上,而他的头埋在女人的两腿之间,用埋头苦干来形容也不为过。正沉浸在情欲中的女人没想到会有人来,但她非但不慌张,甚至用口型说出陶熙怡的名字,她眼尾飞扬的黑色眼线像是在笑她的平平无奇。 女人长得像郑景胜死去的青梅,原来他是可以像个舔狗一样舔女人的逼的,是可以容许别的女人在他面前放肆浪叫的。 她以为他只有她一个,是因为爱干净,就算推她出去给别人操,也是只有她一个,不会由别人的。 就算不爱她没关系呀,可为什么让她有错觉,他只有她,只要她的错觉呢? 陶熙怡她由心底升起阵阵愤怒,眼底一片猩红,她摸到手边的花瓶,没费什么力气就摔到了两个人身上。 郑景胜还没有来得及和青梅替身肉搏,就被人泼了一身水还砸了一个花瓶,他怒气冲冲地回头望向陶熙怡,哪知他的脸才刚转向她,就被扔了一个空调遥控器,砸在他额角疼得他“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啪”一巴掌扇倒了陶熙怡,哪知她一骨碌就站了起来,哪里还有过去柔弱的影子。此刻的陶熙怡就像是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士兵,她拿起桌子上的电脑笔记本狠狠地一下一下地往郑景胜的身上砸。 就像他从前家暴她那样,砸了下去。 郑景胜尚且出于被陶熙怡暴打的震惊中,加上他一丝不苟,上一秒还在情事中,下一秒就被捉奸在床的情节让他缓不过神。可等他缓过神要抓住陶熙怡暴揍的时候,她很灵敏就躲过了。原来她不是不会躲的,以前只是顺着他的意而已。 郑景胜更生气了,搬起椅子就要砸向她时,一个高大的男人挡到了陶熙怡身前。 是哥哥 是哥哥 居然是靳向晨,这是陶熙怡断然想不到的事情,就是有一天靳向晨会在郑景胜对她动粗的时候,挡在她的身前。 陶熙怡呆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郑景胜手里的椅子砸在了靳向晨身上。显然郑景胜也没想到,他砸下椅子之后就愣住了,可笑的是他的屌因为砸椅子的动作抖了起来,尤其在他本人已经愣住的情况下。 陶熙怡被这个情景刺激得大笑出声,两个男人的目光也从对视变成望向她。她握住靳向晨的手,“是要我和他离婚对吗?” “离呀,没有不离的道理了,不是吗?”陶熙怡想松开靳向晨的手,却反被他握紧,她也顾不上了,她抓起手边的相框,一看是郑景胜已故的青梅,讽刺地说,“当着死人的面……你最爱的女人的面,和别人做爱,一定很爽吧。” 说完她直接砸向了郑景胜,他被砸得歪过头,红色的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他冷笑着抬头望向陶熙怡和郑景胜紧握的手说:“是挺爽的,不过也不比顶着兄妹的名义,却干着彼此的身体更爽,不是吗?” 陶熙怡也笑了,“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还说得有模有样的,那我就成全你那点臆想好了。”她拉过靳向晨,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了上去。 她苦苦维持的婚姻,原来真的彻头彻尾是个笑话,她才醒悟。 和靳向晨离开郑景胜住所之后,陶熙怡被带到了靳向晨独居的别墅。她全程一言不发,就连靳向晨给她包扎的时候,她哼都不哼一声。靳向晨见过陶熙怡被郑景胜打得梨花带雨的情景,她不是不会哭的主,只是不想在他面前哭,因为他不值一提,更不值得她去讨好,让他感觉她惹人怜爱。 靳向晨阴沉着脸将棉签扔向垃圾桶,捧着陶熙怡的脸,直接吻了下去,一边吻一边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