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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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月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喔,是么。” 谢家人。 他反复斟酌这个灼烧的字。 怪不得方才那么快就就救谢朱颜了,原来是这样。 萧霁月掷话:“谢朱颜也不值得相信。” 明明怕蛇怕成那样,一开始却执意添堵,在谢君绸前来的关头挺身而出救卿玉案。 谢朱颜不是装的又是什么? 卿玉案却不以为然,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畏惧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后来他救人心切,本心并不坏。圣上急召他回去,圣恩更重,我等岂可异议。” 萧霁月伏在他的耳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在下呢?我对公子是什么心?” 卿玉案想起方才萧霁月侵略性的吻,脸颊不自觉地滚烫起来,他心猿意马地想着: 仅仅是给自己药么? 仅仅是检查自己有没有乖乖吃药吗? 还是说,是自己动心了。 …… 第14章 翌日,深夜露华浓重。 护佑公主谢君绸的队伍后,礼部的几位侍郎正在窃窃私语。 保侍郎:“哎哎,你听说了没有,昨天那个痨病秧子救了小殿下呢!那赏单长的哟,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喜事了。” 李侍郎:“哪个痨病秧子?” 保侍郎拍着他的肩膀:“还能是哪个?肯定是汝南侯府的那个啊!切,这么急着表现自己,别是自导自演了。” “都说是嘛!你说那痨病秧子也真是的,据说和那个萧霁月出庙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啊!” 李侍郎正在唏嘘时,恰巧看到正在整顿着护卫的卿齐眉,当即换了个话题: “嘘,别说了,卿同知在呢。一会仔细你的脑袋,小心连带着你一起抄家了。” 旋即便如同躲避瘟神般一走了之。 护卫队躁动起来,卿齐眉凛了眉目,厉声说道: “嚷嚷什么。昨日公主教训的不够?想明天在校场加练了?容陵。” 一直神游的容陵瞬间清醒:“是!” 卿齐眉背过手:“临时整肃队伍回皇城。全都加练两个时辰再吃饭。” 众人垂头丧气,却都不敢明面表现。 “是!” 容陵挺直了腰板,望着卿齐眉的背影,他搔了搔头,疑惑地想: 原先世子也不算雷厉风行之人,今天的脸色阴沉的真是可怕。算了,还是明天再回府见小麟儿吧。 汝南侯府,灯火通明。 八人抬的暖轿上,身着藏蓝衣袍的谢朱颜正指挥着宫人搬运东西。 卿齐眉半跪下身:“臣拜见太子殿下。” 谢朱颜左顾右盼着,他在暖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卿齐眉,托着腮百无聊赖地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的恩人卿玉案现在在哪里?” 卿齐眉迟疑了一会,问道:“殿下找家弟?” 听见卿齐眉的身份,谢朱颜顿时展颜一笑,虚扶起卿齐眉,激动地说道: “原来是恩人的兄长,快快请起。” 卿齐眉不敢怠慢:“家弟身子骨弱,一直在房内休养生息,臣这便叫家弟前来。” “哎!” 而谢朱颜却不顾形象地拉住卿齐眉,说道: “怎么好让恩人亲自动身,恩人身体不适,本宫亲自拜谒便好。” 说着,谢朱颜便随着卿齐眉来到卿玉案的居所,萧霁月端着药碗前来,走到门口脚步便停了下来。 “小楼。”卿齐眉示意。 “拜见殿下。” 即便腹部上的伤尚未痊愈,卿玉案还是向谢朱颜叩拜下去,发髻甚至都来不及梳好,披散在后背上。 绝不能让哥哥和萧霁月看出端倪。 “恩人何必拘礼。起来说。” 谢朱颜抓住卿玉案的手,遥遥指着屋外的几箱大礼,说道: “这些都是我给恩人的礼物。恩人看看喜不喜欢?” 卿玉案并未瞥过那些沉甸甸的宝箱,微微躬身: “谢过太子殿下。” 谢朱颜还是一副欣欣然的模样: “本宫问过国子监祭酒了,恩人才学过人,哪里需要什么伴读?” 卿玉案如实回答道:“他是玉案当年在雪地捡来的孩子,我见他天资聪颖,便收在身边作伴读了。” 谢朱颜若有所思地托托下颌,又好奇地凑过去: “那本宫的天赋如何?” 卿玉案客套道:“殿下自当是才学过人,才华横溢——” 他作揖,不自然地向后退却一步。 不能让他们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以防夜长梦多。 谢朱颜摇摇头:“本宫不听那些虚的,指的是跟恩人的伴读比起来。选一个呢?” 旁边的小太监添油加醋地说道:“太子问你话呢,愣什么啊?” 谢朱颜噘嘴:“金桂儿,不得对恩人无礼。” 卿玉案一噎,头埋得更低了些: “……那必然是殿下。” 谢朱颜雀跃起来,似是很满意这个答复: “太好了,若是哪日恩人成了庶吉士,得以进入翰林院的话。便让恩人当太傅——” 药碗重重砸在桌上。 卿玉案蓦地抬起头,只见萧霁月阴着脸站在门外: “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