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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体质给炮灰有什么用 第83节

    罢了,只是随行而已,那么多人尊上也不一定会看到殷鹤,他操什么心呢。

    殷鹤一直和大长老他们聊完才送两人离开。临走前叔伯还嘱咐他快点回去,不要仗着陈长老的私印就在外面玩闹。

    殷鹤嘴上答应的很好,说完之后则自己气馁地趴在了茶楼上不想回去。

    唉,怎么这么烦啊。

    他转了个方向,脸颊对向了茶楼二楼的窗口,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修士人群根本不想回去。

    因为付了一日的包厢灵石,茶楼的小二也没有上来打扰他,殷鹤则是枕着手臂,慢悠悠地看了会儿道:“系统先生,我不想去九州道会。”

    这对其他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但是对他来说却不是。一想到有可能会在那么多大能面前暴露系统先生,他心里就担忧无比,连能出门都完全不高兴。换在以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会不想出去玩,可是现在就是这样。

    他想到这儿脸色红了些,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对系统先生有那么一丝不纯的心思。

    他好像暗恋自己的系统。

    这在穿书界估计也是相当炸裂的吧。不过系统先生也有实体,这也不算什么。唯一叫他有些不确定的就是——系统先生对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将他当成小辈或者宿主?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划过,在阳光晒在脸上时殷鹤都有点分不清是自己脸发烫还是被晒的了,这时候不由伸手遮挡了一下。

    谢弃云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想去,大概已经知道一些。此时顿了一下只是忽然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他脸颊。

    微微冰冷的温度出现,叫被晒的晕晕乎乎想睡觉的殷鹤顿时怔了一下。

    系统先生出来了……

    他警惕了一下,记起这里只是茶楼而不是悬剑峰上,没有剑尊的注视之后身体又放松下来。在察觉到脸颊上冰冷的触感之后,忽然心一横,长睫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系统先生的手指。

    他余光中只能看到高大挺拔的身影,此时握着对方指节,察觉到系统先生的手似乎比他的手大多了。

    他虽说身形清瘦但是手上却有些软乎,而系统先生……龙族的手宛如雕刻一般骨节分明,修长又充满危险。

    他目光落在系统先生的手上,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下一刻不敢抬头。身体紧绷了起来,做着这样堪称冒犯的动作时他只感觉到心脏在“砰砰砰”的狂跳,像是在触碰什么界限一般,在要跳出来时叫人喉头哽涩。

    殷鹤瞥过头去,故作自然地问:“系统先生,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他霸道地想:系统就是要一直陪着宿主啊,不然叫什么系统!

    青年柔软的语调回响在耳畔。谢弃云也看到了掌心的手指,只要轻轻一合他便能完全握住殷鹤的手,像是从前第一次教他握剑一样。

    殷鹤似乎也觉得这个动作有些暧.昧,这时候压下慌乱补充:“我记得当时我重新练剑时系统先生就是这样手把手教我的。”

    他刻意加重了手把手这几个字,好像是在强调他没有私心一样,这样只是单纯的……触碰。

    谢弃云眼眸深了些,本来是想要回答殷鹤一直陪着他的话的,但是却又想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殷鹤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看向殷鹤,其实更想以“师尊”这个身份来回答他,这时候便只是道:“该回去了。”

    殷鹤撇了撇嘴,没听到答案有些不满。那只手却抬起来落到了他眼尾处,轻轻摩挲了一下。

    冰冷又绝对掌控的感觉落在眼睫之下,殷鹤心神鼓动,不由自主的僵住,又下意识嘀咕道:“系统先生怎么总喜欢遮住我眼睛。”

    他还想见见系统先生呢。

    谢弃云垂下眼:“想看?”

    他看出殷鹤心思,却叫红衣剑修有些不自在,握紧了手心虚道:“也没有那么想看吧。”

    “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他长睫不停地闪动着,落在谢弃云手上痒痒的,此时像是有一只毛茸茸的蝴蝶在掌心振翅一般。

    分明是嘴.硬.说着反话,脸颊却慢慢红了起来,一点点殷色在雪白的皮肤上晕染开。

    谢弃云从前并不懂为何凡人喜欢用胭脂色,此时倒是明白了。

    确实美丽。

    他闭了闭眼,想要将刚才看到的那一抹艳色驱除脑海,却使记忆愈发深刻。这时候慢慢睁开眼望着对面的青年,他好像并不知道此时有多么危险。

    谢弃云轻轻摩挲着他眼尾,喉头滚动。

    “会知道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冰冷的温度褪去,殷鹤才回过神来慢慢颤动了一下长睫。

    会知道的?什么意思啊。他不自觉看向四周,心跳加速了些。

    随即又皱了皱眉反驳,他又没有很想看啊。

    一直到山下呆到了快傍晚殷鹤才回去。看着他持着私印进了山门,来往的弟子都低头问好。

    “殷师兄。”

    殷鹤点了点头随意抓住一个弟子询问:“陈长老在哪儿,我去归还东西。”

    守门的执法堂弟子询问了一下,才抬头道:“陈长老还在庶务堂,趁着没结束,殷师兄要去的话现在尽快过去吧。”

    殷鹤看了眼天色,没想到庶务堂到现在还在忙,这么劳碌,幸好他没加入。他心里想着,等到了之后就看到陈长老在看账册,见他过来抬起头来。

    “殷师侄回来了。”

    殷鹤走过去将私印归还回去:“多谢长老,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所以聊的时间长了些,还望长老见谅。”

    他完全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自觉,说的义正言辞,便连陈长老也被蒙过去了,还以为确实是殷家最近事情有些多。

    也是,他微微摇了摇头,听闻殷家这一代有两位主事人要闭关,也是有不少事项要叮嘱给殷鹤的,毕竟殷鹤也算是殷家未来的支柱之一。

    他心中思索着收回了私印,随意关心了殷鹤两句,见殷鹤要离开,才想起什么忽然道:“殷师侄且慢。”

    “稍等一下。”

    殷鹤停下脚步有些茫然:“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已经将私印还了吗?

    陈长老低头将最后一笔名字签上才放下手中的账册,转身去旁边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下。

    “确实有件事。”

    “这是今日统计出来的随行弟子名单。殷师侄既然要回去,便顺路带去给尊上吧。”

    他将装好的册子拿出来递给殷鹤。

    殷鹤睁大眼睛,没想到是要他去送这个。这怎么可能,他这几天都还避讳着剑尊呢!

    和陈长老四目相对,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这怕是有些不妥,陈长老我今晚应该不回去洞府,原本是打算去藏书阁修炼的。”

    他本来是想找借口拒绝,陈长老却有些诧异:“藏书阁?殷师侄今日没看通知吗?”

    “王长老今天早上有事出门了,藏书阁今日是关闭的。”

    “那也正好,殷师侄不必推辞了,尊上夸赞过你,让你去送再合适不过了。”

    他拍了拍殷鹤肩膀,笑着将东西递给了殷鹤。

    迎着陈长老目光殷鹤要是再找理由拒绝就很可疑了,这时候只能深吸了口气,勉强伸手接了过来。

    “我知道了,长老。”

    “只要将这个册子呈上去给尊上就行吗?”他再确认了一遍。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尊上嫌弃他太吵了,在门口就让他把册子放在门外?

    陈长老见他谨慎的样子,还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不错。”

    “只要让尊上过目就行,这种小事本来也不是多么重要。”

    听见陈长老的话殷鹤都无语了,不是多重要还让他这会儿去送。只是已经拒绝过一次这话他此时也不能说出来,只能不情不愿地扯出抹假惺惺的笑来。

    等到出了陈长老的庶务堂之后殷鹤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要命!他就不该大晚上的跑过来还私印,这庶务堂简直是克他!

    叫他手闲,叫他手闲!好端端的本来还能在外面躲一晚的,现在不行了吧?居然还得送上门去给尊上送东西。

    他额头狂跳,在门外踢着树自言自语了半天,撞上刚进来的同门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殷鹤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疯?

    不过见殷鹤抬起头来,都抬起头假装没看到的样子。

    殷鹤:……气死了!生气了半天,他只好死死地握着手里的名册,像是去上坟一样用赴死的心情往洞府走,一路上引得不少人侧目。就连路过的秦镜之和燕骁都忍不住看了眼,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燕骁皱了皱眉神情古怪,对上秦镜之目光之后又假装不在意的收回眼神来。

    而秦镜之则是若有所思看着,望着殷鹤背影,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殷鹤手中拿的是今日的出行名册。

    ——他这是要去给师尊送名册?

    心中微微一顿,秦镜之大概知道这是陈长老给的任务,倒是也没多想什么。见燕骁望过来后收敛了神色,温和笑了一下。

    ……

    殷鹤慢吞吞地磨了好久,然而回洞府的路实在是太熟悉了,没有走多长时间就走到了头。他刚迟疑着,手里的传音符就催促似的亮了起来。

    “殷师侄,回去了吗?这名册要在子时之前上交给尊上,不要太晚。”

    殷鹤:……!

    要求怎么这么多啊!

    他本来还想在自己洞府里再拖延一会儿的,这会儿迫不得已,只好拐个弯去了隔壁。

    看到由前几日自己亲手布置的庭院,他深吸了口气在门外弯腰通报。

    “弟子殷鹤拜见师尊。”

    他开口之后便一口气说完:“陈长老让弟子将过几日出行的名册拿过来,不知师尊此时可否方便?”

    最好不方便,不喜欢人打扰,让他把东西放在门外就好。殷鹤心跳“咚咚咚”的响着,期盼着愿望成真。

    然而等了半天,里面却没有声音,他握着名册,试探着道:“尊上既然已经休息了,那弟子就将名册放在门外了。”

    反正名册下面也有木盒呈放着,不会弄脏。殷鹤心里嘀嘀咕咕的有些庆幸,还以为今天的任务能顺利的完成,谁知道他刚说完,里面安静了许久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

    “不用。”

    听不出情绪的语调隔着庭院传来,殷鹤莫名觉得有一丝熟悉。还不等他多想此时就又听见了吩咐。

    “拿进来吧。”

    殷鹤:……啊啊啊!不早说让他白高兴了!

    怒气一下子上头殷鹤虽觉得这声音有些像是在哪儿听过,但是也没有多想,这时候空欢喜一场,气的哽了半天之后才咬牙切齿的应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