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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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撸狗嘛,强撸灰飞烟灭,白榆得让他自己忍不住靠上来才行。 第11章 白榆没有带谢玉弓,自行去参加了工部尚书的生辰宴席。 工部尚书是个矮胖老头。 圆圆胖胖五官平平,像颗土豆。 白榆记忆里有这个“亲爹”的形象,但是亲眼见了,有点想撇嘴。 因为先和同僚聚会过,工部尚书已经喝了一轮,宴席之上只剩下自家人。 工部尚书因为醉酒,不怎么白皙的皮肤有点像是烤糊了。像颗烤土豆。 笑眯眯地坐在主位上。 优雅端庄的尚书夫人就在他身边浅笑着劝他不要再喝,工部尚书就拉着自家夫人的手,轻声细语说着什么夫人辛劳的体己话。 两个人的宝贝女儿白珏,就坐在两个人不远处笑看他们。 这一副父母恩爱母慈女孝的画面,说真的,有点刺到了白榆的眼睛。 显然不仅刺到了白榆的眼睛,也刺到了这一桌子庶子庶女的眼睛。 宴席上的气氛有些虚假的平和,白榆根据记忆把桌子上的庶子庶女对上号,觉得这个场景挺可乐的。 夫妻恩爱? 那这群妾室所出足有七个,都能凑成葫芦娃救爷爷了,都是当年和白榆母亲一样的卑鄙手段得来的孩子? 白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酒,并没有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 白榆把自己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情分得格外清楚,她绝不会在没必要的事情上面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的侧重点是谢玉弓,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她小命的,摸不顺毛了还咬人的,只有那一个男人。 她不是来争夺什么工部尚书宠爱,也没有替原身仇恨工部尚书夫人的情结,所以她不屑,也懒得去打谁的脸。 她好好吃了一顿饭,不对,应该说是半顿。 因为吃了一半,剧情就发挥了作用。 白榆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是工部尚书的妾室,被工部尚书夫人视为眼中钉多年的王姨娘,就犯了错了。 姨娘如奴,没资格上席面。 从开席开始,就是站在主子旁边伺候的。 她大概也是被这一幅全家和睦的画面刺激到了,手一抖把一碗汤不小心打翻在了尚书夫人的身上。 或许是故意的,毕竟她频频朝着白榆这边看,不明白她做了九皇子妃的女儿,为何不给她出头做主,还要看她忍受如此屈辱。 白榆一直都装看不见。 白榆这身体也是按照她自己身体死亡时的比例生成的,没有占据这位王姨娘的女儿身体。 大家萍水相蓬,又没什么情感基础,白榆没义务为这个姨娘做什么。 王姨娘显然不这么认为,犯了错误还不肯认错求饶,倔强地看着白榆的方向。 其实她生得挺美的,这把年纪了也算风韵犹存,只不过和工部尚书夫人那种典雅气质型相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榆儿,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辱娘亲!” 在工部尚书夫人让人把王姨娘拉下去的时候,王姨娘终于忍不住对着白榆的方向咆哮。 所有人都看向了白榆,包括竭力张大眼睛的糊土豆尚书。 但是白榆淡然地坐在那里,刚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放下之后看着众人说:“下人犯错,拉出去惩罚就是了,大家都看我做什么?” “愿父亲松鹤常青,岁岁如意。”白榆举起汤碗,对着工部尚书遥遥一敬。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孽障!小孽障!你就该嫁个疯子傻子丑八怪——” 王姨娘被拉出门老远了,还在诅咒自己的女儿呢。 声音余韵悠长在大厅之中回荡,伴随着白榆喝汤的滋滋声,席面上一时间静得可怕。 尚书夫人大概也很意外,第一次这般认真地看着白榆。 白珏也是看着白榆好半晌都没有动筷。 最终工部尚书轻咳一声,对白榆没有和她那个愚蠢的母亲一起打闹表示满意。 难得开口问了一句:“听闻你带着九殿下一起回来了,为何席间不见九殿下?” 白榆带着些许笑意看着工部尚书那张辨识度有些低的脸,说道:“父亲是吃醉了酒吧,忘了九殿下已经失心疯了吗?” “我带他是怕他在家中闹出事,带来就直接拴在屋子里了。” “这会儿要是带到席间,怕是大家都吃不下去了。” 白榆说得寻常,席间却是再度落针可闻。 工部尚书皱了皱眉,想要如往常一样例行教训一句什么。 但是想了半晌,竟也没能想出一句合适的。 白榆这个庶女向来惹人厌烦,总是做不合时宜的事情,突然“大方得体”,实在是让这些习惯骂她的人措手不及。 最后工部尚书只得“轻咳”一声,说道:“到底也是当今九殿下,怎可随意对待?快些吃完去看顾着,以免出了什么事。” 工部尚书也不是尊敬关心谢玉弓,只是想展示自己英明罢了。 白榆照单全收,识时务的态度令人发指。 反倒让一众想看热闹的,都落了个没趣儿。 而一直到白榆吃饱喝足了在散席后告辞,尚书夫人都一直不着痕迹地看着白榆。 白榆装着没看到,眼看着白珏吃完了出门的时候,快走了两步,姐俩好一般勾住她的手臂,小声说:“一会儿跟我来我院子里一下,有些话对你说。” 白珏身边还有其他两个庶女,见状神色诡异。 因为平日里白榆和白珏是水火难容的。 主要是白榆这一捧自燃的火,总是容不下白珏,白珏水一样温和且无动于衷,任凭火自行焚烧熄灭。 白珏品行端良,和家中庶子庶女相处得全都很不错。 她被白榆挽住手腕,愣了一下。 “是很重要的话。”白榆笑盈盈,透着从未有过的和善亲近。 白珏抿了下唇,而后点了点头。 白榆则是溜溜达达地走,边走边消食,不紧不慢地朝着她自己的小院子里面走。 到了院子里,她没有进门。 她就站在门口来回走。 犁地一样地走,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地走。 她还轻声细语地问娄娘:“九殿下……有没有闹?” 娄娘一直听命看在屋子门口,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闻言摇头:“没有,九殿下一丁点声音都没有。老奴方才开门看了,九殿下似乎睡着了。” 睡着个屁,就在门口呢,白榆心中啧了一声。 白榆应了一声,手在门上放了离开,放了又离开,动作重复了十几遍,甚至有两次都用力到把门开了一半,但还是没有进门。 而此时此刻,谢玉弓派出去伺机探寻尚书府的死士都回来禀报完毕。 尚书府这一次收的礼,有七皇子和十四皇子那边的,但是目前没有找到太子府送的。 不过谢玉弓还是怀疑工部尚书早已站队太子。 这老狐狸为官谨慎自诩纯臣,但是几次太子在朝中提出政见,他都暗地里迎合为其大开方便之门。 只可惜捉不到他的把柄……谢玉弓负手而立。 他就站在和白榆一门之隔的门口处。 感受着白榆的脚步声在门口犁地,不进门。 他莫名地,不知为何感觉到一阵焦灼。 而白榆不光犁地不进门,最后索性就坐在了门口的台阶的位置。 轻声交代娄娘:“去再备一辆马车,等会就连夜送九殿下回皇子府。” “门口车一直备着呢。随时都能走。”娄娘早知道自家小姐在尚书房待不下去。 白榆又说:“备两辆。” 她声音很轻,很小,带着一些显而易见的伤心:“九殿下自己坐一辆车。” 谢玉弓隔着门缝听得真切,无意识眉头紧皱,心口那种焦灼变为了难言窒闷。 而未等他弄清楚自己为何窒闷,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珏带着两个婢女,提着灯进了白榆的小院子。 “你要和我说什么?”白珏声音清澈好听,如清泉叮咚,自带回响一般。 这在堪称荒凉的小院子里面响起,都好像把这里的规格拔高了一节。 白榆坐在地上,抬眼看去,并没有起身。 双臂撑着自己的膝盖,捧着自己的脸看着白珏。 “你来啦。” 白珏走到白榆面前,温声道:“说吧。” 白榆笑着,闲话家常一样说:“你回去告诉你娘,罚我娘跪祠堂可以,平日里挤兑克扣也成,但是别把我娘故意忘在祠堂里面,再把身子跪坏了。” 这也是她亲自走这一趟的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