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嬴鱼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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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阳的徭役还没征发呢,秦鱼完全可以以此来征发徭役,直接给庶民们下令他想要什么让庶民们去做就行了。 但秦王觉着秦鱼有句话说的还算有些道理,秦鱼酬劳庶民的目的是激发庶民们自发养殖牲畜的积极性,而不只是为了让庶民们费力采集花朵。 庶民们愚昧无知,只要给些许好处就能让他们感恩戴德,听令行事。罢了,秦鱼一个小孩子做官毕竟不容易,软和就软和些吧,有秦律和下面的官吏们看着,也不怕秦鱼一不小心玩脱了不好收场。 秦王跟秦鱼透露出了要回咸阳的意思,秦鱼虽然觉着有些突然,但想也知道,秦王在栎阳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若是栎阳这边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但秦鱼还是挽留了一下:“大王,木林在公田里建造一个大坑池,可以引气生火,很快就行投入使用了,您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不如再等两天,看过大坑点火,再给它赐个名,再回咸阳如何?” 听到赐名,秦王不由警告的看了秦鱼一眼,秦鱼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举手保证道:“这次您説叫什么名字就是什么名字,我绝不插手了,我发誓。” 秦王皱眉:“好端端的发什么誓?神明岂是可以随便玩笑的?” 秦鱼心里不以为然,但他接触的人多了,学的秦律多了,也慢慢的知道一些好歹了。 比如最近他在跟着那两个郎官们学习祭祀神明的礼仪和祭文,就知道当年秦楚战争的时候,秦惠文王曾经专门带着大臣们跑到秦国旧都雍城,让大巫祭做法请来祖宗神灵和庇护秦国的神明诅咒楚王,让秦军取得胜利呢。 听到这段往事的时候,秦鱼的表情是这样的:^0^!! 震惊归震惊,但也从侧面说明了,秦国是很信鬼神的,虽然秦鱼自己不信,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挑战这个时代的人的神经。 秦鱼对着地板“呸呸呸”三声,真诚的跟秦王认错,才让秦王的眉头舒展开。 秦鱼道:“大王,等您回咸阳了,我会想您的,一定多给您写信,您可要记得看哦。” 秦王笑道;“说这些还早呢。我听说,你那坑池第一次点火的时候,喷出来的可不是火,而是臭水呢,这回若同样是臭水,寡人可不给 你赐名。” 秦鱼哀叹:“那不是第一次嘛,我做事情,第一次总是不会太顺利的,但只要做成了就好了,况且这回是木林主持修造的,木林是墨家子弟,您总该相信墨家的本事的。” 秦王:“也罢,就再等几日,到时候,寡人会奉太后一起去观看。” 等到了晚上,秦王去跟太后说,他要在栎阳再留几日再回咸阳。 太后这边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乍闻此言,不由诧异问道:“是因何事拖延了吗?” 秦王笑的颇为宠溺,他道:“是赵鱼那竖子,说是要给寡人看个东西,还非要寡人赐名才肯罢休。寡人被他闹的无法,只好答应他了。” 太后一听是秦鱼,心下觉着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忧心:“大王对一稚子如此宠爱,不惜以栎阳令封之,只怕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秦王老神在在:“太后觉着,会引起谁的不满呢?” 太后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宗室那边为了这个栎阳令,差点打破头,你我如今在栎阳还好,等回了咸阳之后,他一个稚子,他恐怕无法应对这些明枪暗箭。” 秦王却是道:“寡人恰恰觉着相反。赵鱼同样是宗室,他还是寡人亲封的公子,身份上与寡人的孩子们一样尊贵。而且,就寡人所知,栎阳这边的宗室,对他很是喜欢,他又讨巧,不会有事的。” 太后再次强调:“鱼还是个小孩子......” 秦王接口:“这个小孩子可比某些大人强太多了!!” 太后被秦王突然的激烈反应弄了一个措手不及,哑然无措的看着他。 秦王却是冷酷道:“寡人就是要世人看清楚,即便是个小孩子,才能也并不比某些大人差,无需大人‘保护’‘辅佐’,他也能自己做主,干出一番事业来!” 无需!大人!保护!辅佐!! 太后颓然的转过头去。她明白了,从一开始,秦王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让秦鱼做这个栎阳令,固然有秦鱼自己功劳大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始终耿耿于怀于当年她这个太后以他年少为由,代为执政秦国的事。 秦鱼以小小年纪做这个栎阳令,就好像当年秦王以十九岁少年之龄做秦国的王一样,他执拗的 相信秦鱼能做好栎阳令,就如他相信自己当年若执掌王权,也一定能做好秦国的大王一样。 当年他初初从燕国被赵武灵王护送回国,从一个质子一跃成为秦国的王,王位不稳,是母亲和舅舅为他扫平了诸公子和大臣的叛乱,坐稳王位,但与此同时,因为母舅功高,他也没能如愿手握王权。 王权旁落多年,虽然他一直在尽力收回,但曾经被禁锢的岁月,仍旧在他的心中留存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现在,他就是要让秦鱼一个稚子名副其实的执掌栎阳县,并且给他足够的信任和宠信,也相信秦鱼一定能如他所愿治理好栎阳。 这个时候,若是有谁来给秦鱼下绊子阻拦他,那这个人,恐怕要承受秦王无边的怒火了。 太后心中发紧。 追随她跟魏冉的那些人,可不要见秦鱼年纪小就觉着他好欺负,然后犯蠢落在大王手里啊,否则,即便求到她跟魏冉这里,估计也无能为力了。 她老了,也越发的能感觉到,她这个在她和魏冉的羽翼下蓄势待发多年的儿子,对她这个太后、对他的舅舅们、对他的弟弟们,越来越没耐心了。 太后突然道:“不如朕就留在栎阳,可否?” 秦王阴沉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玩味:“太后为何突然决定留下栎阳?是寡人说的那一句话让太后不满,要剥夺寡人为母尽孝的机会了吗?” 太后不理秦王的阴阳怪气,只叹道:“我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栎阳这边挺好,在鱼的治理下繁花似锦,朕很是喜欢,想在此多住些时日,也算是,为他保驾护航,大王在咸阳,也能少为他担些心。” 秦王笑了,笑语中带着浓浓的讥讽:“保~驾~护~航?寡人倒是不知,一个小小的栎阳令,居然也能劳动太后大驾为其保驾护航?” 太后却是若有所指道:“难道大王就不想看看,您选出来的栎阳令,能不能在朕的保护下,是退化羽翼甘于俯首,还是挣脱束缚,一飞冲天?” 你不是将秦鱼比作当年的自己吗?同样是以“保护”为名,何不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让大家也瞧瞧,秦鱼到底能不能做到当年你没有做到的? 知子莫若母,太后一句话,就让秦王心情变的暴躁无比,他脸色变得阴沉如水,一字一句道:“太后当自重!” 太后笑了:“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第71章 野餐 对太后决定留在栎阳不走了的决定,秦鱼一无所知,他邀请秦王来看沼气池开火表演,自然要提前知会众人,并做好安保工作。因为公田这边充满了刑徒和隶臣妾,有许多都是六国战俘,秦鱼真怕这些战俘想不开,有趁着秦王来公田的时候,脑子一热刺杀他。 配合秦鱼做卫守的是小将槐。 槐跟秦鱼保证,秦王来公田的那日,一定不会有一个六国身份的人近身。 秦鱼并没有觉着太高兴,他要槐不能因为暂时驱逐了六国隶臣妾和刑徒,就放松了警惕。秦王的安危不容有失。 槐虽然觉着秦鱼果然是个小孩子,也太不经事了一些,只是秦王一个出行的场面,就让他瞻前顾后的害怕,等以后上了战场,见了大场面,岂不是要吓的哭出来? 槐虽然心中不以为意,但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一板一眼的按照秦鱼的吩咐做好每一次安保工作。 秦王和太后移驾栎阳公田的那一日,风清气朗,栎阳公田里,阡陌纵横,牛羊如织,到处都是泥土的芬芳和粟稷的青绿,一眼望过去,处处整洁有序,心旷神怡。 太后出行,自是要带着众夫人和贵女的,不仅秦大母和娇娇,蒙骜的夫人和嫣和,秦宗室的夫人和她们的女儿们,大臣的夫人和她们的女儿们,都跟着一起来了。 秦王放眼四野,跟秦鱼笑道:“行啊,你这栎阳令做的有模有样,瞧瞧,路上干净的连一块牛粪都没有。”他也是常去咸阳公田的,也在乡间小路上走过,不说石头硌不硌脚,就是随处可见的污秽粪便,秦王也不是没踩过。 栎阳的这片公田就不一样,道路笔直平整不说,也过分的干净了,甚至连一支杂草都见不到。 秦鱼笑道:“牛粪可是宝贝呢,哪能让它们白白落在道路上无处可去?我听说,在草原上,牛粪可以用作燃料燃烧生火,还可以糊在墙上抵御寒风,还能用它来入药救人呢,总之是个难得的宝贝。” 秦王好奇问他:“你用这牛粪做什么了?寡人可先给你说好了,你要是用牛粪做药羹来招待寡人,寡人就罚你打板子,脱了裤子露屁股的那种。” 秦鱼悄悄瞥了一眼一直偷偷看他的贵女们,对秦王无语道:“大王,好歹有女 眷们在此,您表现的威严一些。”别粪啊屁股的乱说,影响多么不好。 “牛粪和其他的牲畜粪便,自然是都送去沤肥池那边沤肥去了。” 秦王了然,然后也转头看了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眷那边,对秦鱼调侃道:“哟,知道害羞了?等下次你再忤逆寡人,寡人就知道怎么治你了。” 秦鱼露出一个非常假的笑容,一边带着秦王往沼气池那边走,一边跟他道:“您多虑了,我从来就没忤逆过您......” 图带着一群小伙伴不远不近的跟着大队伍向前走,看着秦鱼和秦王的互动,不是祖孙胜似祖孙的调侃说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是嫉妒吗? 并不是,他很清楚,不光是自己,就是秦王的所有孙子站在这里,也没有一个人能有秦鱼的胆量,去跟秦王谈笑自若的说话。这种胆量和灵巧,乃是天赐神授,非常人所有,更是是嫉妒不来的。 是羡慕吗? 也不是。身为秦王的孙子,秦太子的儿子,图从小就明白,若是他愿意去讨好,凭借这样一层亲近的关系,会有大把的人为他出谋划策的去到秦王身边,让他喜欢自己,重视自己。图原本一开始就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的,直到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太子父亲被送去魏国做质。魏国啊,惧怕秦国如雉兔惧怕虎狼,去和秦国一样强大的赵国做质子就罢了,为什么还非得去魏国做质?还是一强国太子去一个弱国做质!若说图恨极了丞相魏冉,对秦王,就是怒其不争了。他自己选择了远离秦王,就不羡慕能在秦王身边打转的人。 图心想,大概是敬佩吧。 图敬佩秦鱼能有如此才智,只要他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不得不放在他的身上。更敬佩秦鱼能有如此心力,能让秦王自己为他退让。 还有,图看的出来,秦鱼是真的不怕秦王啊。 他是怎么做到的? 秦鱼领着秦王一行到的时候,关木索等墨家弟子和公田里的官吏们具都等着了。 见过王礼之后,秦鱼示意木林可以开始了。 只见木林走到一个新砌的台子面前,台子上面挖了三个直径两尺的洞。 他将一个台洞前面竖着的机关扭扭成横着的,就有‘嗤 嗤嗤’的声音从台洞里冒出来。 木林吹燃一个火折子,在台洞里一点,就见蓝色的火苗窜出,随着微风摇曳生姿的晃动起来。 人群顿时哗然。 “真的是火?柴在哪里?他刚才放柴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灶的洞口在上面,柴应该是早就放进去了。” “这不符合常理,这又不是建在室内,不是用来取暖的,洞口建在台子上面,烧煮饭食的时候,如何添柴?” “洞里没柴?那这火是从哪里来的?” “我怎么知道......” 秦王也好奇的走到台子近前去看洞口里的火焰。 秦王是站着的,他视线下垂,可以清楚的看到洞口里是一个圆形的器具,上面扎了两排孔洞,火焰就是从这些小孔洞里冒出来的,伴随着火焰的,就是那‘嗤嗤嗤’的声音。 秦王好奇问道:“这就是你跟寡人说的那个坑气?” 秦鱼也就比灶台高一点,他站的远一些,听到秦王问话,就微微加大了音量,道:“是。但我觉着坑气坑气的不好听,等会还请大王为之赐名。” 秦王笑道:“走,先去看看你说的大坑,好让寡人知道这气是从哪里来的。赐名的事不急。” 于是秦鱼带着秦王到了池子那边,一路从如何建造大池,如何选择粪便沤肥,如何加水,如何排水,如何密封不要火苗倒吸入池中引起爆炸,如何制造蜂窝状的灶头导气引燃气体。 秦王越听眼睛越亮,听到新奇精彩处还要喝一声:“彩!” 不止秦王好奇,就是亲眼看着这个大池子和灶头建成的官吏们也是惊奇的不得了,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气是如何能引火燃烧的。 最终,他们只能归结于秦鱼的天才。 天才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自然是不同的,要不怎么能小小年纪就做官呢?而秦王,就是那识贤任明的贤明君主,于是,如潮的马屁朝秦王涌来。 秦王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