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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吗?”男人瘦高的背影霎时僵住,愣在原地,也不出声。“是你,一定是你。不然你为什么叫‘沈梁’?你说话!” “阿蘅。”他的声音沙哑又颤抖,泪意酸楚,堵塞住了喉咙,此后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车祸?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姜正东,有很多事我都已经和现在的自己交代了。那么你呢?你想知道什么?” 沈蘅大脑一片混乱,无言安静地望着他,眼神哀伤。“你来这里干什么?” “阿蘅,一切不好的事我来做,你们,会有更好的明天。你们之间,没有欺骗,没有辜负,当然,也不会再有车祸了,你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该信你吗?” “你信不信,反正我都认定你了,你躲不掉的。”他想轻松调侃几句,待到说出口,却发现他们都是内心沉重,难以言笑。 “好,我信你。”她何等聪慧,从认出他那刻就猜到对方的目的了,现在得了印证,心里万分难过伤感,隐隐还有些许感动。“我想抱抱你。” “不了,你在里面,我在墙外。让我再看看你,就好了。”他隐忍不发,立在原地凝视着墙内的沈蘅,神色柔和,目光深情。 一双洁白细腻的柔荑穿过栏杆,拼命朝着他伸去。男人上前用双掌合握住,紧紧的。“你什么时候走?”她问的此刻的离开,亦是这个世界的永别。 “很快了,明天,一切都会结束。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和梁逾至。”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自己的双手被他紧紧包住,根本没有机会抓住他,让他留下。梁逾至安静陪着她,递过一张纸巾。“我是不是留不住你了?” “你不可以留我,我也存在不了许久。”他温声哄道,“我一直都在的,明天周末,梁逾至就会来找你了。” “好,”她细细啜泣道,“那么再见,梁逾至。” 他弯腰低头,轻轻吻上女孩细腻光滑的手背。“再见,阿蘅。” 大结局(上) 七月破晓时分,暑气未起,校园间清风鸟鸣,梧桐枝叶繁茂,静谧而美好。 沈蘅彻夜未眠,轻手轻脚下床换衣,出了宿舍。女寝楼下的长凳是梁逾至曾经待过的地方,出于想念,她坐在了同一位置。 未来的梁逾至一去不返,杳无音讯。这未眠的长夜,沈蘅辗转反侧,不安且痛苦地猜想着未来梁逾至的故事,或者说,是他们的故事。 梁逾至从来清俊帅气,拔群出萃,被一个不相干的变态毁了容貌,也势必影响了他的事业。闭上眼,“沈良”身上的老旧衣服亦是无声印证她的猜测。人生际遇如此,自己仍愿意与他生儿育女,相守一生,这便是他黑暗世界里的唯一一束光芒,却还是被姜正东毁得彻底。 那个梁逾至穿越层层时空,来到此时此处。费心费力,只为他们搏得能够平淡相守的机会,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信他?沈蘅满心的猜疑和戒备早在昨夜告别时就溃不成军了,此刻的她无奈地笑笑,自己是要再一次违背信上的警告了。 风渐渐静了,天大亮。沈蘅抬头远眺,梧桐大道的尽头,有一个黑点渐渐逼近。她屏住呼吸,默默在心里祈祷是自己想见的人。 是他。沈蘅看清了来者的容貌,内心雀跃欢欣,只是表面依旧沉静自持。 男人形容倦怠邋遢,领口松垮,衬衫起皱,下巴处一片青黑,看起来颓废憔悴,惹她怜惜。“你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不是又熬了一通宵?” 梁逾至起初没有说话,只是眉眼带笑,深情凝望着她,随后伸手将其死死抱在怀里。“你这两个大眼袋,也是一晚上没睡?” 沈蘅闷闷回应:“嗯……在想你。” 他呼出一口气,略有沉重。“我也想你。” “怎么今天就来找我了?” 梁逾至紧紧抱住他的小女友,随心所欲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柑橘清香。“他跟我说你要复习,平时别来打扰你。” 沈蘅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她曾有一个影子,尽最大所能护了自己半个月。无论是在涌动人群里还是在深夜围墙外,他都好好藏匿着,直到临别前才肯现身。 “没事,其实你也很忙吧……初入职场,肯定很不容易。” “你男人那么聪明,身体素质也好得很,不用担心。”每次只要听到他这般臭屁,沈蘅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终于笑啦?看来以后我要天天缠着你,这才几天没见,你心里瞎想什么呢。” 事到如今,沈蘅也没必要再瞒着梁逾至了。她轻描淡写地交待了那两封信的存在,梁逾至的反应却异常平淡,表现得丝毫不在意:“我知道,他把一切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了好多真相,想了一晚上睡不着,天一亮我就来找你了。” “所以……是我不对,我不该不信你。”她乖巧地窝在男人怀里,细声呢喃道。 “不,你可以随时警惕,只要我对你不好,你随时把我踹了也行,但是,阿蘅,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也想你明白,什么堕胎、迷奸、囚禁,这些逼迫你的事我都不会做的。” “哼,这么有把握?” “因为之前的梁逾至,没有在18岁最无助的时候遇见沈蘅。” 沈蘅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一切因果环环相扣。没有你之前对我那么坏,我又怎么会去见18岁的你。” “我和他可不一样啊,我已经成熟了。”梁逾至语气轻松调侃着。 沈蘅忍俊不禁,“嗯,还挺骄傲。” “那当然。对了,阿蘅,有一样东西我要给你看。”梁逾至松开了沈蘅,身子微微后仰,与沈蘅拉开一小段距离。“这是他临走留给我的。” 男人手掌摊开,露出两枚暗淡无光的银色对戒,戒指上都分布着细小划痕,其中女生戒指上的钻石也已脱落,看起来空空荡荡的。仍谁一见这幅对戒,都会感叹一句戒指主人经历不平,多有磨难。 “这是……我们以后的婚戒吗?”沈蘅看着颇有感慨,心疼发问。 “是,他说,留给我们当新婚贺礼。” “什么?!” 梁逾至手指敏捷,迅速捡起一枚小戒指单膝下跪。“阿蘅,嫁给我,好不好?” 大清八早的女寝楼下,早起复习路过他们的学生那是一茬又一茬。沈蘅尴尬至极,自己力气小,根本拉不起他,只能又羞又恼地在原地跳脚。“你想什么呢!我才19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你快起来。” “那你的意思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嫁?”男人仰着脑袋,喜笑颜开地惊喜发问。 “对对对,快起来吧!”她本想着敷衍过去,哄梁逾至快快起来。哪知这男人竟当了真,雀跃欢呼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