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书迷正在阅读:我凭破案扬名大理寺、女仵作、这个王妃有点不简单、这个宿主她不对劲、重生新婚夜!偏执大佬被我撩红脸、七十年代随军日记、被嫡姐换亲之后、小犬妖拿错女配剧本、OO恋,百合中的百合、抹青(gl)
姑姑的婚事将来他是会考虑,但这关系着梁宁好不容易重活一世的终生幸福! 他不得慎重? 不得好好考察? 考察得时间啊! 人徐胤在他们身边六年都没暴露出来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说就他脑袋一拍想出的这个主意,让人能赞成么? 还“绝妙”呢! 得亏他是不知傅真身份,要是知道,兄弟不兄弟的,梁郴今儿也得骂上几句! 裴瞻便又看向梁郅:“你呢?” 梁郅也木着脸:“傅小姐要是有了婚约,咱们几个再跟她接触,不就更不方便了?我听说,她跟杜家还没退婚那会儿,还让老五你当面批评过要自重?怎么,你做人还有两套标准呢?” 哼。 如今的梁郅,看不得小姑姑受一点委屈。 裴瞻顿一下,再看回傅真:“那你,是为什么不同意?” 傅真一路看下来十分欣慰。 果然还是亲侄儿靠谱! 她看裴瞻一眼,说道:“裴将军,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是没有关系的,要说有责任查它,只有我和梁将军们有那么些许责任。你之所以想出这个主意,也是为了帮助我们,我很感谢。 “但是既然我们都知道凶手来头大,又为何要多拖一个人下水呢? “再说了,我并不认为用订亲的方式寻求掩护,是个好主意。 “其一,既然只是权宜之计,那就是利用,这对男方不公平,这种损人利己之事,我是决然不会做的。 “其二,我已经历过一次退婚,知道退起婚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不会给自己招麻烦。” 当时还是杜家有理亏之处,她退婚都尚且经历了诸多波折,要换成再来一个出于相助而结成的对象,将来岂不是更棘手? 再说了,她当下目的是复仇,哪有心思跟男人周旋? 裴瞻把茶放回桌上,说道:“我知道了。是我考虑不周。” 梁郴打圆场:“老五你也是好意,也不怪你。”毕竟这家伙还什么都不知道! 梁郴接着道:“那此事就容后再议吧,当下还是先办正事。我去国子监找孙洛,老五你要不要一同走?” 裴瞻起身:“走吧。” 说着他拿起那两罐茶叶,率先出了门。 郭颂在车下等候,瞅了眼尚在傅真相送之下慢吞吞走来的梁家兄弟,凑上来问裴瞻:“将军探得了么?结果如何?” 裴瞻微微挺胸稳如泰山:“得手。” 郭颂忙道:“那是如何情形?” 说着他伸手来接茶叶。 裴瞻却没给他,自己抱着上了车,进马车坐下。他伸出一根手指挑开车帘,再看了眼一门心思跟梁家兄弟说话的某人:“前方有一大堆拦路虎。她又担心有后患。” 郭颂闻言愣了下,也回头看了眼:“果如将军所料。” “先回府,再去探沈学士在何处?递个帖子去我要拜访他。” 裴瞻说完放下帘子,而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叶,打开一罐茶来深嗅了一口,直到茶叶的清香直冲心怀,他才心满意足地将它举高,对着光细看。 茶叶罐是白玉瓷,瓷面浮游着莹润的光泽。 这光泽也染到了裴瞻的眼眸里,无人可见的车厢之中,他一贯冷凝的双眼像晨星一样闪亮。 …… 马车进了护国大将军府,裴瞻下地还没站稳就问:“老爷太太呢?” “……老爷陪太太在花园里赏花!” 自打裴瞻凯旋,这个家的家主简直就成了裴瞻。 他们曾经威名赫赫伴随周皇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军裴昱立刻当上了甩手掌柜,不但趁病把京畿营的事务交给了裴瞻,连将军府的事一概不理会,问就是去找二爷。 每日里大将军阁下就只管陪着夫人看戏赏花,花式马屁吹得一个月下来不带重样。 你要问他那病是怎么回事? 裴瞻回府第二个月的某日早上,大将军阁下忽然说扭脖子,急需休养。 可如今四个月都过去了他还在休养! 催他回营他就说脖子没好,但转眼你就能在府里头的花园,抱厦,琴台,剑台,以及府外的戏社,酒肆,茶楼……等等地方不定时地看到他。 总之除了“老迈病弱”不能理正事,其余啥都能! 这病是咋回事儿,大伙就自个儿琢磨呗! 家里下人都看着裴瞻真忙啊! 可他将来是大将军府的继承人哎,去年冬皇上大行封赏,是要加封裴瞻位列一等武将,成为开国以来第六位大将军的。 后来是裴瞻万般推辞才没封成。 总之,除了他自身的荣耀和职务,将来这将军府也本来就是他的,他不揽上肩又有什么办法? 裴瞻跨进花园门,一眼就看到他爹正在往他娘头上簪花,口里话不停:“娘子花容月貌,这石榴花哪及娘子一半之美?真是平白便宜了它!让它有这等福份落在夫人发间,蹭得了一些荣光。” 裴瞻听不下去,侧转身待裴昱把这波马屁拍完,才让人通报。 (我觉得此时需要点月票给瞻儿加加油~) 第153章 我只是羡慕你们(二更求票) “瞻儿来了?快进!” 裴瞻在听到裴夫人欣喜爱惜的呼声,方转身走过去。 裴夫人出身湖州贵族,打小就是娇娇小姐,裴昱当年在金陵为将,跟着周皇起义后打到了湖州,对裴夫人一见钟情,最后各种波折,还是成了夫妻。 裴昱对娇妻呵护备至,当年死活不让裴夫人随军,让她留娘家避祸,谁知她大半夜包袱款款就追上来了! 裴昱感动得眼泪哗哗,当场就发誓这辈子绝不辜负夫人。 这不,同样是经历过了多少年的动乱,有的人早已憔悴沧桑,而裴夫人直到如今,都快四旬有余的人了,还肤白貌美,保养得比同龄人年轻了至少十岁。 裴瞻坐在裴夫人让他坐的椅子上,目光轮流地看着他俩,然后缓缓地沉下一口气。 夫妻俩面面相觑,然后裴夫人道:“瞻儿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了?” 裴瞻凝眉:“儿子只是觉得好累。” 裴夫人一愣,看着丈夫,裴昱忙道:“你累你就休息啊!营中事务不是还有礼哥儿谦哥儿他们那帮子弟么?你干嘛凡事亲历亲为?” “身子累倒好说,可要是心累,又该如何是好呢?”裴瞻左肘支在膝上,上身微倾地看着他们,“我每次看到父亲母亲如此恩爱,心中就感到无比的孤独。” 裴夫人心一提:“儿啊,这是为何?!” 裴瞻目光深深:“我小时候,父亲为怕我养不活,成天让仆人们围着我,致使我连一个玩伴都没有。 “长大了,我又去了西北,代父从军,代兄从军,征战的途中,大家都顾虑着第二天还能不能活下去,哪有什么心思相伴消遣。 “因而在西北除了打仗,我只能与黄沙与星河为伴。无一双为我补战衣的手,病中也喝不上一口温热的汤。 “算一算,我竟然孤苦零仃都二十年整了,在边疆度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又还要代父履职,掌管这偌大的将军府。 “一众战友大都成家立业,而我功成名就,却依旧夜夜衾寒枕冷。 “——父亲,我真羡慕您啊,您可真有福气,有母亲这般温柔体贴一心一意相伴左右的伴侣。 “儿子从来都不敢奢望这种福份,不敢想将来也会有人像母亲陪在父亲身边这样,也跟儿子相濡以沫,荣辱与共。” 说完他端起手边的茶,悠悠地喝了一口。 裴昱与裴夫人针扎似的坐不住了! 裴夫人红着眼眶:“我儿好苦!” 这还是她那个一看到他们夫妻腻在一起就翻白眼的儿子吗? 原来他心中是这么的缺爱! 裴昱张嘴愣片刻,蓦地拍起了大腿:“你想娶媳妇你倒是直说啊!绕这么大个圈子你不嫌罗嗦? “当初你刚回京,你娘不就跟你提过了么?是你说不要啊! “你看你都这岁数了,合婚龄的小姐嫁的嫁,订亲的订亲! “原本暗暗等着你回来好跟你凑一对的那些个小姐,见着你这儿没希望,也都转头另找人家了! “现有的官户里,没成婚的怕只有那些十来岁的小丫头了,人家还是小孩儿,谁肯嫁给你这一大把年纪的?过门后磕头叫你叔么?!” 裴昱挺来气的,贱不贱吶? 当初排着队的媒人登门他不搭理,如今没人搭理他了,他倒又怨上了! 他跟媳妇儿恩爱情深那是他知道该出手时就出手,哪像他这个闷葫芦? 长这么大没见跟哪个姑娘亲近过! 如今找不到媳妇了,怪谁呢? “没关系,”裴瞻转动着杯子,“父亲批评的对,我也知道自己不配。 “我只是欣慰,由衷地欣慰!儿子孤苦零仃二十年,算得什么?替父亲担下所有差事,劳心劳力,让您腾出时间来风花雪月,又算得什么? “只要能换来父亲母亲安享太平,能日日看着你们这般恩爱甜蜜,儿子就是把光棍两个字熬出浆来也值。” 裴夫人听到这里,忍不住掩面一声哭:“我儿太惨了!”说完又捶丈夫:“都怪你!他都这么可怜了,你还批评他!” 她的幸福生活都是靠儿子熬光棍换来的耶! 裴昱好无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