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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几乎都塌了。 徐玕低低骂了一声,然后道:“二百五十贯,顶多值这个数。” 谭知风打心眼里觉得徐玕砍价砍得也太狠了,可他又不出钱,也没资格发表议论,一想到徐玕会搬到这间院子里来,他心中有点喜忧参半,他抬头看着徐玕,道:“这、这还是很大一笔钱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租也可以,至少旁边我那间铺子,用不着买下来啊。” “买下来,你住的踏实。”徐玕简单的说了一句,“陈大甫不会总来烦你。” “真的没关系!”谭知风越想越觉得不能让徐玕花这个钱,“他不敢怎么样的,况且还有展大哥呢……” 徐玕的脸色好像变了变,道,“你不信我,信展昭?” 发现徐玕生气了,谭知风知趣的闭上了嘴,这院子确实吵了点,旁边酒馆的动静时不时传来,不少人在催促灼灼上菜,谭知风隔着墙喊道:“来了来了,马上就来。” “走,回去。”徐玕又拉上谭知风的手,两个人回到了酒馆。在门口,徐玕看着谭知风,低声道:“你别介意……我”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着用词,最后才说:“知道你是我弟弟,我很高兴。” 谭知风望着他幽深,黑曜曜的,熟悉的眼眸,心里又是一阵狂跳。他挣脱了徐玕拉着他的手,一转身跑到后厨给客人们下荞麦羊肉面去了。 猗猗如临大敌的坐在徐玕刚才坐的地方,两只脚夹着那个布袋。见徐玕来了,忙站起身,往账台后走去。 第30章 同……居 陈青把猗猗叫住, 疑惑的问:“徐玕是知风的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猗猗大体对他说了一下,告诉他本来谭知风到开封来的一个目的就是寻亲,如今“种种证据表明”, 他要找的哥哥就是徐玕, 两个人已经“愉快的”相认了。 “哦……”陈青好像还是半信半疑, 猗猗刚要走, 他又问道:“对了,你们掌柜……冬至那天约了谁出门吗?你他有没有跟你说过?” 猗猗冷漠的摇摇头, 陈青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有点失望:“算了,再来份牛蒡脯吧。” 猗猗转身到后厨一看,谭知风正盯着那一锅烧的雪白的羊汤出神。猗猗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谭知风,快醒醒吧。” “哦, 知道了!”谭知风慌手乱脚的去摸面要往锅里下,结果却碰着锅沿把手烫了个泡, 猗猗自己洗了手替他把切好的一小堆一小堆的面丢进汤里,斜眼看着他:“谭知风,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这不怪我。”谭知风对着自己的手吹气,很快那红色就消了。他一边捞面, 一边道:“徐玕要买下这间铺子, 还有旁边小院,你听了难道不惊讶吗?” “没你这么惊讶。”猗猗瞥了他一眼,“在他心目中你们现在是一家人,难道不应该住一起?再说他本来就说过要搬到这儿来吧。” “是……但是……”谭知风努力把两大碗面在木盘上放好, 准备往外端, “我还是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况且他要是问我夔州的事怎么办?我上哪儿去给他编一个爹一个娘出来?” “快点呀,知风, 你磨蹭什么呢?!”灼灼也跑进来了,催促着谭知风往外端面,谭知风无奈的叹了口气,端起沉重的木盘离开了后厨。 “二百七十贯。”陈大甫哭丧着脸:“徐玕,你这也太过分了,说实话,要不是张老头死了之后这房子总是租不出去,我家员外绝不会卖的,况且张老头也不是死在这儿,唉!便宜了你们两个,你们怎么还不知足呢!” “二百五。”徐玕坚持:“隔壁两间房塌了一间。你跟我去看看。” “哎呀!真是活见鬼了!”陈大甫拍着胸口,二百五十贯是他的底线,这意味着他一个铜板都赚不着了,但现在只要能摆脱徐玕,他愿意倒贴一贯钱出来。他一边擦着汗一边掏出房契,然后,他直愣愣的盯着徐玕的包袱,一副生怕里面装着石头的样子。 徐玕却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几张从大宋钱庄兑换的面额百贯的纸钱,然后拿出两张放在桌上,却将剩下的收了回去,随后把脚下布包往他跟前一踢:“剩下的,自己数。” 陈大甫平时作威作福,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但是在徐玕冷得像冰一样的目光下,他只得咽下一肚子不满,坐在地上拉开布袋子数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陈大甫背着半袋子铜钱,揣着另外两张纸钱悻悻的离开了知风酒馆。酒馆里的徐玕和谭知风之前则摆着两张房契,一张是他们脚下这间铺子的,另一张则标着他们旁边的那间小院。 “收好。”徐玕将两张房契往谭知风眼前一推。谭知风刚想推回去,却被徐玕一道眼神阻止了。他只得叫来猗猗,让猗猗小心的把这掀起了一场风波的房契收了起来。 下午,徐玕雇了辆车,搬来了简简单单两样家具,带着他和凌儿的几件衣服,堆进了隔壁的院子里。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个人,开始热火朝天的修起那间半倒塌的房子来。 谭知风跨进院子的时候,徐玕正自己在院子里头和泥。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衫,挽着袖子,肌肉线条漂亮而流畅,随着他用力变得更明显了。 谭知风小心翼翼跨过一地乱瓦走了过去,打量着这个施工现场。徐玕见了谭知风,脸上带着笑容把手中和泥的棍子往旁边一丢,抬手扶着谭知风,带他走到东边那间小屋,对他道:“往后,你住这儿。” 和外面灰尘飞扬的院子相比,这小屋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恍如世外桃源,午后的阳光透过一扇小窗照在屋里的那一张乌木小桌上,射进来的光束中浮动着一粒粒飘扬的尘埃。 谭知风望了望对面,忽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你呢?”他问。 “那边修好之前……”徐玕往外看了一眼,又看看谭知风:“我和凌儿先跟你挤挤。你和凌儿睡床。我在下头铺些被褥就成。” 谭知风当即脑子乱的连推辞都忘了,当然,徐玕的表情也不容他推辞。他晕乎乎的走回来对猗猗和灼灼一说,灼灼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同居!谭知风终于迈出告别三千年处男的第一步啦!” 谭知风的脸涨得通红,他指着还在外头揉面团的裳裳和凌儿:“孩子们听着呢!凌儿他,他是看不见不是听不见,你能不能不要提我……我的个人问题!我是想让你们帮我想想怎么拒绝!我不想和徐玕住在一起!” “你不想?我看你挺激动的。”猗猗道。 “我真的不想啊。”谭知风心情无比低落,“我认了,他把我当成他的亲弟弟,他住进来,我都想过了,总体上利大于弊。但是住在一间屋子里头,我真的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