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化为乌有
“叫什么少爷。和奶奶一样叫我秀一就行了。”金秀一抬手止住老马的称呼。递过了一颗烟。并且为其点上。 “这，，好吧。秀，一啊，现在的情况很不，复杂。”老马有些犹豫的说道。 金秀，没有接话。随手为自己点燃一根烟，轻轻的享受了起来。 看到金秀一如此自然镇定，老马也放弃了犹豫，将手中的香烟狠狠吸了一大口，吐集一股烟箭。缓缓的说了起来。 “在你，，走后，这里到一时没有什么变化，尤其是你被奥斯卡金像奖颁发了一个小金人后，国内的声望更是达到了顶峰。所有人都为你高兴，大家对你的赞誉达到了顶峰，金基德说你是韩国当之无愧的电影界第一人，朴赞郁也是很是夸赞了你。就是那姜帝圭在这种形势下，也不得已的说了句“金导演很厉害，为韩国争了光”再加上你之前歌谣界中打下的名气。和韩国人奇怪却强烈至极的民族自尊心，可谓是举国上下都在为你而欢腾。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如果那时你回来参加总统竞选，即使是金大中也要靠边站的，， 在这种大和谐气氛的烘托下，前总统金大中也为此授予了你文化体育观光部醉部长的重要职位 “弃总统金大中？！”金秀一悚然一惊。对着老马急声问道“金大中下去了？可是任期还没有满啊？” “哎，说起金大中。这个人老太太也提起过，前一阵更是接连播放关于他的生平以及贡献，弄得我也几乎都能背下来了。！忱年中学毕业后，在一今日本人公司中作职员。略年接管这一公司，成为富商。厉害啊，只工作两年便成为了公司的老板， 朝鲜战争期间被俘获并被判处枪决，后逃脱。咄年进入政界，反对李承晚的政策。蚓年成为国会议员。国会在咕，年政变时被朴正熙解散，釉成为朴政策的批评者。四，年竞选总统失败。啊年在东京所住的旅馆中被韩国中央情报部绑架，并被强行押送到韩国监禁。后又被软禁。恍年再次被捕。因要求恢复民主而被判刑8年。服刑经个月后获释。后又以煽动和阴谋为罪名被捕，并被军事法庭审讯和判处死。 哟年，月改为终身监禁。嘘年，2月获准去美国就医。金大中在美期间，继续开展反对全斗焕集团和争取民主化的组织与宣传工作。啮年2月8日返回韩国首尔，与金泳三一道被推选为民主化协议会共同议长。赋年组建和平民主党，并任总裁。慨年起任国会在野党议员和领袖。咕年月，宣布成立新政治国民会议，并出任该党总裁。呐7年明。新政治国民会议推选金大中为韩国第旧任总统竞选候选人，口月旧日，竞选获胜，旧叨8年就任。并在刃年因促成朝韩两国首脑的首次会谈而获得当年度诺贝尔和平奖。 真是佩服他啊。都说三起三落过到老，这家伙起码十起十落都远远不止喽，”老马竟然说起了金大中的生平，也不知道他是真佩服其人还是在显摆自己与他相比小日子过得还是十分舒坦的。 金耸一虽然心急，但是却也忍住没有催促他，人老了就爱说说话，不是什么毛病，尤其是刚刚认下人家，但是转头就给人家撂脸色。这样的事情金秀一也做不出来。 好在老马在唠叨了一阵后，终于说到了正题。“但是这老家伙的身体好像不太好，前一阵，就在你回来前的，嗯，差不多两个月吧，说是因为身体疾病缠身而因病辞职了。算是提前退休吧。不过”说到这，多年养成的小心翼翼的习惯让老马有些迟疑了一下。 金秀一压根就对金大中什么因病辞职没有半点相信，得病？金大中一生就从来没与疾病完全分开过，不说别的，就是在监狱和软禁中，他就度过了差不多十年的光阴，可以说整个政治生涯基本上就是在牢房中度过大半的；不过。仗着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过仗。后来又一直逃亡，身体即使是想不锻炼也不行，也算是有了一些底子，到也一时无虞。 而且金大中这辈子为了当一任总统，费劲了无数心血，遭受了无数构陷，家财全部散尽。妻离子散不说，连自己也成了残疾人。可以说其当选总统前的这段艰苦日子，几乎涵盖了他所有的人生。 所以，在总统这件事上，他的执念之重，之强，几乎不亚于一枚超级当量的原子弹，谁触碰谁死，绝无侥幸。而且凭借这些年金大中在民众中无敌的声望，别人根本连想也不要想。 想到这，金秀一心中一动“不过什么？马叔，还有什么特殊原因不成？” 老马听到金秀一的这句马叔，顿时想起来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的，那还有什么顾忌呢？“我去买菜的时候听人家，，都在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是金大中的长子金弘壹因收受非法资金的而被判有罪；次子金弘业涉嫌收受力多亿韩元非法资金和逃脱赠与税等罪名被拘留；幼子金弘杰因涉嫌收受旧亿韩元贿赔而遭到韩国首尔地方检察院关押候审，” 金秀一脑袋“轰”的一阵嗡鸣，历史上发生的事件竟然推拼了，不过，也不能说是推前。因为阴历上虽然没有过新年，但是阳历上却已经过了四只。也不算是提拼了。 这下金秀二算是明白了，金大中不愕不退出辞职的原因。哪有这么巧？在同一时段，三个儿子都犯了事，并且都被抓了起来，显然，这是以前的政敌所为，而且其中有没有全斗焕等人的暗中出力报复，都很。 金大中数次坐过监牢，与其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中的一些道道他也是一清二楚。虽然他不妥协，他的儿子们也不会有生命危更别说了。 可惜，自己竟然还是晚了一步。而且对方下手之狠，竟然是打算将金大中全家连根拔起，让金氏家族永无振兴的希望。 只是三人这是收受贿赔的事件，就为他们的政治生涯带上了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污点，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致命的，因为金大中的关系，三人从政天然就占着便利和优势，这也是金大中逃亡努力了一辈子的成果之一，尤其是此子金弘业，才学出众，性格外向，交际能力突出，被金大中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也被很多人所看好。甚至有希望被内定为总统候选人之一，，但是，现在，这一切全部烟消云散了。金大中的金氏家族自他而兴，也自他而没了。 这对于一个刚网实现了本身最大的愿望的金大中，正要努力大干一场的金大中来说。是不公平的，也是无奈的。一边是韩国，一边是孩子香火，一辈子为公的金大中，终于自私了一回。 “可惜你回来晚了，要不然那个文化体育观光部副部长的就是你得了，这下却便宜了李沧东，之后金大中下去之后，不知犯什么邪劲，竟然将他扶了正”老马话里话外都是提金秀一惋惜。在他想来不论在哪里，部长级的人物都是高高在上的那种人，即使在没有实权也是如此。 “哦？李沧东？是他。”金秀一来了兴趣，暂时抛开了金大中辞职后的震惊“按说他倒是够格，可问题是林汉泽、姜帝主两人分量也都差不多，怎么选上的他呢？” 李沧东在韩国可是位身兼老师、作家、弓演等等不同的身份的特殊人物，大部分的圈内人习惯地把他当作是一位世界级的“作家导演”为他带来这种世界性声誉的，金秀一数了数，其实不过只有区区四部 影。 从哪年好尖的他导演第一部作品绿鱼开始，到年口岁时导演第四部电影密阳，他不过经历了短短旧年的导演时光。全度妍也凭借密阳中的精彩表演勇夺戛纳电影节影后桂冠。韩国本土也一再为密阳喝彩，韩国电影大奖中，它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演员。最佳男演员”等重要奖项一举纳入囊中。 职男是完美的完成了从国际到国内，从艺术到艺术与商业共融的转是 尤其值的一提的是，四只，韩目资深老导演林权泽凭醉画仙，荣获第五十五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打响了扬威国际的第一炮之后，紧接着。李沧东的绿州，赢得第五十九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银狮奖。成就了韩国电影在国际影坛的另一大壮举。这两人一时成为继金秀一之后的最大热门。轰动了整个弗国。 而在这之后。除了金基德的影片空房间，获得第引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奖银狮奖、以及撒玛利亚女孩幼4年，获得第弥届拍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奖银熊奖外，在国际声誉上，可以与两人一较高下。难分轩轾之外，余者碌碌，不堪一哂。 在这之后。金基德就曾经说过，在韩国弓演中。如果李沧东排第一文艺片第一。姜帝生排第二商业片第一，他就当之无愧地应该排第三位，这话其实一点都不嚣张，在沉甸甸的荣誉面前，很实在。 而现在。因为金秀一的加入，恐怕这个“排名也要变一变了。 不过这个李沧东做了部长，起码比姜帝圭这个对头来做，要好得太多。 “嘿嘿。你不知道啊，当时姜帝垂本来在金大中授予你为副部长时，就沮丧的好像是死了儿子一般，但是”等这个职位重新空出来的时候，姜帝主不惜发动游行，示威，甚至大撒金元。在电视台做广告，发表演讲，到也轰轰烈烈，，而李沧东呢，虽然也是活动宣传演讲，但是也只是亲自到各地去说一说而已，也没有打什么振兴民族电影的大义旗号，最后的票选结果是个颇有意思的五五开，平手。 就在大家准备在一轮的票这时，林汉泽说话了，嘿嘿，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上姜帝圭，这老家伙的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拍摄正统文艺片且拿过国际大奖的李沧东更为适合一些，说姜帝圭虽然在韩国商业片拍的不错，但是其上面还有一个金秀一你，而且没有拿过什么国际大奖，所以”当时。姜帝圭的大脸阴沉沉的，黑得发亮。最后连结果都没听完就提前离场了。”老马当然知道姜帝圭与金秀一的关系，本来就没有好感，再加上之后的一系列事件，更是将其恨之入骨。 反正都已经说到这了，老马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一口气儿将姜帝主怎么挖风向标传媒公司的墙角，比公司莫名的找茬行为，甚至只为了一句话的小事而大打官司”虽然公司影片之前的上映票房不错，但是没有后续的电影制作，再加上没有人坐镇，经营上也是青黄不接，没有专业人士接手。最后，公司到闭了。 “而且过分的是，清查资产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说是要老太太赔偿，本来有人来过表示耍帮助处理，但是都被老太太拒绝了，最后坚定的压上这栋房子，才算完。要不是你回来了，估计这栋房子过完年也不属于咱们了，，到时候可就露宿街头了老马越说越是后怕。 一想到在街上流浪睡马路，吃不着黄金小牛排。穿不着对襟小坎肩，连洗澡都是件奢侈事情的那种日子，作为一个有理想，有素质，有人品，有手艺的新时代四有厨师，真是比死了还难受啊。 “现在公司除了郭在容、孙艺珍之外，全部都离开了，其中宋慧乔、河智苑、车太贤与电视台签约了，裴勇俊自己开了个公司外，其余的人全部被姜帝主的公司，，抚，，签走了，违约金也都照付，”老马说到众里开始怒与卜升愤愤不平的道可他想想，当时要不是秀一少爷你收留，挖掘他们，给他们发挥的空间，他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没想到你一走。这些人却 “好了。马叔，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金秀一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点燃一根香烟，将面孔遮挡在烟雾之中，轻声道。 “秀一少爷，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眼前的失败只是暂时的，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凭少爷的智慧。这些都是小事情，是他们没福气”老马极力的开解道。 “没事的，马叔，这些事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们都在，我就没有失去什么？至于身外之物，我既然可以在以前成功，现在也一样会成功，而具还会做得更好，干得更大。” “你真的”真的这么想，我就放心说了。”老马听到这句话，诧异的看了看金秀一。在老马的印象中，以前的金秀一应该是个受不得半点委屈，不会强忍让自己难受的“爷们”没想到现在却能这么镇定的说出这番话来。要知道换一个人来，即使是自己这个临近知命之年的半老头子，在知道回来后，一切都相识都物是人非，一切财产都化为乌有，也绝对不会这么坦然的。 “好了，马叔，天也黑了。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金秀一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对老马说道。 “我，你，我”那我回房间了。”老马对于金秀一这样的镇静成熟心中总有点不适应。 要不是他故作镇静安慰自己的话。那么就走出去这一趟肯定发生了不少事情，让他真正的对这些身外之物感到不在意。在老马看来，应该是后者居多。他还真的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啊。 “马叔，不用想别的，我真的没有事，这个世界其实就是这么操蛋！我已经习惯了。”金秀一微笑着说道。“在我没有正式宣布我倒下的时候，谁也不能在金钱物质这一项上将我击垮的。” 金秀一语气平淡，但是霸气十足的话语，让老马依稀又看到了之前的那个。金秀一。与之前那个总是带着浑身冲劲，到处都能找到抓住机遇厉害男人相比，现在的金秀一虽然那股冲劲已经消失，但是却多了一种不可战胜，什么事都难不倒他的稳定感。 就是这种稳定感，让老马感觉到了一股从内而外的放心。想想之前与现在的种种表现，这也许就是青涩男孩与成熟男人的区别吧。金秀一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竟然完成了别人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一定能彻底完成的转妾。让老马这个过来人心中的感觉真的是相当复杂。 不过一想到金秀一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将会带来的一系列影响，这种事情绝对是大好事。自己也能够安安心心的养养老了。 其实老马要求的不多，别看厨师这一行看似收入不错，但自古而今的地位都算不得高，古时更被称之为“下九流之后人物”即高台唱戏、七生理发匠、升秤秤手、媒婆、走卒、时妖巫婆、盗、窃、娼这九个地位最低下的行当再往下，才轮到厨师这个行当。 就现今来说，手艺不好的厨师没有收入，或收入不高，而手艺好的厨师却是没有休息，一年四季。全然没有任何节日，越走过节越是繁忙。迎来送往的几十年下来，老马的心感觉太累了。 还好的是这些年积累的名声让他迈入了私人厨师这块高端职业，不过虽然待遇优厚，闲暇也多，但是身份却是更加不自由，大家族规矩、忌讳也多，你不能稍有违反。并且举行宴会时更是不能有丝毫出错，不然后果可谓是极其严重。 老马本想小心翼翼的赚几年钱。就回老家开个小饭馆，养老度过余生，可是来到金秀一这里，虽然吵吵闹闹，惊愕出错不断，但是却没有那种紧张，压迫，束缚的感觉。 也没有任何所谓的实质性惩罚。就好像是一家人一般。 这种感觉让在异国他乡，无牵无挂的老马感觉非常之好，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般，潜意识中也把金秀一当做走了子侄一般。所以他才能在所有人都离开，另择生路的时候，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在一根树上吊死。 而现在，随着金秀一的一句“自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回报，而且是超值的回报。 所以，老马与心中踏实下来的老太太一样，这一夜睡愕很香。 午夜时分，金秀一来到了久违了的地下室，看着熟悉的一切，情不自禁的一一抚摸着。 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这里，太过干净了。 金秀一走后一年多两年的时间里，这里本应该落满了灰尘，但是金秀一才才一摸却是干干净净。 要想达到这个。地步，耗费大量的体力是一定的了，而且看其痕迹必定是经常打扫。 而别墅中的佣人已经全部离开。老马更是没有这个机会，他以前根本就没来过这个练功室，这里是金秀一的专属地。是谁也不让来的。 除了一个人外奶奶，金秀一跪在地上热泪盈眶，一定是奶奶，也只可能是奶奶，摩挲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可以想象得到，奶奶每天拖着孱弱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打扫着偌大的地下练功室，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有她孙子的气息” 奶奶！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放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你，离开家。 无论是谁，想要伤害我，伤害你，伤害这个家，我必上穷碧落下黄泉，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夜，地下室中闷绝的拳脚声再没有停息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