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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谭知风自从来到这巷子里住下,就从来没有出过巷子。最远一次是走到巷口,结果就被博的黑眼吓了一跳。 展昭用手沾了沾自己刚喝剩的茶水,在桌子上简单画了个东西南北还有附近的街巷图。谭知风想了想那天自己走的方向,往朱雀门外一指。 “龙津桥。”展昭轻轻呼了口气:“多谢几位。这个线索极其重要。” 第11章 盘查 “这人长了一副倒霉的面相。”灼灼又仔细看了看:“呵呵,他不会是欠钱太多跳河了吧?” 展昭一言不发的看着灼灼,看得灼灼俊脸一红,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妈呀……他真的跳河了?!” 展昭叹口气,把纸小心收好:“没错。此人是太学外舍崇义斋的学生张善初,字本良。今年十月初一傍晚酉时,同窗见他神情恍惚的出门去了,问他去哪儿他也没说,后来他彻夜未归,斋房的斋长按太学的规矩上报了学官,那学官听了,觉得事有蹊跷,就到官府报案来了。” “会不会是跑到杀猪巷去了?”灼灼仍然沉浸在震惊中:“这个,也不是没可能吧?你们好好找了没有?” “找了,没找到人。但是前两日有人在城外捞到了一具尸体。” 今天早上从周彦敬的只言片语之中谭知风就已经有了预感,真是可惜,那一点可怜的灵力,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改变他的命运。 不过,自己法术虽弱,也不应该这么不济……谭知风正在低头思索,没意识到展昭又取出了另一张纸。那纸缓缓展开,峰峦般的浓黑双眉,一双漂亮而冷峻的眼睛一点一点露出,猗猗和灼灼使劲绷住了,只有刚跑过来的裳裳看了一眼,便惊叫道:“呀!知风你的……” 猗猗一把把裳裳从地上拎了起来,裳裳两腿在空中蹬来蹬去,不知所措的看着谭知风。 展昭看向谭知风,谭知风心里暗自叫苦,他发现自己的目光难以从纸上挪开,就干脆盯着纸上的人,做出一副仔细辨认的样子。 眼看展昭将纸抚平,谭知风终于稳定住情绪开了口:“嗯……这、这人来过我们这儿。裳裳记得,我也记得。” 展昭看着谭知风低垂的眼眸,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方才卷轴展开的时候,谭知风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这时,谭知风抬起头来,笑了笑,对展昭道:“裳裳大概是想说,他是我们这里的第一个客人吧。” “哦?”展昭坐了下来,这会儿,他的眼神变得十分严肃,和方才谦和温暖的那个翩翩君子判若两人。 他收起两幅画,开口问道:“真的?方才你说,你十月初一来到开封。那么,这人是什么时候来你这店里的?” “约莫半个月后,我们开张的第一天。”猗猗替谭知风回答道:“展护卫,你问这个干嘛,他不会也跳河了吧?” “啊,是吗,怪不得那之后就没见到他了!”灼灼夸张的挥舞着双手:“哎呀,有点可惜,他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当然,肯定是不如展护卫你……” 展昭礼貌的对灼灼一笑:“此人并未跳河。只是有人向开封府报案,说是他杀害了张善初。” 展昭虽然和猗猗、灼灼两人说着话,却始终在观察着谭知风的表情。 “我就知道……”谭知风耳边响起灼灼的声音:“这回可怎么办知风,徐玕要吃官司啦!哎!要不你施个小法术,把他怀里徐玕的画像烧了?” “灼灼你闭嘴!”猗猗冷冷的开了口:“徐玕的身份他们肯定早知道了,把画像烧了有什么用!你不要在知风耳朵边边嘟囔,看他现在一副便秘的样子,展昭不怀疑他才怪!” 裳裳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知风……” 谭知风的心里本来就乱哄哄的,三个声音加上展昭,让他实在有点无力招架。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考虑起灼灼的建议,想着是否要对展昭施法,更可悲的是他的灵力压根无法完成这样复杂的法术。 况且,展昭身上好像也萦绕着淡淡的灵力,可能来自于他的一身正气,又或许是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宝物。 展昭看着眼前几人好像在演哑剧一样,时不时互相瞟上几眼,却一句话都不说,心里的怀疑变成了好奇。他仔细思量了一会儿,终于斟酌着开了口。 “我该问的话已经问了。”展昭将第二幅画像也不紧不慢的收好,对谭知风道:“最近世道不太平,谭掌柜你开店做生意要小心些。若是有事,就遣人去开封府寻我便是。我不在的时候,找这几位校尉,给他们留个话就成。” 他要来纸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然后礼貌的一拱手,披上外袍,潇洒的掀开帘子飘然离去了。 “王……王朝……”裳裳求知欲很强,看见什么字都会努力的试着辨认。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别看了,一点都没有新意。”灼灼把纸从裳裳眼前抽了出来放好。忽然又激动地大喊一声:“啊!原来……终于……古人诚不欺我呀!天啊!他这么能这么好看,真是太好看了!知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送到开封府去……” “啊……!”猗猗忽然也尖叫起来,另外三人奇怪的转头看向他。 “该死的御猫没给钱就跑了!耍什么帅,装什么大爷!气死我了!!!”猗猗把书一摔,愤然道。 门帘掀着,门口展昭带着尴尬的笑容:“……实在抱歉,我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刚才还没来得及结账呢。” “饭钱三十文,精神损失费三百文,你看着给吧!”猗猗没好气的敲着账台。谭知风第一百零一次出来打圆场:“展护卫别介意,猗猗跟您开玩笑呢。三十文就好。一个钱也不用多给。” 展昭摸出整整两吊钱递过来,有些出人意料的道:“你叫猗猗吧,租给我几卷话本看如何?” 看见铜板的猗猗脸色略有缓和,数了数,道:“这些不少,你要租什么,我给你找。” “就是你说的那位笔炼阁主人的话本,还有落魄山人写的那部的最后几回,书坊里已经没卖的了,我找到好几家都没找到。” “嗯,拿去看吧。”猗猗搬了一大摞书给他:“这些顶多算得上是二流,不过挺适合你。” 展昭对猗猗的讽刺并没有任何反应,给了钱还谢过了他。把书装在一个篓子里头拎着走了。 “开封府很闲嘛。”灼灼拉开帘子望着展昭的背影,恋恋不舍的道。 “人家是四品官,国家公务员,闲着也有俸禄拿的。你闲着只能喝西北风。”猗猗在旁冷冷的道。 灼灼愤然转过身来,刚想动手,谭知风一步跨在他俩中间:“别打了,我宣布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