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4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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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她忽又摇头道:“傅君姐,你还真别说,你看,你虽然年轻,但你在昆灵山的辈分太高了,你跟你们掌门是一辈的,昆灵山内总不能乱了辈分吧,跟你同辈又适龄的怕是已经没了什么可挑选的吧? 就算找外面门当户对的,也得面临这个问题,譬如你师父和我爷爷也是称兄道弟的,其实咱们姐妹相称都已经是乱了套,只能说是各论各的,真要嫁娶时,那是要正儿八经定两家名份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没哪个大户人家愿意自降辈分的,所以你门当户对的选择面还真不大。” 说到这,又窃笑一声,“其实门当户对之外的选择还是挺多的,就怕你看不上,一般人昆灵山和你师父也肯定是看不上的。”忽又一叹,“你我这种身份的人,嫁人其实是不能随性的,就算做出了选择,也未必能过把关的人那一关。” 已经醒过神的秦傅君眼神怪怪的看着她,等她掰着手指算完了,才打趣道:“少芸,你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哪学来这么多的利害盘算?” 禅少芸瞪眼道:“我说的是事实啊,你的辈分确实缩小了你终身大事的选择面呀!” “修行中人,又不是世俗儿女,有没有男人无所谓的,你哪来那么多儿女情长?” “哪能,真一辈子没有的话,等我们老了肯定会遗憾的呀。” 秦傅君哭笑不得,实在是不想跟她讨论这个,看了看四周,觉得一直站在这路口说话也不好看,挥手示意走走,并转移了话题,“来了昆灵山怎么不来找我?” 禅少芸边走边说,“我娘看着呢,说这个时候的昆灵山,不仅仅是昆灵山的规矩,出了事会很麻烦,看客就要守看客的规矩,不让我们乱跑,说等朝阳大会结束后想怎么玩都行。” 秦傅君想起了什么,“你哥好像来参赛了吧,莫非就在这丁寅区?” 禅少芸:“是呀,已经看了几天的比试了。” 秦傅君多少知道一些她的性子,听其语气,看其样子,不由笑道:“看你兴致不高的样子,天天有比试看还不好吗?二十年才举办一次呢,好多人想进来看都没资格呢。” 禅少芸嘟嘴:“我只想看我哥的比试,剩下的,天天看不相干的人打来打去的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人看着确实恶心,偏偏运气还好的很,比试抽签居然能连中两次空号牌,居然能连续两次不用比试就能晋级,老天爷真是瞎了眼,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抽签的时候作弊了。” 秦傅君怔了一下,试着问道:“你说的是那个张之辰吗?” “咦,傅君姐,你也认识他?”禅少芸颇感诧异。 秦傅君摇了摇头,认识是肯定不认识的,但流星殿这次兴师动众,就是冲这事来的,她来之前自然已经知晓了这个名字,估计师尊他们现在已经在严查之前的抽签流程了。 她为此事而来,询问各种情况也在调查之列,恰好眼前这位有明确的意见,当即皱眉问道:“你从哪方面感觉他抽签作弊了,你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禅少芸不以为然道:“没看到什么,但这样的抽签,能连中两次,还不值得怀疑吗?” 秦傅君无语,这算什么,这话连列入调查意见的资格都不够,知道这女人过于率性,遂换了问法,“你说那个张之辰恶心,他干什么了,让你觉得恶心?” “你是不知道啊,这人就是个卑鄙小人……” 说到这个,禅少芸就有话说了,吧啦吧啦个不停,把自己听来的庾庆怎么跑去找萧长道,怎么威胁萧长道点到为止,后又怎么出尔反尔恐吓萧长道之类的全部讲了遍,甚至添油加醋了自己的感觉。 添油加醋了还不够,又道:“傅君姐,你知道吗?那小胡子还有个外号,叫做‘少不了’,说饭堂那边只要开饭了,他们每顿都要去把灵米饭吃个饱,穷疯了似的,能贪一点是一点,能占一点是一点的样子连其他人都看不惯了,所以才给他们取了个‘少不了’的外号。” 小胡子?秦傅君多少一愣,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什么,旋即又狐疑道:“修行中人饱食灵米便于修行,刚好昆灵山有这个条件,并不为过,怎会有人连他们吃东西都能盯出个外号来?” 作为流星殿经常执法查案的人,一下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觉得不正常是对的,然这外号是萧长道和吴容贵为了坑庾庆他们取的,并暗中散布出去的,连参会者都搞不清内幕,禅少芸又怎么可能知道,自然是耸肩摇头道:“我哪知道,估计是人品太差,看他们不顺眼的人太多吧。” 她无所谓,秦傅君却是暗暗记下了这个疑点。 在流星殿,万里秋率众出发前,对众人讲话时,曾明确了宗门这次派他们去督查的宗旨,就四个字——明朝秋毫! 总之就是绝不放过任何疑点。 秦傅君身为此行主要的查办人员之一,又经常执法查案,深知任何看似与案情无关的疑点,最后都有可能是触及案情真相的关键,所以她发现了疑点自然就不会轻易忽视,默默记在了心中,准备回头就立刻展开追查,查这外号是怎么冒出来的。 两人走走逛逛叙旧一阵后,秦傅君见她知道的不多,略尽地主之谊后也就提出了告辞,表示回头再聚。 禅少芸知她还有事在身,也能理解。 秦傅君赶回万里秋身边时,万里秋等人还在听取孙连星和武天对相关情况的禀报,并不时提出疑问,然后听取解释,秦傅君也融入了这氛围中。 等到事情暂告一段落,屏退了其他人,流星殿众人开始合计梳理相关情况时,秦傅君提出了自己发现的疑点,因与目标人物有关,她觉得有必要追查下去。 在目前还没有明确追查方向的情况下,有任何疑点都不该放过,万里秋自然表示认可,又因是秦傅君率先掌握到的情况,细节方面可能更清楚,理所当然的指派了秦傅君继续负责这条线。 会后,秦傅君立马找到了武天。 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师爷辈的人,武天不但对她的漂亮无感,而且还很紧张,谁敢保证自己的任何行为都是中规中矩的?面对这些人,真怕人家会逮住什么问题小题大做,那他会吃不消的。 紧张很正常,毕恭毕敬也是肯定的,有问必答更是起码的。 秦傅君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看了看天色已经临近傍晚,直接问道:“听说张之辰有个外号叫做‘少不了’,指他每顿饭都会到丁寅区的饭堂用餐,是这样吗?” 武天暗暗小汗一把,他都忘了这一茬,没想到这些人连这个情况都已经掌握了,忙道:“是的,这个外号我也听过,不过不是指他一人,是指他们住一起的四个。” 秦傅君:“你觉得他今天晚餐会过去吗?” 武天想了想,“基本上都会过去的,不出意外应该会过去。” 秦傅君又扫了眼身边的几个流星殿随行同门,“好,晚饭我们几个就去丁寅区的饭堂尝尝伙食如何,你顺便指人给我们认认,行不行?” 武天下意识觉得这女人的眼神里都是暗藏锋刃的,每句话都是暗藏深意的,哪敢说半个“不”字,忙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行行行,没问题的,秦执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这边一定通力配合。” 第591章 追查 用师爷辈的称呼不好听,怕叫老了人家,会惹人家不高兴,女人好像都挺在乎年纪这东西,故而称呼“秦执事”最合适。 等到饭点后,他老老实实将几人给带到了丁寅区的饭堂,带入了一座雅间内。 秦傅君等人就此在雅间内慢慢感受着丁寅区的伙食,而武天则去了外面溜达。 就在雅间内几人吃用到了半途时,武天突然开门进来了,对秦傅君低声道:“来了。” 几人迅速离席,秦傅君走到门口,开了门缝,扫了眼外面,问:“哪个?” 武天在旁指点,“就在打饭打菜口子上的那三男一女,大块头和胖子中间那个喜欢东张西望的小胡子,他就是张之辰。” 指点的很明显,目标特征也很明显,秦傅君一眼就锁定了,暗中仔细观察。 庾庆等人压根没想到这里还能有人暗中盯着他们,如常吃用,吃饱了便摸着肚皮走人。 而秦傅君等人已经先一步离开了饭堂,正在大门外等着。 走出饭堂大门的师兄弟几人一眼就看到了武天,跟武天都熟悉,一个个或挥手或点头打招呼。 当然,也忍不住多瞟了两眼秦傅君,因为她确实有点显眼,虽是男人穿着,却未约束女人形态,胸前的挺拔再加上其靓丽容貌,一看就知道是女人。 师兄弟三人虽然好奇,却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毕竟那样会太过失礼。 尤其是庾庆,赶紧躲避了对方审视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武天挥了下手告别。 没办法,他认出了这女穿男装的女人,就是那晚擅闯出事时,主持抓捕的那个女人。 尽管当时是晚上,但对方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很容易看出。 两人近距离交谈过的,以为再难遇见,没想到突然在这里撞见了,想不做贼心虚都难。 不过想到当晚的穿着,还有糊脸的泥巴,加之大晚上视线不好,何况又做了善后,应该认不出才是,有什么好怕的?想想又释然了。 “都吃好了?”武天也笑着点头问了声。 “呵呵,吃好了。”南竹乐呵呵着,本还想多啰嗦两句,见庾庆已经带头离开了,只好打个照面就跟着走人了。 武天也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后,回过头,想跟秦傅君解释一下,却发现秦傅君正盯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愣愣出神,脸上甚至还浮现出几许变幻莫测的复杂神色。 不知这位是什么意思,他也不好打扰,只好束手在旁静候吩咐。 别人是无法想象秦傅君此时的心情的。 之前在雅间虽已见过庾庆的容貌,也清楚看清了庾庆长什么样,可当庾庆真的面对面站在她跟前,真正就在眼前经过时,背对夕阳的面容,那小胡子,那身体的大小形态,还有那似曾相识的似乎同样有些躲闪的目光,竟在瞬间给了她巨大的心神冲击。 明明不认识对方,明明才刚见到对方,但却令她瞬间与那个一直令她耿耿于怀的夜间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尤其是那小胡子和似曾相识的躲闪目光,令她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那晚的现场,被人撞到了,被人扶住了…… 她现在对被扶住的情形似乎感觉格外清晰,当时明明都没当回事的,现在却清晰记起了对方手扶在自己胸口时的位置,似乎连力度大小都重新感受到了,顿时脸颊都有些发烫了。 清晰记起了自己被撞回头后看到的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跟刚才看到的这个人站在自己跟前的感觉太像了。 容貌上虽无法辨别,但她就是觉得和眼前的这人有相当的吻合。 那晚是这人不成?她起了疑心,可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因为那人已经被凶手给杀了,且已经找到了尸体。 但她却压制不住自己的疑心,因为刚才这人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像了。 何况当初还有一些一直无法说服她的疑点。 参与抓捕的昆灵山弟子脸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泥巴,无意中弄得那么脏自己能没察觉?为何不弄干净? 那位昆灵山弟子冲在前面跳下断崖时,为何要打出让大家止步的手势来? 事后找到那位弟子的遗体后,她去打探过,那位弟子生前没有蓄胡须,但她感觉那个冲在前面的弟子是留有胡须的。 种种疑点,却经不住昆灵山眼前压倒一切的大事,被强行结案了,她孤掌难鸣,无法逆势而为,只能是顺从。 现在,满心的疑云再次被勾起,女人的强烈直觉告诉她,这人很可疑。 越想越感觉可疑。 但她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自己的直觉是无法拿出来当上报的说辞的,说出来非要被骂个狗血喷头不可,宗门已经做出定论的事情,你凭什么又翻腾? 还是那句话,朝阳大会是昆灵山目前压倒一切的大事,宗门不可能允许无凭无据的事情打乱和干扰比试的秩序。 她也想算了,何必自找麻烦,可一想到那个留在她胸前的泥手印,她脸颊就有些忍不住发烫、发红。 如果凶手真的是这人,他留下的那个手印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 一想到可能是故意亵渎她的,执念便翻涌难耐,难以就此释怀。 当然,掌门也说过,可以暗查…… 南竹走快了两步,与庾庆并排后,胳膊撞了一下庾庆的胳膊,窃笑嘀咕了一声,“武天边上那位,看出来没有,是个女的,还挺漂亮的,心动没有,要不要我去帮你打探一下?” 师兄弟之间,其实暗中经常对女人评头论足,看到美女更是满嘴开花。 撞上去找死吗?庾庆嫌他不知死活,胳膊肘直接重重撞了他一下,将“没兴趣”的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 “唔……”南竹被他撞的闷声叫苦。 目送的秦傅君渐渐回过神来,问身边的武天,“你不是说他们见到你肯定会停步聊聊的吗?” 这也是他们几人先出来守在门口等的原因,想在对方还不知道他们身份前,趁机交流交流,结果人家直接走了,让他们的意图落空了。 武天赶紧解释,“那胖子是个话痨,平常见到我肯定是要停下瞎扯一顿的,其他人也会跟着停下问问当天的情况,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竟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秦傅君略挑眉,“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是因为有我们在,有生人在场,所以没做停留?” 武天摇头,沉吟道:“应该不是这样,那胖子很能聊,哪是什么怕生的人,他一个人曾把丁字区的所有山头都给聊过,今天他们好像是有些奇怪。” 秦傅君目中闪过一抹深刻,“也就是说,还是因为我们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