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和离后兄长和前夫都疯了(3p)
2. 沉汲拿来的是一屉桂花糖糕,还有一盏清酒。 你看到的时候,眼神里生出怅然。 “兄长,我不喝酒。” 听闻此言,沉汲倒酒的动作一顿。 “是吗?我怎么不知,阿芙你突然变了性?” 桂花糕配上清泉梨酿,在从前是你最喜欢的搭配。只不过你心境悲怆,在一次酒后更是失态误事,从那以后便不再饮酒。 那夜是在皇宫中,你宴席中途为醒酒而离席,散步至阴山廊角处,却与沉汲正面撞上。你惊惧万分,此时二人身边均无他人,你唯恐此事传出去有流言蜚语出现,慌乱逃脱之际恰巧撞见了出来寻你的太子。 太子道:“我方才听到这边有声音,果然是阿芙在这里。” 你不知道方才和沉汲交谈的声音被他听到了几分,你羞愤万分,情急遮掩下只得做醉态朦胧,牵着太子的手诱哄他离开。 那夜太子将你好生捉弄。你醒来后头昏脑涨,怕日后自己再次失态酿成大祸,便不再饮酒。 窗外秋风凉爽,屋内满是清泉梨酿的清甜。 沉汲平静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姿态从容,示意你拿起桂花糕。 你不好驳了沉汲的面子,拿起来便尝了几口。 “我已派人将和离书递给太子,这件事由我们沉家出面比较合适。”在诡异的沉默里,他心情好似很好一般,淡淡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你微点头。和离之事非同小可,如若沉家能出面帮你解决,总归比你自己一个人奔波好很多。 “阿芙一切听爹娘的。” 你乖巧回应,品着桂花糕。发呆出神之际感觉到周身明显凝滞的空气。 你皱眉,看向沉汲。 他直勾勾地看向你:“这件事是我来办,和爹娘没有关系。” 你不明所以,不解他为何说明此事,便听他道: “一年前你成婚那日,是我将你背出沉家的门槛,送上接亲的花轿。一年后,亦是我出面向太子谈和离,欲将你从东宫的琉璃殿里面接回沉家。 沉芙,这一年时间,终究只能说明是你自己——选错了人。” “兄长今日来便是要说此事吗?!” 你有些恼怒:“原来兄长专程来找我,原是想要证明如此幼稚的事情。我是否选错人还未可猝然下定论,但竟不知,兄长竟将今日发生之事看成了是我的报应!” 竟然如此荒唐! 纵然你性子软,但骨子里却极为高傲,受不得半点指摘。 愤怒涌上胸腔,你气得狠狠瞪向沉汲。 却看到明黄的灯光映衬下,沉汲脸上渐而浮现出了明晃晃的嘲笑。 “难道不是吗?我的好妹妹。” 你愣了。他讽刺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大。 “我曾告诫过你,太子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是你一意孤行啊,沉芙。” 是你一意孤行。 是你咎由自取。 沉芙,你活该。 你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是被太子身边的人害死的。 你和太子成婚后,抑郁成疾。如若你因此而死,那么照着沉家的性子,纵使不会和太子撕破脸,也会因此和他离心。太子失去沉家依仗,虽不至于无缘储君之位,但也会因此费心不少。 东宫的水太深,你上辈子不管不顾地贸然蹚上这么一遭,最后竟落得个被害死的下场。沉家从未想要陷入党派之争,伺机而动才为上策。若非你在当日赏花宴后便与爹娘夸赞太子之德行高尚,并与他私下联系,沉家不会犹豫给你和太子商讨婚约。 现如今沉汲讽刺般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实际上倒也没说错。 只是……你真的看错人了吗? 沉汲看着你一脸茫然,最后一张小脸渐渐惨白,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 在虚伪地叮嘱你好好休息后,他施施然离去,唯独留下你满头黑线。 偏就是要恶劣地气你这一遭。 沉汲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一股怨气堵在心中长达一年不能消解,叫他夜不能寐。现下才只有口头上逞能,在他看来已是对你极大的宽容。 你一连等了三日,东宫那边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你心里慌乱,每日瞧着沉汲神清气爽地上朝,又神清气爽地归家,更是觉得烦闷。但你不敢去问沉汲,只得询问爹娘,却每次只得到安慰性的回答。 在你几乎要以为毫无回应的那一刻,没想到的是,太子陆由简竟然来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陆由简站在窗子下,好似明月谪仙。 他是偷偷溜进来的,仰着头看你时,眼眸清亮。 他......怎么会来了? 这时的陆由简,还是满心满眼都是你的那位陆由简。 你看见他,无端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委屈情绪,与此同时内心恍然生出密密麻麻的无措感,心脏如被棍棒敲打一般,叫你几次尝试出声,却也只是挤出一脸苦笑。 “不……” “阿芙……”虽然想到你会拒绝,但陆由简还是有些心痛,故而声音闷闷的,由于逆着光,睫羽都好似坠着星星点点的玉珠。被拒绝的委屈沉重得好似都能将他给打到。他神情如被抛弃的幼犬一般,用湿漉漉的眸子看向你。 “我好想你。” 你无奈,不知是哪里心软了,脑子一热便点了头。 陆由简趁机翻身进来,你看到的就是他可怜的样子。 “别这样看着我。”你良心不安。 “对不起,阿芙,是我的错。” 他开口便是道歉,未问事情缘由便全盘揽下。你心中酸涩苦闷,低着头不敢看他。 但转念一想,现在的陆由简还没有开始冷落你,你们二人的关系还没那么糟糕,突然知道自己的妻子要和自己和离,他心里定然会觉得委屈。 于是你放软了语气:“殿下,你深夜来到这里,被别人知道了,总归是有些不妥。” “阿芙,我们是夫妻。”陆由简盯着你看了一会儿,想抬手如以往一般摸摸你的头,却被你偏头避开。“夫妻之间,无需避嫌。” “殿下没看到沉家送去的信吗?” 他苦涩地笑,将手中的东西攥得更紧:“看到了。这封信,唯我一人看过而已。心中所言,我倒背如流。阿芙,你真的要和我和离吗?” 你这才发现,他手里攥着的竟是一封信。 那信纸被攥得皱巴巴的,想必看之人定是经历过一番挣扎。 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半晌,你开口了:“殿下,我们和离吧。” “阿芙,我能听听理由吗?”陆由简知道你的性子,眸光暗沉:“你要同我和离的理由?是我没时间陪你,你觉得孤单?还是宫内事务繁多,让你觉得厌烦……” “都不是。”你打断了陆由简的话。四目相对,你鼓起勇气:“殿下,我累了。” 你并非意气用事。 周围的条框无时无刻不在告诫你,你是太子妃。因此,你要忍受来自其他人的刁难。太子根基不稳,行事不易,你亦想为陆由简分担,但肩上的担子有时却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前世,你夜夜枯坐在宫殿中,听着宫人禀报“殿下公务繁忙,叫娘娘先休息”,而后长久地对着燃亮又熄灭的蜡烛度过漫漫长夜。后来你渐渐发现,你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了,亦丧失了对一切事情的分享欲。甚至到后来,你和陆由简慢慢夫妻离心,再找不到共同谈论的话题。 最后,你被人害死。 重来一世,你并不想走上这条凄凉的老路。 “累了……吗?”灯光照在他脸上,投下阵阵阴影。陆由简脸上先是闪过几秒的迷茫,而后,演变成深深的愧疚:“是啊,是会累的。” 自己筹谋策划之事过于深重,殿中唯有你一人,事事都要过问你,你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温柔妥帖的样子,他亦以为你毫无疲累,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阿芙,是我不好,你能不能……”他低声祈求。 你摇头,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甚至有些畅意。 “陆由简,这不怪你。是我们有缘无分。我们在一开始便选错了路,现如今只是纠正过来了而已。从今往后,我们亦可各自安好-。” 陆由简抬头,眼里的光彩寸寸破碎,末了,他张口,好似道别:“阿芙,你等等我,我给你个答案。”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送去东宫的信几乎是石沉大海。 他们对外的说法就是,太子妃身体抱恙,要在沉府将养身体。沉汲对此毫无反应,却是日日出现在你面前。 你不胜其烦。 如此过了一个月,天气彻底入冬。你再听到关于太子的消息,是他在围猎场上被人刺杀。 传消息的人说,太子伤得极重。 可是,太子怎么会突然遭到了别人的刺杀? 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你派人再去查探,却是惊讶地发现另一件事情。 皇后,受罚了! 前世,你所遭受的刁难多来自于皇后。皇后并非太子的亲额娘,因此和太子的关系并不亲近。尤其当皇后的亲妹妹生下了皇子后,皇后便开始为这位皇子谋求储君之位。 皇帝曾做出“非必然,不废太子”的承诺。因此,皇后欲扶持那位皇子,必得先拔除太子的羽翼,却碍于表面功夫,一直不敢做得太过分。 但如今太子被人刺杀,重伤在床,皇后被罚,责令禁足两个月,这两件事难道有所关联? 如果真是皇后派人刺杀了太子,你既然敢做出如此行径,其背后肯定有势力支撑。他们二人之前一向装得相安无事,为何矛盾会突然爆发? 太子现在......伤势如何了? 探查消息的信件往东宫里面传了一封又一封,但得回来的消息却是千篇一律: 太子伤势过重…… 你心急如焚,火速安排好了秘密回东宫的马车。 只是,马车在将要出发之际,被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