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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知风感觉阿元又开始奋力的挣扎,可这一次,他却没有那么多力气继续将他留在原地了。他眼看着阿元一步步的朝徐玕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回头对谭知风说道:“他、他说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封出现了龙……和青鸟,他说……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计划,他很快就会变得强大……” 谭知风听着阿元这没头没尾的话,心里分外着急。况且,阿元的模样也越来越可怕,尤其是在他看到徐玕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方才那种执着而痴迷的神情:“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呢?”他走过去紧紧拉住了徐玕的衣角:“我不想一个人这样活下去啊!” 徐玕被他一扯,险些让另外一人砍中另一只手臂。阿元和那两人都不怕刀剑,但徐玕似乎也没了法力,况且他的身体毕竟是血肉之躯,谭知风越发着急了,冲着屋里大喊道:“漪漪、裳裳,快点都出来帮忙!” 房门应声一响,然而此时的阿元,不知为何对徐玕手里那把剑产生了兴趣,他那赤着的胸膛里那团黑气发出了模糊的声音,谭知风隐约听到那声音说道:“那把剑,把它抢过来!” 阿元顿时紧紧攥住了徐玕的手腕一扭,徐玕这几日原本就神力大减,方才的伤口又就已经迸开,如今被他这远超常人的力气制住,一时间无法挣脱。灼灼一人阻挡着那两名差役的进攻无法伸出援手,阿元又一用力,竟然将徐玕手中的昆吾剑生生夺了过去。 他一拿到那剑,胸膛中马上发出了一阵阴沉可怕的笑声。然而下一秒,他忽然又怔怔的看着徐玕:“杀了你,我就可以带你走啦。” 这时,猗猗和裳裳都冲了出来,然而阿元已经举剑刺向了徐玕。徐玕伤口作痛,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躲的慢了一步,可那剑却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刺在他的身上。 第93章 终于来了 徐玕努力站稳, 抬头看去,只见无数淡绿的藤蔓一般的长鞭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却在碰到阿元那萦绕着紫黑色雾气的身体后, 如同碰到火焰般迅速的枯萎掉落。可阿元却也在痛苦的叫喊, 他手中的剑好像变成了一块燃烧的铁, 令他无法握紧, 他的手臂和整个人都在颤抖。而那把剑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像徐玕第一次把它带回开封时那样, 虽然依旧颜色暗淡,粗糙而笨重,却不知为何令院子里所有的人的魂魄在身体中不断震颤,仿佛受到了某种神圣而强烈的召唤。 谭知风看着昆吾剑,感觉它被一种神秘的力量从沉睡中叫醒了, 它开始一点点散发出微微的青光,阿元用力去握, 却再也无法完全掌握它。阿元周围的长鞭也同时开始向他靠近,最终在那把剑从他手中掉落的一瞬间,柔韧却有力的长鞭一拥而上,化作几条绳索将他层层捆绑了起来。 徐玕忍着伤处的疼痛上前捡起昆吾剑, 朝那两个仍然在围着灼灼乱砍乱劈的大理寺的衙役挥剑斩去。这两人先前刀枪不入, 如今徐玕一剑挥过,靠他最近的那人生生被斩成了两截,紫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灼灼和徐玕一身。徐玕眸光中杀气闪现, 下一剑直接从背后刺入了另一人的胸膛, 这回,那人胸中发出了痛苦的一声闷响, 他的身体则像一端毫无生气的木桩一样缓缓的倒下了。 这两人一解决,院里顿时恢复了平静。阿元也不再挣扎,那缠住他的长鞭莹莹碧绿色闪动,时强时弱,他睁大眼睛木然的望着前方,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感受,也没有了任何活着的气息。 “我、我……”谭知风此时方才觉得自己的右肩似乎在隐隐作痛,天色昏暗,他摸了一下肩膀又把手伸到眼前,方才发现自己的手上站满了闪着光的莹白色的液体。其余的人顿时一齐向他看来。他连忙摆手道:“我没事、我没事。”徐玕丢下昆吾剑,上前一步扶住了谭知风,另外三人也冲过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灼灼尖声大喊,猗猗则慌乱的叫着裳裳,而裳裳手足无措,连声道:“治伤、先让我给知风哥哥把血止住……” 谭知风觉得自己眼前的黑夜更加黑暗了,他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他感觉凑上来的一个个人影都有些模糊,下一刻,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谭知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亮,他愣愣的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先是做了酿鱼,然后和陈青回到他的旧宅喂鸽子,再然后把酿鱼交给展昭送他去劫狱,劫出来的白玉堂和徐玕打了一架…… 徐玕受了伤,这一晚上的遭遇却还没结束,他和徐玕刚躺在床上好好的说了几句话,阿元竟然找上来了…… 尽管回想起了这一切,但躺在床上的谭知风还是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他闭上眼,一会儿看见的是展昭在马上英挺的背影,一会儿看见的是白玉堂嘴角边浅浅的笑容,一会儿感觉到徐玕就躺在他身边,对他说:“睡吧。”但他刚想睡阿元却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谭知风吓得一个激灵坐起了身。他活动了活动腿脚,感觉自己除了右肩有些酸痛,其他地方都并无大碍。他小心的自己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好像那伤口已经被裳裳治愈了,只留下了一道很淡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徐玕不在屋里,只有裳裳一个人在对面他和凌儿的那张床边靠着打盹儿,谭知风不愿吵到他,于是便轻手轻脚的走到通往隔壁的门边把门小心推开了。本来他还想着今天是不是有望开工,却发现酒馆的屋门紧锁,徐玕和猗猗、灼灼三人坐在桌边,徐玕正嘱咐那二人道:“一来将昆吾锁好,二来决不可告诉……” 徐玕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停住了,他猛地转过头来,见知风站在门边,便站起身走到知风面前,对他说道:“你醒了?” 谭知风长长舒了口气:“我可算醒了。我什么都记着呢?你的伤没事吧?阿元呢?那两个差役真的死了?还有,昨天晚上咱们没闹出太大动静吧?什么开封府、大理寺、禁军的有没有人来盘问咱们……” “这你尽管放心。”猗猗走过来对他说道:“虽然昨晚不少邻居也觉得咱们这里有些声响,一大早就过来询问,但我对他们解释的时候已经稍稍改变了他们的记忆,他们应该不会到处乱说了,只会觉得自己是做噩梦了吧。” 大家陪着谭知风回到隔壁,谭知风仍然不太放心的打开屋门往外瞧了瞧,院子里干干净净的,昨晚的一场混战倒像是谭知风自己的恶梦。他站了一会儿,又问徐玕:“那……阿元呢?” 徐玕抬手往对面白玉堂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一指。谭知风仍然满心疑惑。徐玕道:“他已经……昨夜我们并没有取他性命,但他眼下……也很难说是死是活。你若要看,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