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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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赶忙从濯盥身后跳出,挡在他身前,气恼不已之时,又有些后怕:“母神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的还动起手来了?” 染月气急,眸中染着怒火:“母神怎么了?母神听人讲述,方才知晓你昨夜吐了千熠太子一身,可有此事?” 若然一噎,突然明白染月今日如此反常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气极,找她算账来了! 若然不免更加恼怒:好一个天界太子,未曾想,竟如此小肚鸡肠,不过半日没有前去致歉而已,竟真同母神告了状! 可这事确实是她理亏,明明承诺要诚心致歉,却言而无信。 若然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是有此事......” 染月冷笑不止:“太子寿辰在即,你竟然不自量力,跑去广寒宫饮下许多桂花酿,这也不打紧,你乖乖回来躺着便是,却不偏不倚吐了千熠太子一身!发生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速速禀明于我?” 若然狡辩:“我并未多饮,我是误饮!原以为那杯中之物不过是寻常茶水,谁知竟是桂花酿!我后知后觉,又不胜酒力,谁知太子殿下路过,稍稍帮扶了我一把,正赶巧了,我才吐了他一身,何况,我当时醉得不省人事,是醉了才无法禀明母神的......” 若然这话说的,真假参半,但是她笃定染月并未知晓全貌,因此大胆胡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连她自己都快被糊弄了过去。 花辞闻言,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小姐真是厉害,竟敢当着轩主之面,脸不红心不跳地随意扭曲真相! “你是醉得不省人事,不然也不敢吐了天界太子一身!” 染月冷笑连连:“你是醉了不假,难不成你那三个贴身伺候之人也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未见其中一人将此事禀明于我?” 若然后悔不迭:她怎么忘了这茬! 至于为什么濯盥、花辞、林修,没有一人去禀明染月呢?还不是怕吐了天界太子一事被她知晓后,暴跳如雷嘛! 四人同为一条船上的蚂蚱,有福同享有难......最好无难无灾。 谁承想,瞒来瞒去,还是被染月得知了此事......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选择坦白从宽! 见若然沉默,染月更是生气,骂道:“未将如此大事禀明于我也便罢了,你又是为何拖延至此,不去星耀宫,同太子殿下致歉?” 若然十分委屈:“女儿本想前去致歉的,可是实在捉摸不透如何做到‘诚心’二字,不觉耽搁了时辰,若是母神恼我,我这就去与太子殿下明说!” 这话说得,若然是理也直气也壮。 染月快被气笑了:“发生这样大的事,也不见你同我好好商量,我看你是存心想着瞒天过海!” 若然心里正恼着千熠,闻言,委屈至极:“我并未想着要瞒天过海,确实是捉摸不透如何做到诚心二字。想那天界太子,什么宝贝、什么人物没见识过?我怎知怎样的致歉才算是诚心呢?” 这时,南陌匆匆进来。 目光触及到南陌身影的那一刹那,若然心里嘀咕,白眼就差翻过去:不过耽误了致歉,将那糗事告知母神也便罢了!未曾想,竟然连远在青丘的父神也惊动了过来,好你个千熠太子! 南陌越过若然,瞧见了濯盥胳膊上的伤,不由地一愣,余光扫视在染月手中的藤条,一切都明了于心。 南陌缓缓踱步,不动声色地靠在染月身后,一边好言劝慰,一边将染月手中的藤条夺在手中。 “若儿素来是个乖巧懂事的,有时难免会犯一两个错......” 染月闻言,竟比先前还激动,转身狠狠拍打南陌:“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父之惰!若儿如此乖巧懂事之人,为何还会犯下昨夜之错,全怨你平日里窝在青丘不出,只把若儿教由我来管,我一时疏忽,才让若儿得罪了太子殿下!” 若然汗颜。 濯盥眸色不变。 南陌听着点云和花辞传来的偷笑,脸都黑了,僵硬着神色将胸前不断捶打的双手捏在怀中,才转眸瞧向若然,正色道:“但昨夜之事,确实是若儿不对!若儿,你确实该好好想想,如何向千熠太子致歉!” 若然欲哭无泪:“关于致歉,太子昨夜才说,要让我对得起‘诚心’二字,可我琢磨许久,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诚心......” 南陌皱着眉头,良久,沉吟道:“当年噬兽一战中,天界太子深受重伤,昨夜出现秘闻,说千熠太子还未痊愈。” 若然疑惑:“他不是去雪族疗伤了吗,怎么还未痊愈?” 南陌道:“噬兽可是集聚万恶万灵、能毁天灭地的恶兽,被它所伤,怎会轻易痊愈?” 若然闻言蹙眉:“那可如何是好?” 南陌目不转睛地看着若然:“这便是我要对你说的,如何表达你诚心之意。” 濯盥站在若然身后,望着南陌的眸子,微不可闻地变了变。 若然歪了歪脑袋:“与我有关?” 南陌扯动唇角,缓缓吐露:“想那天界太子,是何等人物?你方才也说了,偌大的六界,什么讨他欢心的手段没见过?为今之计,既然已经知晓太子殿下重伤未愈,你便要对症下药。” 若然不明所以:“何解?” 南陌终于揭晓:“用你一半的元灵作为交换,方能治愈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