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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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手动脚,当心我把你赶出去。” 面前有微风吹拂的感觉,掺合了药味儿,许是神医shi威地挥了挥拳头。 捂着头的顾钰忽而短促地笑出了声,他反倒不像是个病人,若不是面上颤着白绫,肩处用着拙劣的包扎,想必舒北不止一个爆头这么简单了。 呵 还真是一只暴力又脆弱的兔子。 于元东28年 深秋初冬 那第一片叶子还未落下,只闻树叶让风儿吹得沙沙作响,大抵是累了,毫无头绪,纳闷行医救治的人究竟有什么罪大恶极,需要杀之。 可不杀 死的人又是自己。 矛盾本尊 双目失明,让他行动不便很多,听外边好像叫豆芽的小孩儿在吵着,说他这身伤起码要一月才有所好转,岂不在这白吃白喝那么久。 神医穷 跟着他的人,更是穷疯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看不见的顾钰就听着他们聊天打发时间,觉着好笑的时候,也还是会不自知地勾起抹浅笑。 屋中时常燃着香,顾钰不喜,令豆芽掐灭,结果就反被骂了句:“神医说这香对你好,你别不知好歹,嫌这嫌那,要是没神医在,你早就死在荒山野岭的某个角落了。” 童言无忌 这屁大点的孩子,嘴巴不饶人。 顾钰听到豆芽凶巴巴形同只纸老虎的话语愣了下,旋即,也不知对方到底有没有在他跟前,招了招手,故作神秘让他过来。 “干嘛?”豆芽警惕地盯着床上的人。 “你这么紧张我作甚?”顾钰以逗弄豆芽为乐子,支起身子下了床,拍了拍身上应该睡到起褶皱的衣裳,“我一个瞎子,连左手都不能正常活动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对于顾钰求追不舍的反问,豆芽一时语塞,他总觉着这人不好,当初舒北把他扛回来时就劝过,没事做救什么人,救回去还得吃他们用他们。 指不准 连个道谢的话都没有。 一走了之,知恩图报的白眼狼,没多大意思。 “说不出来了?”等了尚久的顾钰摩挲着下巴,右手拍了拍身后的床榻边缘,耐着性子坐下后,有继续接着道,“凡事要有个理,你说清楚,我也好知道我自身原因不是?” 有走路的脆响。 憋了老半天,脸色都快憋紫的豆芽总算吐出一口气:“你瞧上去吓人。” “?” 他这原主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绝对是一等一的出众,狭长丹凤眼含笑着,能惹一番风味,只可惜他是那人的影子,苦了这一副好皮囊。 还没逼着对方说出具体怎么个吓人,脚步声走得远了,然后是发了狠般把门重重关上,是在外边,隔着一堵墙。 有些恼羞成怒道:“眼瞎话还多,早点休息吧你。” 休息么……是要休息的。 不过他今儿刚才接到李纷呈给他用飞鸽传书寄来的一份信,纸是收到了,怎么看。 像是抓瞎般在桌上东摸西摸,把蜡烛碰翻,烛火掉在手上给烫伤出了血,也没摸到笔和纸。 想了想。 咬破食指抓着那纸张写了句:自残时眼不小心伤着了,还望家主垂帘,多宽恕几月,再去杀神医。 字写多大,有没有挨着一起。 一切全凭随缘。 待写好后,可怜送信的鸽子,好端端的白毛沾得血迹斑驳,它惊恐地咕咕在叫,顾钰嫌吵地拍了它头一下。 “吵得要死,跟那豆芽一个德行,安分些,快点送过去,别叫人操心。” 挨打的鸽子不乐意了,它依旧咕咕在叫,胖墩的身子杵在窗前不动,顾钰气乐了,拍了拍它的臀部,再次催促。 边儿门吱呀一声给推了开来: “不用了,我直接来了,你这什么情况?” 声儿没听到过,是个外来人,带了一丝熟悉,顾钰盲猜问他是不是家主。 腰间玉佩与长剑敲撞在一起,皮靴走了几步,站定在顾钰面前,居高临下,眸光淡然,平静得毫无任何波澜。 “脑子还算好使,你这眼睛?” “瞎了。”顾钰如实回答。 李纷呈微怔:“什么?” 摸了摸鼻子,把话说长了些,他不是爱解释的人,忍了忍,才稍微说得详细了点:“药粉不小心洒进去了,等过些日子自然会好。” “有解药吗?” “没。” 有,不想用,省得你一天到晚催着我要人头。 笑得和气生财,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顾钰乐呵呵地说着事,李纷呈想发火,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打一个病人,说出去丢人现眼。 咳了声,李纷呈道:“府上有点事,你先随我回去,到时候由卫一再陪你一块来这,中途千万别出岔子。” 如果换作原主会是怎么回答,完全服从吗?豆芽不止一次说过,神医最是讨厌一声不吭就走的人,尤其他这才呆了一天就走。 属实有点不太像样。 随口扯了个幌子,想顾左右而言他般问了是何时。 却让李纷呈一眼窥破:“不想回去?” “一定要回去?” 两句话近乎在同一时间响起,正好,有轻柔的雨声落在屋顶之上,顺着层层叠叠的苍黑色瓦片流下,但好像这屋子不太结实,上边有个窟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