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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死因(微h)

    

05 死因(微h)



    夜半无人(五)

    1

    光启最大拍卖行得一副精品佛画,引得众家出手竞拍,你换上一身低调的长尾晚礼裙挽着陆沉的胳膊踏进了拍卖行,使者引你们坐至二层雅座,端上热茶香槟时令水果,静静地陪侍一旁等待陆先生叫价。

    开场的几件藏品不算稀奇,明朝节令风俗画,清代家具一类,上了岁数的人喜欢拍回去摆着,竞价者少。中场是宝石竞拍环节,有据说来自泰坦尼克号电影同款同坑的海洋之心姐妹坦桑石,还有来字泰国与马达加斯加的红宝石,富商们会拍下其中几颗噱头大的作妻子女儿的礼物,也不算很稀奇。

    竞拍时间过半,陆沉买下几件宋朝瓷器便不再买,住持所说之佛画迟迟未上,看来是作了压轴,要狠狠地竞拍一波,你坐累了,去洗手间透透气,一推门恰好见到栗发妹子从里面出来。

    哇好巧!我有事来光启市,临时决定就没来得及告诉你,她心情不错,拉着你的手说:你最近过得很不错哦,看着特别有气色,你老公很行吧。

    你脸红:...别说这些。

    她一笑,要带你去看个好东西:今晚最重要的展品作压轴,我和我丈夫都特别期待,大家以为是故意压轴出场,事实上它半小时前才被护送进拍卖行,现在估计正在作展台处理呢,我对这儿很熟,我带你去看。

    你被她拉着走,突然想问,你说的是哪个丈夫啊?

    画卷果然刚布置完毕,你们走上前来一看就立即被其吸引,传闻中的吴道子真迹卷轴展开,亮起画像于灯光之下,舍利佛双手合十,衣裙随风飘动,见光之后眼中带神,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

    你欣赏的入迷,也只是觉得被好看到的程度,身侧的女孩子却失了神,她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这幅画,自言自语道:这画我见过的...

    她一直盯着画卷一角的诸多落款看,你也凑过去瞧,除去皇帝落款外,还在一处山石之间看见一行娟秀的繁体字:李氏女,赠兄长。

    两人分开时她还含着一包热泪致歉说自己失态,她总觉得这画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今夜是一定要拍下了。

    你坐回隔间的雅座,陆沉拍拍大腿示意你坐过去,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实在不错,他搂着你的腰轻轻嗅闻你头发上的香味,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你把刚刚的事讲了,委婉一提今夜这幅画恐怕不好拍下,那女孩眼神十分坚定,看着不会轻易把画让人,既然早已答应了住持,还是要为自己做下的承诺尽力才好。

    陆沉亲亲你的肩膀讲不用担心,吴道子传说之真迹一登场果然竞拍者都开始兴奋起来,其线条流畅轻盈,宛若飞天之迹,真迹几乎难现于世,15年迎春拍卖会上曾现身一副吴道子款的,叫出九千万的估价。

    这卷尺幅比之更大,保存相对完好,上书历代皇帝阅后感,即便不是真品,也是上佳的早年仿品,因此叫价一亿三千万起拍,价格一出四座纷纷追价,很快便炒到了一亿九千万。

    你看着这些数字的跳动都快不认识钱了,陆沉运筹帷幄的坐在座位里喝热茶,他一边看竞价一边把玩手指上的宝石戒指,似乎完全不急于下场。

    他不急自然有人急,不远处的另一个雅间侍者举牌,李氏财团叫价三个亿。

    陆沉笑笑,亲亲你的耳朵:叫他们加一个。

    李氏财团立刻追之,两人角逐,将此画喊到了十三个亿。

    你脑子有点麻,十三个亿,再去掉过税的费用、保存的费用、装裱运输的费用,相当于十四个亿,这数字你只在全国统计人口的时候见过,你甚至开始担心陆沉能不能出了这个拍卖行成为穷光蛋。

    两家角逐此品,直至最后被陆沉拍下时,你都数不清电子屏上有多少个零。

    栗发女孩泪眼朦胧的看着你,她说不是不能继续拍,是丈夫叫她放弃,这画似乎与她有缘,但又似乎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缘分,大概是前世未满的心愿附着在画上了,才叫她如此执着的来竞拍。

    至于丈夫劝慰的理由是尽管有遗憾,珍重彼此才是重要的,他们已经等待了太多年才修成正果,人终有一日会死去,画卷却会被一代代流传,上一世或许它躺在民国才子佳人的储藏柜里,这一世又随着新社会经历新的旅程,对画卷而言,千年的修行已经让它见证太多的别离与伤痛,不如转赠于新的主人,叫它也好过一些。

    末了她问你:能不能叫我再看它一眼?

    你同她一起前往,泪水爬过她美丽的面容,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画卷收起,被专业人士藏进保险柜,装箱至陆沉安排好的展馆,不日即将被送往寺庙,进行保存和描摹。

    回私宅的路上你依然惦记着那女孩的心事,几次张口欲与陆沉提,却说不出来,你们答应住持在先,自是不知此画与他人还有渊源,陆沉见你不开心,抱你在腿上叫你把手指递给他。

    你伸手,黑暗之中有个冰凉的环套于你的手指,低头细看,是一枚红宝石戒指。这枚红宝石晶体干净无裂痕,颗粒大而完整,颜色浓郁深沉,迎光一看,晶体和火彩又使其十分明亮,你若细看,还会看见红宝石自身散发的光,如此极品,定然不是拍卖行会出现的凡物。

    陆沉早就预料到你要脱这颗宝石,他控制住你的身体,与你十指相扣:不用想太多,如那个女孩所说,器物有灵,它们的生命长久,或许会花上百年千年的岁月去见证人类的喜悲。

    这枚戒指,是我最珍重的物品,我时刻将它戴在身上,它与我相伴的久了,也渐渐地变得孤独感伤,我心里明白它与我一样,在等待一个人。

    没有什么时候会比此刻让我感受的更真实,我们都清楚,我们等的就是你。

    你疑惑:我们相识似乎没有很久...虽然已经有几年了。

    男人摇摇头,将你整个儿的拢进怀里抱紧,你是他失而复得的一段肋骨,是他费尽心思才握住的穿堂风,是布下天罗地网捉来的夜莺,他早就认识你,比周严更早。

    不过这些话他不想说,眼下的幸福感早早溢出了他那颗干涸的心灵,他的心思很深,心房却小得可怜。

    相互依偎了一会儿后,你们唇碰唇,点到即止的接吻,两人好似树上跳跃的鸟,彼此触碰喙来表达爱意,雄性会对雌性作出哺育的动作来亲热,你们吻得认真,将一切疑惑与未知都视为迷人的危险而抛掷脑后。

    你会埋怨我没有让那幅画给他们吗?吻毕,他轻轻的问你。

    你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知你与住持相约在先...

    陆沉笑得温柔:你一直都是这般谨慎认真又体贴,谢谢你为我考虑。我与住持相约,若他能解我心结,我会尽最大可能为他争取这副藏品。此画曾经失手于住持师祖,百年不过一瞬,他们一直在等待它的归来。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陆沉笑意加深,神色颇有几分狡猾,他揪到了你的错处,今夜看来是不要补偿不得放过你了。

    你脸红:啊,啊?我,我不经意间听到的。

    男人大手探进你的裙摆,晚礼服收得紧,索性一把撕开,他视线可见你的一对白奶起起伏伏,低头舔上来,舌头卷着乳肉,牙齿留下吻痕,梅花状的痕迹自你的胸口一路开至耳后,陆沉含住你的耳垂,朝你吐热气:真的不是在偷听吗?兔子小姐?

    他用领带把你的手绑在背后,轿车的隔板早已升起,抱着你起落抽插时还咬着你的脖子问:你早就对我感兴趣了,是不是?

    你忙着呻吟,女上位让他插的又深又狠,次次操到最深处,车子一路都开的很平稳,快到家时也不知是不是司机开错了什么小路,石子颇多车子颠簸,陆沉借了力,手掐着你的腰,朝上顶,两颗饱满的卵袋拍击着你的腿根,终于插至最深处时你哆嗦着喷水,热乎乎的浇在他的阴茎上。

    陆沉深吸气强压快意和射精的欲望,快感在他脊髓中崩成一根弦,他匆忙往外拔却被你下体缩紧含住一吮,浓浓白浆喷射在阴穴里,伴随着阴茎的拔出往外头冒,甚至还被你含着吸进去不少。

    你有点慌张:会不会怀孕?我还不想要。

    2

    意外体内射精后你服用了紧急药物,陆沉看着你做这些,他表情寡淡似是极其不满,但问题在于他,为此他对你认真地道歉,并不提自己的任何私心,只讲是意外,是情动,下次会在车上准备好安全措施。

    到了下个月经期来临的日子,月经果然推迟了,你等待了几天,内心焦灼,又不敢在家中留下验孕纸被陆沉发现,你不认为他能做好一个父亲,他确实很完美,但他将所有的感情都灌在你身上,从未有任何对幼崽的期盼,而且...你们没有婚姻证明,这孩子的到来会让你们加速这个进程,你觉得维持现状很好,你不想他来。

    你独自一人前往医院,等待验血结果的时候有位孕妇丈夫不在,她一个人提不了重物,你便过去帮她安顿。

    她千恩万谢的感激你,塞给你一把专业与医院打官司的律师事务所名片,你说不用,她却不依,叫你仔细看看,说完就被医生叫进了诊室。

    你很无奈,去垃圾桶丢名片的时候粗略的看了一眼,在其中发现一张与众不同的黑色名片,这张名片做工质地大不相同,看着十分熟悉,总感觉在哪见过。

    化验报告出来,没有怀孕,只是激素紊乱。

    你的心思完全被这张名片占据着,你甚至神使鬼差的打车来到了许久未住的那栋小公寓,门锁打开,房间内遍布灰尘,你与周严的合影相框不知什么时候被碰到,倒扣着倒在茶几上,你慢慢地朝卧室走,越来越慢,心脏却越跳越快。

    怦怦心跳声炸着你的头脑,你打不开衣柜里的带锁小柜子,怎么都试不出钥匙,你手心全是冷汗,越来越急迫,急迫到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真相,你仓皇失措的跑到厨房,拎出一把小锤子,砸烂了那个不怎么结实的锁。

    咔哒,柜子开了。

    木制柜子被拉开,最上面放着一个资料夹,里面夹着一张存着周严抚恤金的卡,卡的背后,是一张黑色名片,是周严出事时,那位陆氏委托人见你时塞给你的,他说,若有万不得已时,拨通电话。

    这个电话你未曾拨通过,因为第二日,就有另一位陆氏委托人找上门来,把你带到了陆沉的面前。

    这是谁的电话?

    3

    当夜陆沉从应酬回来时,到浴室去捉你,你面对他有了复杂的心思于是不够投入,他看出来了,开始还抱着你重重的插,后来喝了些冷水缓了缓压抑不住的心情,又诱哄着你温柔地再来了一次,完事之后抱你在怀里,用手掌摸你的后背安抚你入睡。

    你闭着眼睛假寐,他开了台灯看书,书页慢慢翻动,有意无意的为你制造睡眠白噪音。

    见你一直不睡,他才问:今天不舒服吗?医生看了怎么说?

    你坐起来,盯着他,说出肯定句:你派人跟踪我。

    在陆沉说话之前,你紧接着追加问题:我完全不曾告诉你我要去医院,不止这一天你在跟踪我,你无时无刻都在监视我,对吗?

    我公寓里的摄像头,是你什么时候装的?你激动到颤抖。

    你在公寓中平复心情后,犹豫再三终于选择拨通了那个电话,对方早就等待多时了,他一接听,就用笃定的口吻叫你周夫人。

    对方是个年轻的男子,只负责为你牵桥搭线,他说:周夫人,自三年前开始,我就在等待你的电话,虽然不知为何您拨来的这样晚,不过好在我们先生将您该知道的秘密保存得很好,不会让您终生抱憾。

    什么秘密?你深吸气。

    对方笑笑,说:是您最想知道的,您为此还曾经拜过一段时间的佛,对吗?您每年都会等待丈夫归来,去他的墓碑前看他,对吗?

    你捏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张,这个男子早有准备应对你的任何反应,他说:我们先生想见你,他会亲口告诉你这个秘密,现在不方便说。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不方便说?

    他叫你抬头,去找壁橱的后端、茶几的内侧、沙发的角落和水管连接处:您的家中遍布摄像头,实在是不方便长时间谈话,不过我预先帮您做了一些处理,中断了这些老旧摄像头的收音设备,您现在可以挂断电话,装作只是接到了一个催缴水费的无聊电话,然后,回到您现在居住的地方,我会想办法再次联系您。

    挂断前,他在你的心里深深地钉下一枚长针。

    您的丈夫死的蹊跷,您一定很想知道死因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