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2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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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庆也静静看了两人一阵,最后又是他问:“怎么了?” 南竹:“你继续说。” 庾庆嘿嘿干笑了笑,旋即又低声道:“既然没什么问题,咱们去找找看如何?” 南竹摇头道:“老十五啊老十五,你说你这人,说不好有危险的也是你,说没什么问题的也是你,说不去的是你,说去的也是你。你少拿我的话当幌子,依我看呐,你不会是想帮那女的还那十几亿吧?” 牧傲铁:“应该是。” 南竹:“老十五,咱们是江湖中人,你这动辄同情心泛滥的毛病可不好,一旦被人抓住了这软肋下套子,会坑死你的。” 庾庆瞪眼,“你们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一张嘴说不赢你们两个。我问你们,短期内,我们到哪搞那么多钱去,正经生意没有头绪和路子,哪能动辄挣上千万去。再说了,我也只是说找找看,你们还真以为说找就能找到不成?那个黄金谷,你们说吧,在哪?” 南竹叹了声,不得不搬出了劝老二的说辞,“你心里很清楚,就算找到了黄金谷,也未必能找到持戟守卫,若那持戟守卫依然存在,活了几千年的是个什么怪物,你确认咱们能招惹?你就不怕撞上第二个云兮?那三家在小云间的说辞你忘了?仙家洞府可能都存在守山兽。海市有过,小云间是云兮,金墟里面的又会是什么恐怖之物?” 庾庆抬手打住,“不如这样,咱们先找找看,如果真找到了,确定没什么问题,咱们就继续,不行就住手,如何?” 南竹:“这个度怎么把握?没办法把握的。” 牧傲铁:“老七说得没错,谁也不知道金墟里面有什么。” 庾庆:“行了。门派重担在身,我一个人去,你们悄悄回去吧,我还懒得带你们两个累赘。” “你……”南竹骤然站起,指了他一阵,最后又叹气坐下,“知不知道我们之前为何不同意你做掌门?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我问你,天大地大,你到哪找黄金谷去?” 庾庆:“我既然回了幽角埠,还能去哪?自然是要去望楼打探,目前来说,咱们也找不到比望楼更合适的消息打探处。” 这跟老二的说辞一样,南竹皱眉,“你忘了‘石矶湾’这个名字泄露的后果了,你还敢把‘黄金谷’这三个字往外泄?” 庾庆:“老七,这压根不是一回事。你想,‘石矶湾’之所以被外人盯上,是因为有人知道我进了古墓,猜到了我的意图,追查我才追查到了‘石矶湾’,事先并无人知道‘石矶湾’与小云间有关。 同样的,‘黄金谷’除了我们门中几人,外人知道的可能性不大。传说中,有听说过小云间,之前谁听说过石矶湾?传说中也只有金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黄金谷’,持戟人什么的更是闻所未闻,若谁真要是先掌握了这些线索,那也轮不到我们去找了。若先掌握这些线索的豪强都找不到,那我们也就是去玩玩,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不会有什么危险。” 南、牧二人相视一眼,皆皱眉,感觉似乎有些道理。 庾庆又招手,本就脑袋凑在一起的两位师兄又把耳朵凑近了些,庾庆在两人耳边又是一阵嘀咕。 三个脑袋分开了些后,牧傲铁若有所思。 南竹则狐疑道:“这样有用吗?” 庾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那女人跟紧了我,我不好去办,你们谁去处理一下?”看了眼南竹的身材,觉得较为引人注意,直接对牧傲铁道:“老九,还是你去吧。” “嗯。”牧傲铁应下,反正幽角埠没什么昼夜之分,直接转身就走。 开门,见到依然守在走廊的女人,他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大步从其身边过去了。 乔且儿偏头目送了一会儿,也动身了,走到了那房间门口,推开门,往里跨出一脚往里探望。 庾庆正与南竹嘀嘀咕咕咬耳朵,闻声一起看去,见到她,皆愣住。 “还真是怕你跑了。”南竹嗤了声,摇头一叹,“荒唐啊!行了,老十五,你先回去歇着吧,有事喊你。” 庾庆想了想,只好也作罢,起身了。 “嘘!”南竹忽吹了个口哨,乐呵呵调侃道:“老十五,稳住,不要乱了节操。” 庾庆翻了个白眼,算了,反正没一个好东西,他也早就习惯了这帮歹人,总比当年让他爬屋顶上偷看寡妇洗澡的强。 总之懒的回头理会,连门都懒的帮他关。 “唉,有异性没人性呐。”南竹起身冷笑,摇头晃脑走了去,亲手关了门。 到了另一间房间门口,庾庆正要推门,乔且儿忽道:“能不能陪我逛趟街?” 庾庆一愣,回头道:“咱们之间干这种郎情妾意的事不合适吧?” 乔且儿略有尬羞的神色迅速一冷:“你想多了,我只想换身衣裳。” 庾庆一瞅她身上套着的男装,立马反应了过来,这女人后背受伤,衣服都还是破的,又因伤后修为不济导致在海水里数次来回浸泡,当时条件不便,一直没有换穿,对方身上的外套还是他给的,为了挡住后背。 明白后连忙改口道:“行,走吧。” 第351章 鱼目混珠 离开前,庾庆先跟南竹打了个招呼。 南竹既好笑,也理解,这女人生怕自己买衣服去了会让老十五跑了,盯的有够紧的。 上了街的庾庆将帽檐拉低,陪着乔且儿好好逛了一阵,途中甚至有从妙青堂门口经过。 也没有逛太久,买了几套换用的衣裳和一些生活用品就回来了,而且是款式比较简单的那种。 卖衣服的铺子一逛,搞的庾庆都在琢磨要不要把妙青堂给改成这种铺子,后来一想,这买卖哪怕是在幽角埠经营,一个铺子一年想挣百万两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也知道,正常点的,普通点的买卖,一年想动辄挣上百万两银子是很难很难的。 各种赚钱的念头早就不知道在他脑海里转了多少遍,想赚大钱,还想在短期内赚大钱,最终也都只能是想想。没有这样的好事,有这样的好事也早就垄断在了别人的手里,轮不到他这个大聪明现在冒出来。 回去后,乔且儿大概意识到了是没办法永远盯着庾庆的,她回去后要洗澡,不得不让庾庆回避一下。 于是庾庆又躲进了南竹那边的房间,牧傲铁还没回来,师兄弟两人继续脑袋凑在一块嘀嘀咕咕。 “老十五,不是我说,老把这女人带在身边也不是个事。” “她非要跟着,怎么办?” “你少来,真不让她跟,她未必能跟住,当初在马蹄岛趁她昏迷时就能甩了她。” “唉,毕竟是咱们连累了人家,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的,万一歹人摸进了地道,岂不害了她性命。” “我就说嘛,要么是你同情心泛滥,要么是你看人家漂亮。老十五,你想清楚了,找金墟这事带着她可不方便,她又不是咱什么人,这些可不该她知道。” 庾庆沉默不语了。 正这时,门开,牧傲铁回来了,在两人的注视下,直接找了笔墨纸砚,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庾庆和南竹自然凑了过去看。 牧傲铁写完了八个地名才搁笔,指点了下,“我就记了这八个地名,你们看行不行吧。” 庾庆拿着地名看了看,没一个自己听说过的,“你自己去找的,行不行,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牧傲铁:“按你说的找的,全部是古地名,有荒僻之地的,也有繁华之地,有妖界的,也有人间的。” 为了弄出这些个地名,他特意按庾庆的意思跑去了出售古物的店铺,找了些古籍翻看,查找了些分布各地的今昔对比的古地名,记下了带回。 “你不至于连这个也弄不好,行了,就照这个吧。”庾庆点头着回了句,默记纸张上的地名。 牧傲铁:“要我去望楼吗?” 庾庆晃着手上纸示意搞这个的原因,“还是那句话,那个望楼说是个严守秘密的地方,可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俩体态比较明显,我身段普通点,还是我去吧。” 话刚落,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乔且儿的声音响起,“在吗?” 庾庆回了声,“在。” 南竹当即朝门口指了指,低声道:“那娘们死缠着你,你怎么去?” 庾庆嗤了声,“我要真想甩掉她,她跟的住吗?放心,我有办法。” 南竹立刻指着他,对牧傲铁道:“老九,看到没有,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看人家漂亮不想甩,照这样下去,你信不信,这小子一旦犯浑,可不是什么好鸟,迟早要拿这女人开荤。” “行了,我可不是你们两个?”庾庆说罢就扔下两人开门出去了,见到门外洗漱一新脸上半蒙纱巾的女人,不由上下多看了两眼,才与之一起回了房间。 师兄弟两人共处的屋内,牧傲铁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看他反应不对,负手晃悠的南竹问了声。 牧傲铁:“你真觉得老十五会跟这女人开荤?你看出了什么苗头不成?” 南竹呵呵乐了,“你我都是过来人,还需要看出苗头吗?孤男寡女长期共处一室的,女的又长得漂亮,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的,老十五长的也不差,就照这情况下去,两人不擦出火来才怪了。 老十五心地虽不差,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早就被小师叔一帮人给调教歪了,邪门起来是畜牲。这女人也是被仇恨蒙了眼,居然敢这样跟个男人共处,这不是小羊羔子送到了饿狼的嘴边吗?” 牧傲铁迟疑,“若真这样的话,不就成了弟妹?” “呃……”南竹愣住,脸上笑容没了。 想想也是,真要是那样的话,可不就成了弟妹么,总不能叫老十五玩玩就甩吧,只怕老十五自己都未必能答应。 回到自己房间的庾庆鼻翼略有翕动,嗅到了沐浴后的气味,再看看乔且儿的俊俏模样,脑海中忍不住有些遐思。 当然,一些偷偷的想法,不会耽误他办正事,看了看屋内环境后,说道:“就一张榻,睡着不方便,要不我还是去另一间休息吧。” 乔且儿:“不用,我不睡,你用榻,我随便有块地盘膝打坐就行。” “行。”庾庆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人却转身而去,又要开门而出。 乔且儿立马跟上。 庾庆打住,回头道:“我也觉得浑身不舒服,我也想去洗个澡,男人也是要洗的,你不会让我在你眼前洗澡吧?” 显然是没想到会讨论这种话题,乔且儿眼中闪过一丝羞慌,偏头避开他的目光道:“我去外面守着就好,说罢就要出去。” 庾庆伸手拦住,“不用不用,我喜欢慢慢泡澡。再说了,我洗澡,你帮我看门算怎么回事。你就在这呆着好了,放心,我不会跑。”说罢就开门出去了。 乔且儿守在打开的门口愣神了一会儿,有进退维谷的味道。 庾庆在外面嚷了伙计来,让送洗澡水,之后闯进两位师兄的房间,把门一关,立马走到书桌旁,掏出了那张纸放下。 南竹和牧傲铁凑了过来,前者问:“怎么了?” 庾庆没说话,以实际行动回答,扯来一张纸,提笔蘸墨抄写地名,故意隐藏了自己的笔迹,并在八个古地名中加入“黄金谷”这个古地名,等于变成了九个古地名。 两位师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庾庆拎纸吹干墨迹,收入了怀中,并将牧傲铁之前写的搓成了粉尘,才对两人交代了下情况。 待到伙计送来几大桶冷热水,关闭了房门后,庾庆才用一块黑布蒙了脸,借用了这屋里的斗篷穿上,蒙头蒙脑地悄悄开了窗户,轻悄悄溜了下去,快速离开客栈,遁入了街头。 之后又是一阵七拐八拐,还走水路的,以防有人跟踪。 好不容易到了“望楼”外,观察了一下四周,寻了间没有关门的梯道钻了进去,之后关了门证明这一间有客,然后顺着长梯慢慢摸了上去,尽量装作一副头回来的生疏样子。 经由长长楼道到了二楼,于一处黑漆漆的空间内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屋内陡然出现亮光,屋顶镜子上折射出火光,斜斜照射在了一张桌子上。 很快,桌子后面冒出了一个独目人,一身黑衣,头戴黑色元宝状帽子,两边帽檐垂着缎带,结合屋内环境,给人极为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