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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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似曾相识的情形让年深微微有些发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顾念上次要求的事情是…… “坐好,不许动。” 顾念‘凶巴巴’地双手捏住年深的肩膀,树枝晃了晃,年深连忙展臂抱住怀里的人,以免两人掉下树。 顾念却已经不管不顾地搂住他的后颈,霸王硬上弓式地探身吻了上去。 在外面冻了半天,年深的唇微微有些发凉,顾念调皮地含着对方的唇瓣轻啄两下,趁对方心神飘忽的空档,舌头横冲直撞地闯了进去。 他还没开始‘大展拳脚’,年深滚烫的舌尖儿便热情地缠了上来,刹那间反客为主,带着横扫千军般的气势,占有欲十足的侵入他的唇齿之间。一股酥麻的感觉从顾念后背蔓延到脑后,电流般地炸裂开来,让他顿时有些恍惚。 白色的雪花自天空纷纷扬扬,飘洒而下,落在古树上,仿若梨花覆枝,玉树琼花,满目生香。月光下冷冽幽远,恍若泼墨绮画,然而,某人却再也分不出神来欣赏。 秦染来了之后,两人私下的接触便极为克制。后来到了渝关,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忙得焦头烂额,再加上所有人都挤在城主府,更是无法妄动。除了上次去灰州城的时候,他们近来也甚少有独处的机会。 眼下的温存缠绵,仿若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便都有些把持不住,激动忘情之下,差点擦木仓走火。 一团雪花落在顾念的鼻尖儿,冰得他呜咽了声,年深猛然回神,连忙松开他。 不行,再继续下去他就控制不住了!年深转开头,略微坐远了些,胸膛剧烈起伏着。 “控制不住就别控制。”顾念意犹未尽地追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又两情相悦,做点快乐的事情有什么不行的? “现在不行,等到大婚的时候才可以。”年深坚定地摇了摇头,抬手帮顾念整理散乱的衣襟。 顾念差点脱口而出,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老古板。 半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以这个时代而言,年深这叫守礼,并不叫古板。站在年深的角度,恪守底线,不以欲望为由放肆行事,才是对心仪之人的尊重。 这功夫,年深已经帮他整理好衣襟,又裹紧了斗篷。 “太晚了,回去睡觉吧。”年深依旧气息如火,却还是安抚性地轻轻摸了摸他的后颈。 两人都是身体健康的大好青年,突然踩了刹车自然极为难受。顾念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翻腾的心思。 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年深已经握着他的手走在下山的路上。 顾念看着年深手臂上漂亮的肌肉线条叹了口气,年深这人,向来说一不二,也就是说,大婚之前,这具身体都还不是他的。 等等,大婚? 他刚才被欲望冲昏了头,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年深刚才话里的意思,是打算跟他结婚? 这个时代虽然养男宠的多见,真正跟男人结婚的,却实属凤毛麟角。而且,以年深日后的地位,他们真的能结婚吗? 其实顾念一直下意识的想逃避这个问题,现在突然跳出来,心里顿时乱糟糟的,想要追问,却已经离当时的话茬儿过去许久,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直到躺回黎家的炕上,顾念都还有些心神不定,同时也隐隐有些疑惑,奇怪,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早晨,顾念和年深早早起床跟黎家人作别,叮嘱黎墙记得弄大豆的事情后,便转去了其它的村子,三天之后,两人终于跑遍了‘任务’区域,转头返回渝关。 顾念中间也试着问过年深两次,却都被年深借着各种事情的机会顾左右而言他的绕开了。越是这样,顾念就越觉得不对劲儿。回渝关的路上,他趁着在河边饮马的机会再次提起了护身符的事情。 “今天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人。”顾念摊手道。现在没有人待产,没有人家的羊被狼叼走,没有人吃坏肚子,看你还怎么找借口! 年深:……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我依然想知道真相。”顾念摆弄着手上的马鞭,认真地看向年深,“我尊重你保有秘密的权利,但这件事不一样。就像上次说的,这件事与我有关,我总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年深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纠结。顾念便拿出了上次逼夏初的那招杀手锏,“你如果实在不想说,也可以,但是这个护身符,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戴了。当初我没有选择权,现在总归还是可以选择的。” 年深默默叹了口气,“你当时确实选择不了。” 顾念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年深突然开口,让他噎了一下,选择不了是什么意思?他记得这个护身符自己是新年的时候收到的,哪有什么选择不了? 不对,难道夏初说的什么每月还需要烧的那个纸符,也是给他的?那这个护身符的启用时间就不是他之前想的在飞来谷的时候,还要再往前推? 如果说自己处于不能选择的状况,岂不就是昏迷之类的?顾念蓦地想起自己在长安金光门外中箭之后昏昏沉沉的那些日子。 “你该不会是在长安的时候就让夏初开始烧纸符了吧?”顾念心头巨震,震惊地看着年深。这么说来,再往前推,年深被雷劈,在矿井遇险,难道都与这个破符有关系? 年深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手术过后,你始终体温极高,昏迷不醒,大家都束手无策。我也找过许多人想办法,最后问到初一道长那边的时候,他给我提供了这个‘平气分运’的法子。” 平气分运?顾念满脸疑惑。 “初一道长说,你本就灾星缠身,气运奇差,常人原本可以平安度过的事情,到你这里总会平白惹出三分祸事,常人都难过去的,你就更不用说了,简而言之,你几乎步步是坎。 但我恰恰相反,他说我是帝星之相,气运极旺,若是真的想要救你,就得用这‘平气分运’的办法,把我的气运分给你一些,才能保你今后平安顺遂。”年深这次像是真的没打算再隐瞒,回答得还算仔细。 离谱!顾念非常想说夏初在忽悠人,但仔细想想,这个破方法似乎还真的有用,在那之后,几乎祸事就都落在了年深那边,“你把自己的气运分给我,自己的是不是就变差了?” “初一道长说,那些气运总要消解,所以会应在我这边。不过,以我的状况,总归会是有惊无险,只是算代你吃些苦头而已,也并不会影响我真正的命格和大运。” 什么鬼?顾念磨了磨牙,能量守恒也就算了,霉运都能守恒的吗? 而且,那只是‘吃些苦头’么?矿井爆炸,雷劈心脏骤停,江底遇险,哪件不都是凶险异常?到头来,这些苦都是帮他挨的? 他以为自己为年深做了很多,却没想到,其实年深为他付出得更多。 “于是你就同意了?” “嗯。” “等等,夏初跟着我去凉州,该不会就是为了每月弄这个‘平气分运’的法子把你的气运分给我吧?”难道这个符要在靠近他的地方烧才能生效?就像玉符需要戴着? 年深默认了他的问题,“他说我离开的话,也能带走你的灾气,能让你尽快醒来。” 所以你远来北地,还有这个原因?顾念愤愤地用鞭子戳了两下地面,不知道该气夏初,年深,还是他自己。 当初还以为年深甩下两个字就走了,结果他在背后已经默默为自己做到了这种地步。 “你走了,这个符不会失效吗?” “初一道长事先用我的血混合朱砂准备了一批纸符。” 难怪夏初后来也要陪他到北地来,原来还有这个符的原因!顾念总算把事情穿了起来。 他怎么能这么好! 怎么会这么好!!! 顾念胸口仿佛有条龙在行云布雨似的,让他心里翻江倒海,心潮澎湃。他好像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气运差了,能遇到年深这样的人,大约需要花光所有的好运气吧? “你……”顾念又郁闷又感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伸手紧紧抱住了年深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里,“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愿的。”年深轻轻摸了摸他的幞头,眼底温柔如昔。 “我也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顾念突然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似地抬头看向年深,“你愿意听吗?” 作者有话说: 顾念:看得到吃不到,╮( ̄▽ ̄")╭ 备注:1、楼上观山,城头观雪,灯前观月,舟中观霞,月下观美人 ——张潮 《幽梦影》 第175章 “洗耳恭听。”年深点了点头。 “阿嚏!” 北风吹过,顾念立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年深拎起斗篷的帽子帮他戴上,又探手摸了摸他冻得冰凉的脸颊,“马上就要下雪了,要不咱们先回渝关,回去再说。” 天气太冷,眼看着河水都要冻上了,再待下去,恐怕会风邪入侵。 “可是……”顾念有些迟疑,城主府的人太多了,人多眼杂,这件事除了年深,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回去之后,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年深仿佛看出他的心思,认真承诺道。 “好…阿嚏!” 话没说完,顾念就又打了一个喷嚏。 两个时辰后,两人冒雪回到了城主府,进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秦染,见顾念喷嚏连天的,秦染便趁着他和年深泡澡的时候熬了锅汤药给他们驱寒气,为了能让某人乖乖喝药,特意加了石蜜调成甜口。 喝完药,倦意上涌,顾念惦记着跟年深的‘约会’,叮嘱井生年深过来的话就立刻叫醒自己,头发没擦干就趴到床上睡觉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只剩下半窗和煦的阳光。 冬日午后,难得的闲适,顾念揉了揉扑上来的白老虎,扫了眼窗口偏斜的阳光,“你怎么没叫我?” “年少卿说这几日在外面太累了,让你多睡会儿,他申时三刻左右再过来。”井生习惯性的还用以前的称呼叫年深,边说边顺手熄灭了屋内的安神香。 “现在是什么时候?” “申初刚过。” 见时间充裕,顾念这才放下心来。 井生帮他梳好头,厨房那边也把热过的午饭送了过来。顾念一觉睡过了午饭时间,这会儿却不太饿,再加上想着待会儿要跟年深坦白的事情,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略微吃了半碗就停住了筷子。 “墨家主在府内吗?”顾念想着是不是跟墨青讨论点什么东西分散下紧张的情绪,不然等得他有些心慌。 比如让墨家的工匠们抽空制作一批产钳,然后找个时间把周围的那些产婆请过来,每人送把产钳,再请那位林阿婆讲解下产钳的使用方法,也顺便宣导下接生前后消毒洗手的问题,防患于未然。 比如制作一批输液用的器具,现在开始就让秦染的那些徒弟们开始练习寻找血管,免得未来需要的时候手忙脚乱。 还有听诊器,像他这种基础不够的人,上次输血帮徐恺把脉其实挺吃力的,不如听诊器方便。 眨眼之间,他脑子就拉拉杂杂的转过一大堆念头。 “中午那会儿听厨房说应该是在的,这会儿不知道出去没有。”墨青那边虽然跟顾念他们共用一个厨房,但午饭通常会跟墨家的几个匠头一块儿吃,晚饭有时候跟叶九思单独吃,有时候过来跟他们一起。 “那我先去趟墨家主那边。”顾念摘了门口的外袍就往墨青那边的院子跑。 “有空吗?”顾念风风火火地推开房门,墨青正坐在偏厅闭目养神,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安静地给他按摩手臂。 “没空。”墨青眼睛都没睁开。 “我就说几样东西,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顾念熟门熟路地在墨青身边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墨青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顺毛捋准没错。 “对了,帮我盯着点时辰,申时三刻我得赶回去。”顾念正要开口,又想起跟年深的‘约会’,怕待会儿说得兴起耽误了,便叮嘱墨青右边靠近自己站着的那个小厮。 申时三刻?小厮愣了愣,墨青叹了口气,睁开眼睛道,“去把昨天做好那个水钟拿来吧。” “水钟?”顾念好奇地看向墨青,“你又琢磨出了什么新东西?” “也不算什么新东西,就是给阿九弄的一个小物件。”墨青道。 没过多久,小厮便搬过来一个两尺来高的东西。 那东西外形做成了四层城门楼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的建筑模型,线条优雅,用料考究,琉檐璃窗,精致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