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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之外,他还察觉到了身上衣服被攥紧的感觉。 余舟瞬间一个激灵,连忙拍了拍锦川的后背道,“醒醒。”说着他又探了下锦川枕在枕头上的那边鬓角,果然摸了一手湿。 他轻轻拍了几下后,结果人非但没醒,还哭得愈加伤心了,抽泣的声音在黑暗中也格外的明显。 余舟怕把晨晨吵醒,到时候他一个人哪弄得过来,只能手上力气加大了一些,把锦川摇了醒来。 锦川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还有些茫然,“怎么了?”话一出口,沙哑的嗓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人醒了就好,余舟从枕头下摸了个帕子出来,给锦川把眼睫鬓角的泪都擦干后,又垫在湿了的枕头上,“你刚刚在哭。” 锦川这时候也已经从梦境中回过神来了,他心中空落落地盯着黑暗中道:“刚才,我梦到我母亲了。” 余舟心中一紧,“你梦到了母亲什么?” 锦川声音有些飘,感觉落不到实处一样,“她说,她要走了,让我以后好好过日子,替她孝敬外祖父跟外祖母,还说……”说到这里,锦川的嗓子变得更加沙哑,声音也上带了哭腔,“还说她对不起我,没照顾好我,也没能看着我成亲生子,我……怎么留她都留不住。” 余舟的心也同样变得酸酸涩涩,他一边重新拿起手帕给锦川擦眼泪,一边柔声安抚道:“别哭了,母亲她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他不劝还好,一劝锦川就更加忍不住了。 或许是黑暗容易把人的情绪放大,又或者是身边躺着的,是完全可以依赖的人。 锦川躲开余舟给他擦眼泪的帕子,就伏在余舟怀里,哭得更加放肆。 余舟的衣裳不过一瞬间,就被滚烫的眼泪浸透,锦川似呜咽般的声音,也从他的胸膛,一直传到耳膜。 “我就……哭这一晚上,之后……就不哭了。” “……好。”余舟吸了口气,手在锦川的背后轻轻地拍着安抚。 锦川直到哭累了,才又沉沉睡去。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即便床帘是放下来的,也依旧可以感受到外面刺目的白光。 锦川猛地坐起身,撩起床帘往外看了眼,又看了眼依旧躺着,眼神却是清明的余舟,气呼呼地问:“夫君为何不叫我起床?” “你昨晚没睡好,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看你睡得格外沉,所以就没叫。”余舟解释道。 锦川哪肯罢休,“可我们很早前就说好了的,今天早上要一起去看发案。” 余舟懒洋洋撑起身,把人揽回床上继续躺着,“睡过头就睡过头了呗,反正发案在那里,你想看的话,我们可以吃完早饭再去看,被录取的人还是那些,又不会改变。而且晚点过去,人也少一些,还不用挤。” 道理虽然没错,可听到锦川的耳朵里,全都是歪理。谁家的读书人考完之后,不想早点看到录取情况啊,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天未亮就在那里守着! 不过错过第一时间就是错过了,睡过头的还是自己,锦川就只刚醒来的时候抱怨两句。被余舟拉着又躺了会儿,就道:“那我们现在去看?” “估计再要不了多久,文先生跟温良就该回来了,他们若是说我被录取了,去看看倒也无妨,若是落榜的话,就没必要了。”余舟缓缓道,他早上看锦川还在睡,就已经起过一回,跟文先生他们说了,不一起去看发案。 锦川被他这么一说,心又悬了起来。正待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床里侧晨晨哼唧了一声。 他这才突然想起,醒来这么长时间,他居然光顾着夫君院试发案的事情,全然忘了,今天都这个点了,儿子还在睡的事情。 锦川愣了下,就转过身,内疚地把晨晨抱在怀里,哄道:“崽崽乖,爹爹这就带你起床。” 感觉到被抱起来,晨晨就不再哼唧了,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 余舟也跟着起床,毕竟晨晨不比他们大人,早上一醒来,不仅马上要吃东西,还要洗澡,锦川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锦川给晨晨穿好衣裳后,就把晨晨给到余舟,这才开始打理自己。头发梳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晨晨,怎么今天也这个点才醒来。” “不仅早上没醒,就连昨晚上,他都没醒,可见我们儿子有多乖,知道绝对不能打扰他爹爹睡觉。”余舟挑了挑眉道,他没说的是,天将亮的那会儿,文先生跟余温良起床去看发案,他跟着起来,已经喂晨晨吃过一次东西了。 小婴儿么,本来每天就需要很长时间的睡眠,吃饱喝足后,又没人吵他,自然是睡得安安稳稳的。 锦川脸上闪过一阵不自在,等去灶房烧水,看到给晨晨煮过米糊糊,只泡在水里还没洗的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一暖的同时,也没揭穿余舟。 反正已经赶不及最早去看发案,余舟跟锦川洗漱弄早饭,也就不着急了。 两人自己随便煮了点面吃完,正在给晨晨喂迷糊,就听到‘砰砰砰’几声,大门急促被敲响的声音。 余舟跟锦川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心中一动,接着余舟起身道:“我去开门,应该是文先生跟温良回来了。” 这两人回来,就意味着会带来余舟是否被录取的消息,锦川哪还坐得下去,把手里的碗一放,也不顾自家儿子有没有吃饱,就道:“我跟你一同去。” 余舟这时也有些紧张,没法做到像往常那样,提醒锦川要先顾着晨晨。 两人都是面色凝重地走向大门,站在门口时,余舟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门上的木栓放下,拉开大门。 他的目光就跟外面敲门的人撞个正着。 看清来人,余舟跟锦川都愣了下,才问:“外祖父你们怎么来了?” 不仅是外祖父,外祖母跟姨母也在,敲门的则是李浩林。 老太太瞥了余舟二人一眼,“你两人平时不是挺勤快的吗?怎么今天这种时候,还能睡过头?” 锦川郝然,垂眸道:“不是夫君,是我睡过头了。” 老太太这才注意到,他双眼未消退的红肿十分明显,一看就知道是昨晚哭过,意识到什么,便踏入门槛,转移话题道:“睡过头就睡过了吧,反正我们给小舟看过成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