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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51节

    “盛欲,劳损严重的话,”江峭在这时起身打断她的话,拧起眉,口吻变得严肃了下,“是会导致瘫痪的。”

    “走走走,去沙发!”盛欲笔一扔,跑过去拉起他就忘沙发走。

    “趴好。”江峭要求。

    盛欲听话照做,踢开脚上的拖鞋,趴在沙发上。

    两人一瞬间对调角色,主导者换为江峭,他拿起一个抱枕,轻轻拍了拍她说:“垫起腰。”

    江峭的本意是让她自己来,结果没想到盛欲直接双臂撑着沙发,抬高屁股,丝毫不避讳地说:

    “你放进来。”

    江峭顿了下,没说什么,随后把抱枕垫在她肚子下,随后他单膝着地,半跪在沙发前,双手刚放上她腰后,又突然被盛欲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回过头叫停:“等、等一下!”

    “嗯?”江峭抬眼看她。

    盛欲抿了抿唇,眼神里隐有后怕,问他:“你不会比上次那个女技师还要用力吧…不、不是我不受力啊,是我、我明天还答应服装设计院的学长做他的模特,要是被你搞一身指痕淤青的还怎么露腰……”

    她没说完。

    事实上话一出口,盛欲就后悔了。

    江峭做她的模特,她却跑去做别人的模特,虽然只是单纯地兼职为了赚点小钱。

    但她不应该告诉这个人格的。

    不过,江峭却没什么特别强烈的反应,吃醋、生气、偏执发疯之类的,都没有。

    他反而表现得很冷静。

    神情平淡,温顺依旧,手指已经在她腰上揉按起来,却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疼痛,还会体贴地说:“放心,我会控制力度,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盛欲沉默下来,没有再接话地回过头去,下巴搁在手臂上,陷入一场兵荒马乱的自我思考里。

    很复杂,她当下这一刻的心情。

    他的平静反应让她惊讶,让她失落,让她怀疑是不是江峭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重视她,而她今晚才刚刚跟他说了那些话……

    他说“不会被别人发现”,会让她莫名感受到一种秘而不宣的禁忌感,仿佛此刻他们在做一些坏事,以及,他在讲出这句话时语调低柔,又让盛欲生出一种“她才是那个坏人”,从而对他生出怜惜感。

    总之,江峭仅用一个反应,一句话,就足以将盛欲的一颗心吊得七上八下,患得又患失。

    而在这之后,还有一件更要命的事。

    江峭揉按的手法精准到每一个穴位,指力把控得当,轻重有度,完全不会让她感觉不适。且自始至终规规矩矩,不曾碰过她腰部以外任何不该碰到的位置,真的就只是在单纯给她疏解疲劳而已。

    不单纯的人,是盛欲。

    也许是腰窝的部位太过脆弱。

    江峭没有碰到那里,指尖总会在边缘无意划过,若有似无地,又仅仅只是轻飘飘地一滑而过,停留时间绝不超过按摩本身的妥当范围。

    可碰不到比碰到更令她难熬。

    每当他手指在那里经过,就有激烈电流贯穿游走整个腰椎,而他指腹抚触在她腰部这么久,都始终没有缓释冰冷,凉意隔着短裙的轻薄布料渗透进去,伴随穴位的压力,悄然刺激在她皮肉之下。

    暖液出来的那一秒,盛欲惊悚抬头。

    “盛欲。”江峭嗓线略哑,

    “别乱动,盛欲。”

    一声叠着一声,叫她的名字。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声色微微尖锐。

    是命令的句式。

    但磕绊却将命令句粉饰成软弱。

    江峭轻轻挑起眉,缓慢勾唇,从地上站起身的同时,伸手一把拽出抱枕,盛欲被迫随他这个动作翻过身,面对他,望入他晦重郁郁似沉渊的眸底。裙边上掀,保护不了任何隐私。

    她整个人都在发烧。

    江峭就在这刻弯下腰,俯身上前抵近她,一手撑着她头侧的沙发扶手,将她完全罩在身体范围内,彼此阴影重叠,他将冰冷长指贴上去,声音低迷浸着笑,问她:

    “盛欲,这是汗么?”

    盛欲瞳孔骤缩,涨红着脸,被迫仰头望着他,不自觉抓上他的手臂,咬紧嘴唇,呼吸破碎而短促。

    “说话。”他指腹点了点。

    “不…不是……”盛欲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只有屈从他,理智要她逃离,欲望却勾着她沉迷。

    令人满意。

    “原来不是。”江峭低啧一声,捻了捻指尖,弯唇,凝住她的眼神是不加掩饰地兴致浓郁,向她讨教一般,问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第28章 沙发上的余震

    ◎需要的时候主动去找他◎

    是什么?

    盛欲怎么会知道是什么?

    简单纯粹的女孩, 只会为了绘画这个梦想拼尽全力,热衷于解谜一切未知的新鲜事物,从中汲取到创作灵感。成长至今做过最反叛的事, 不过是入学琅溪美院的第一天,漂了一头白金短发回来。

    不要说男人, 就连身边的男性朋友,也只限于宋睿几个社团成员,仅此而已。

    当然, 盛欲不是小女生了。任何一个健康适龄的女性在姨妈周期前后都会生理性寂寞, 她也会。

    只是她从未有过自我安慰。天真的女孩, 至今都不曾品尝过多巴胺所带来的乐趣与甜头。

    她不懂自己。

    但她绝不讨厌江峭的触碰。

    以及, 她也很想知道,沾惹在江峭指尖的湿热潮润, 到底意味的是什么。

    盛欲渐渐平复呼吸,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指尖, 然后抬起手,食指碰上去令彼此双指相抵, 稀微摩擦了下他的指腹, 声音放轻, 将问题扔回去给他:

    “那你说,这是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怪。

    就像是,从他的手指上分夺出自己的味道。

    江峭隐约笑了下,径直勾住她的手指, 拉下来, 捉着她一起, 带领她, 逼她这样了解自己。

    真的, 太奇怪了。

    盛欲刹那仿若受了惊的鸟儿,在他怀里狠狠战栗一瞬,然后迅速收回手,留下江峭独自面对她的弱点。

    “感受到了么,宝宝。”江峭缓缓弯蜷指骨,告诉她:“这是你流动的欲望。”

    他的指温实在冷凉,而她的热度惊人。

    冷与热的温差,叠加在江峭无比缓慢的怜爱节奏里,盛欲感觉自己在被抚慰与被刺激的极端情绪里反复失守。她做不了任何事,唯有死死攥紧在他手臂的抓力,眉尖紧蹙,无意识的惊叫尖锐而没骨气。

    氛围被熏融湿泞,连空气都是腥膻。

    江峭低眉笑了,膝盖顶开,稍稍偏头抵在她耳边,行为涌动着私密,吞吐的字句却是正经:“虹霖建造这间酒店的时候,从工程款项里贪下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酒店在装修时,工人也只有偷工减料。”

    体会到的触感仿似抚上水涡里生温的暖玉,柔滑,濡湿,微微黏意。

    盛欲在震撼中感觉割裂。

    她不理解这样的状况下,为什么会有“虹霖”这个名字的出现。可她此刻在江峭手里,神经由他掌控,情绪受他支配,他随意一个曲指的轻微动作,就足以令她理智偏离地哭出来。

    所以她不敢不应答:“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里的房间隔音,”他在这里顿了顿,挑起眉尾,完成后话,“绝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房间隔音不好…?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今晚从他这里离开后,回去在隔壁自己房间里各种发疯说的那些话……

    “你、你都听到了?”盛欲长睫眨颤。

    怪不得,他发来微信的时间卡得那么准点。

    “你太分心了,盛欲。”

    一个慢刮重挑,是他的有效警告。

    饱胀的酸楚感霎时充溢出来,盛欲挺腰张唇,喘动得短而急促,滚烫脸颊烧得眼尾也见了红,前所未有的感触令她畏惧,又令她在飘忽里止不住期待。

    可她不懂那种期待是什么。

    唯有摇头混乱抽泣:“不行江峭……”

    “不行,还是不够?”江峭给了她一点激烈。

    是恶劣,是陌生。

    更是一种燥涌在血液深处的欣快感。

    侵占她,摧毁她。

    盛欲低哼出声,呼吸的频率更加不稳定,她仰起头,双眸摇荡的眼波比江峭指间的水光更加湿漉,眼睑敷弥密缠的细小血丝,代表得不到宣泄的焦灼。

    她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

    可是率先诱蛊情潮动荡的男人,却没有急于做出任何帮助她纾解的行为,他甚至放慢速度,像在耐心恪守绅士风度般,叫她的名字,说:

    “盛欲,你知道的,我向来只听你的话。”

    “你想…想说什么……”盛欲感到昏沉。

    “如果你需要我,就亲口告诉我。”

    不纯洁的揉按还在继续,他声线靡丽,字词沙哑得虚沉,语调却舒缓低柔,向她乞求,要她垂怜,

    “讨厌我这样的话,就说不要,只要你说,我就停下,好不好?”

    就像对待俘虏那样。

    盛欲拥有这样的神力,命令他为自己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