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匹夫之贱与有责也。’此事并非仅仅关系到你的清白,也关系到在大宋边境浴血奋战的千万将士,还有他们所保卫的西北百姓们的安危,你若是知道什么在下所不知道的,一定不要隐瞒,还是早早说出来的好。” 徐玕道:“是么?古人还说——‘君子素其位而行。’那些居其位,无其言,有其言,又无其行不以为耻的‘君子’,反而把责任推脱到贫贱‘匹夫’身上,不觉得汗颜么?” 展昭脸色一变,却听徐玕又接着说道:“……展昭,说起来,我倒是很钦佩你的为人。你辛辛苦苦,为了这个案子费了不少心思。可你真的觉得,你找到了证据,刘将军就能洗清冤屈?刘将军洗清了冤屈,西北战事就会有所改变?” 展昭目光越发暗沉,并不是因为徐玕出语冒犯,而是,他也认同徐玕所说的这些事实。 徐玕接着道:“……此事已拖了大半年,朝堂上仍然争吵不休,吵、吵、吵、只怕他们还没有吵出个青红皂白,李元昊的大军又要打过来了!” “可是……”展昭还想再分辨两句,谭知风已经端着两杯点好的茶走了过来:“好了,知道吵架不对,干什么还要争来争去的?不管怎么样,案子早点破了对谁都好。展侍卫,我知道的我都对你说了。这两天你们又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你为什么来问谭知风?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徐玕的脸色忽然又沉了下来。 “我搬进巷子那天晚上的事,你后来去角抵那晚在这里晕倒的事……”谭知风道:“我都告诉展侍卫了。他也相信,你是清白的。” “没错。”展昭点头:“徐玕,我一直相信害张善初的不是你。尤其是后来知风告诉我你那天晚上受了伤……” 徐玕神色又变了:“果然,你救我那晚之前,我们还见过。” 谭知风一愣,他第一次救下徐玕的事徐玕是否有记忆,这点他并不确定,他还曾经一直怕徐玕当时见到了他施展法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博抹去了徐玕的记忆,顺带着把和自己有关的那一部分也抹去了。但博的法力对徐玕作用有限,所以他还有一点模糊的感觉。 第22章 地窖 “我们刚来到开封那晚,找人问路,结果碰上了张善初。”谭知风只好开始半真半假的说起了那晚的事:“当然,我不知道那天他要跳河,或者说,有人要推他跳河。然后,就在这条麦秸巷的巷口,我们又碰到了你,你当时身上受了伤,晕乎乎的,不过,我们看见有人纵马想要害你,好在,你躲开了。” “原来如此。”徐玕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有了一点印象:“我觉得那晚我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我怎么都记不清了呢?” “大概是你刚角抵完,身体不太好吧。”谭知风故作镇定的说道,在徐玕面前谈论起这件事,让他忽然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当时,博也不了解徐玕的本事,所以他没胆子直接对徐玕动手,甚至都没有露面。 现在,博又和徐玕交了一次手,虽然当时在徐玕身体里的是自己,但……这会不会让博对徐玕更了解,也让徐玕的处境更危险呢…… 谭知风还在想着,展昭却开口道:“徐玕,你瞧,知风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现在所有和‘落魄山人’有关的人都死了,我必须要早点知道,那天你是否要去龙津桥,见张善初?” “谁告诉你这些的?”徐玕反问。 展昭从袖中掏出一小片纸片,正是当晚博让黄蛇袭击徐玕时捡到的。 徐玕把纸片往桌子上一丢:“我只知道,这个叫张善初的曾经问了我许多铁匠铺子里的事,他也不曾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并非我有意隐瞒,先前你一再追问我我那晚的行踪,我是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能如实相告,而你也不曾问过我什么落不落魄山。我又何必自找麻烦告诉你呢?!” 徐玕站起身来:“展护卫,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说罢,他最后又看了看谭知风,谭知风正低头盯着茶盏,没有看他。他转过身,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一顿,继续道:“张善初是个好人,也是个聪明人。展护卫,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找找,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谭知风回头一望,只看见徐玕一个消失在屋门口的背影。展昭疲惫的呼了口气,端起茶盏要喝,忽然发现,这回乳白的茶沫所化成的,却是一个圆头圆脑十分可爱的动物,它拖着长长的尾巴,扑闪着胖乎乎的翅膀,好像趴在软绵的云上,惬意的休息着。 展昭沉重的心情舒缓了些,对谭知风一笑:“知风,这……这是什么?” 谭知风还在看着屋门处,那里厚厚的布帘静静垂着,徐玕早不见了。他转过头来对展昭笑了笑,道:“是我家乡那边传说中的龙神。会给你带来好运气的。” 徐玕走了,谭知风坐在展昭对面,和他一起饮茶。谭知风面对展昭不像面对徐玕那么拘束,展昭也不瞒他,两人自然而然的谈起了案子的事。 展昭叹了口气,道:“徐玕说得对,这件事就算我们奔忙到最后,案子怎么判,西北战事又如何发展,到底还是要看朝廷上官员们的意思,要看皇上的意思。咱们大宋立下的规矩,重文而轻武,因此才在战事上屡屡失利。先前和西夏一同抵抗北辽,如今西夏却反了,那李元昊是个穷兵黩武的狂暴之徒,三川口一战他占了便宜之后,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苦了边关的百姓和那些兵士。” 谭知风听的半懂不懂,只能劝慰他:“展护卫,你也别太忧心,朝廷里总是有好官,事情也总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展昭看谭知风双眸清澈而明亮,充满信任的看着他,不觉心里也少了几分沉郁。他重新打起精神,对谭知风道:“无论如何,现在还是要捋清这案子中的条条线索,找出事情的真相。知风,你觉得徐玕还知道些什么吗?” 谭知风道:“徐玕虽然脾气……呃……坏了点,但他不是不知道对错的人。他知道的,应该都说出来了。对了,刚才他说什么?” “他说,张善初问他铁匠铺子的事,但他不知道张善初到底是不是落魄山人。”展昭道。 “不不,不是这个,他最后说……‘张善初是个聪明人,他会不会留下了什么东西?’对不对?”谭知风继续问。 “没错。”展昭说道:“可是他住的斋房我们都查遍了,什么都没有。张善初的身世你也知道,他很清贫。只有几件衣服,笔墨纸砚,连他的书稿我们都没见着……” 谭知风看着展昭,展昭也看着谭知风,两人都发觉了一个事实——如果张善初的死亡是个意外,那么他所写的那些话本的手稿在哪里呢? “不可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