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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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田衬衫总厂? 荆小强都隐约听说过这个改开浪潮中的著名企业,算是八十年代初期最先从在国营厂里面搞改革,嗯,差不多就是改革代名词的那家厂。 被誉为剪开企业改革帷幕的明星企业。 但那是过去了。 蒋桂章表达的就是过去十年,海田衬衫总厂几起几落。 前几年在全国出尽了风头,84年前全国宣传报道总量第一的名字是雷峰,第二就是这家厂长。 用两年时间追到三十多年总量的第二位,可想有多猛。 志得意满的改革家步子也就大了,85年就敢搞年产三十万套西装项目,六千平米的西装大厦开建。 而实际上整个衬衫厂的固定资产只有五十万,大楼开建之后企业马上负债经营。 接下来生产萧条、资不抵债扯着蛋简直就是必然后果。 前年那位著名的改革厂长被省里免职,去年到平京搞了另外一家衬衫厂,今年又是平京市场销量第一! 这就是八九十年代能人的真实写照,敢打敢拼的聪明人,却不是老板,产业都是国家的,挣扎在体制和市场之间。 好在会发光的人换个地方一样光彩夺目,只是昔日的明星企业,就一蹶不振了。 走马换将的厂长都换了好几个,不是畏手畏脚不敢像前任那样大刀阔斧,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现在人家提起海田衬衫总厂就怀疑他们的质量和实力。 蒋桂章却刚刚得知那位前任,在平京注册了新牌子,打品牌进商场出成绩,似乎给他指明了一条路。 但怎么创品牌不会呀。 不是谁都有改开头面人物那般的雄才伟略。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听说有人这边有现成的国际名牌可以租用,马上就来了。 把这当成金钥匙了。 因为从前任身上看到了威力嘛。 荆小强哭笑不得:“品牌文化是门学问,哪里是简简单单的租个牌子,牌子只是帮你简单轻松的打开局面,譬如挂了这个牌子,你可以说自己是出口转内销的高级货,本来应该卖欧美国家的衬衫,但是怎么卖,怎么生产,还是要你们自己去推动。” 蒋桂章很认真:“有!其实我们在全国各大省会都有销售业务员,生产也重振之前的经营管理,只是牌子坏了名声,一听是我们就不信任,而且市面上比几年前有了竞争产品,就很难了。” 既然是这样,荆小强也点头:“行,品牌使用权一年二十万,一次起码两年,可以按年付款,但第二年就要加百分之十的手续费,初步确定以后我们先签个协议,然后才有正式的使用权转让签署证书,签了证书到工商局备案了再给钱,如假包换。” 谁知道蒋桂章指指那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这是我们厂里的财务科长,她带着我们的账本跟户头,我们现在账面上只有五万块钱……” 荆小强差点拂袖而去了,没钱,你弹个棉花的寂寞啊? 蒋桂章很诚恳:“我们是江浙省重点关注的企业,不能成为改革开放中第一家破产的新企业,所以这笔钱能不能等我们生产回款以后再付……” 你大爷的,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正在空手套白狼的荆小强很想骂人,咱哥儿俩到底谁套谁来着? 第99章、不是麻子是坑人 没得谈。 不可能分股份,这是全国知名,省里挂号的重点企业,敢分股份给谁那就是国有资产流失,多少年以后不还有烟厂厂长因为这被法办吗。 这年代生产资料企业股权是红线不能碰。 再说荆小强不稀罕,也没兴趣要这种股份,没准儿是定时炸弹。 也不可能贷款,这年头贷款卡得很严,更何况是海田衬衫总厂这种出了名的破落户。 更不可能把贷款拿来交使用权费用。 荆小强也说不上多失望:“您不用跟我谈厂里多少人等着开工,改革开放的进程需要支持,我不是做慈善的,我这边也要给外国人钱,不可能我来贴钱帮你们发展企业,甭管以后你们是好是坏都可以跟我翻脸不认,就这样儿吧,这一周内如果能把钱凑上,我可以留给你们,不行我就给其他人。” 起身。 哪怕心里觉得自己像个旧社会的黄世仁大地主,但商业社会就是这样,不能说现在刚刚开端就道德绑架吧。 陆曦稍微愣了下,但马上跟着起身,非常有礼节的歉意告别。 可能就是她耽误了这会儿,荆小强正准备招手让侍者把账结了。 就听见那个之前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司机”开口了:“我们可以把衬衫总厂那栋西装大厦抵押给你,一到两年内,只要工厂起死回生,我们就现款赎回。” 蒋桂章这才介绍:“这是我们县商业局的刘局长,实际上西装大厦本来已经有一半的产权抵押给了银行,但总价九十万的西装大厦还是有价值的。” 荆小强差点笑出声:“拜托,我要你们一个县城里的大楼来干嘛?而且这种涉及到企业产权的抵押非常麻烦,我只是做个简单的授权生意,不是来跟你们玩文字游戏的,谢谢。” 蒋桂章跳起来:“希望您能理解下,我们作为改革先锋有失败有挫折……” 荆小强摆手打断:“放下这个改革先锋的包袱吧,败了就是败了,改革开放是要求所有人都按照商品社会的规矩办事,革命也不是请客吃饭,对吧,哪怕按照一两年才赎回,你想过这几十万现金我又能拿去赚多少钱了吗,资金周转也是要有利息的,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们不担风险的享受了吧,这几杯咖啡我请了,再见。” 这次转身就走,陆曦半侧身告别的姿态也很从容,但跟上来小声:“能不能……” 荆小强简单直接:“不能!” 蒋桂章还想跟着来说什么,侍者估计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挡在了荆小强身后:“这位先生,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客人……” 涉外酒店是很讲究体面的地方,不是乡下人捣乱的小酒馆。 荆小强直接下楼开车送陆曦回去:“就像你把我牵扯进了慰问演出一样,谁都有社会责任,但没接触我可以装着不存在,既然去都去了,我当然只能把我该尽的责任做好,现在不能因为道德绑架,就非要我损失自己的利益去帮八竿子打不到的企业吧,更何况他们这种帮了也未见得记我好,企业是国家的,员工都要吃饭生存,这跟我没关系,对不对?” 陆曦慢慢点头:“我听说过他们,公司报告上还宣传过,没想到这么糟糕……只是想着能帮就帮……” 荆小强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我也有恻隐之心,但企业就是商业规律办事,靠善心是救不活的,你是不知道这有多凶险,用句农夫和蛇来形容,都不过分。” 陆曦难得的嘟嘴了,不说话。 荆小强发动车还很开心:“哈哈哈,现在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那么完美吧,我冷酷无情又一毛不拔,坏人啊!” 两三公里距离说到就到,陆曦提要求:“明天我跟你一起参加演出。” 荆小强义正言辞:“这是文工团专业人员的保密行动,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陆曦就勇敢的靠近了:“哼哼!别吓唬我,从小我就跟妈妈去参加过慰问演出,我还表演过!” 荆小强又有点晕乎乎,实在是今天的空姐制服有加成啊:“干嘛,干嘛,下车,下车,好好好,明天带你……” 嘴已经被封住了。 陆曦的探索积极性还是很强的,一回生二回熟,今天舌头嘴唇都熟练好多,还能用鼻音催促荆小强抱紧点。 昏暗的车厢里,近在咫尺的空姐发型,压在腿上的丝袜短裙…… 这谁顶得住啊。 荆小强本来就不是卫道士老夫子,火力又旺盛,能忍住只让自己沉浸在口舌之争上已经很绅士了。 等到陆曦心满意足的两眼水汪汪下车,荆小强不上不下的差点能走火入魔! 后悔,后悔极了! 根本就不该把这姑娘送回来,她自己没腿还是酒店门口没有出租车? 真是稍微放松一点,阵地就被趁虚而入了! 回到酒店又是好一番忙活,累得自己精疲力竭才勉强入睡。 睡不了多会儿,还得赶着去健身中心。 全靠年轻偶尔能熬。 陆曦倒是水灵灵的又穿着那身漂亮的制服,只在外面裹了件风衣,算着在八点前端了健身餐盒过来。 赶紧走吧,开车去文工团,不过出地库上路的时候,陆曦眼神很好的发现那个蒋桂章居然蹲在酒店停车场出口。 荆小强无语,加了脚油门赶紧走,不顾那崭新却皱巴巴的西装在后面追着挥手。 陆曦又回头看了好几眼,但没给荆小强废话了。 荆小强周到,把车停在文工团马路对面找个地方,不给战士们显摆豪车。 可陆曦一见到她妈就赶紧显摆了这个细节:“我都没想到呢。” 陆妈妈慈爱又无奈:“看到小强你就昏了头,还能想什么!” 陆曦就嘿嘿嘿笑,但站在那手不停脚不住的想说点啥。 荆小强也无奈,先交流正事吧,学院里张罗准备的节目表呈给副团长,然后商量下下周自己不是去平京了么,可以借调几个节目,具体衔接方式是学院那边可以派校车把文艺表演的同学提前周六送过来彩排,能用上周日就可以试试看。 陆妈妈也用副团长的语气表扬了荆小强做事的周到,然后分分钟出戏的教训女儿:“你看小强做事情,都是尽可能把准备做到位,联系人、联系方式各种衔接起来,就很顺畅细致,学着点!” 这是四五十岁的人,习惯了事件发展前瞻以后的预判行为吧。 陆曦才好像刚想起,赶紧解风衣:“你看你看,小强设计的空乘制服!我们公司已经通过了!” 陆妈妈这下吃惊的看了看,再看看,还伸手摸了,最后看荆小强。 这边耸耸肩:“我希望没有受陆曦的影响,怎么通过的我不懂,但我没有从中赚一分钱,那家服装供应商也提供得很便宜,只想顺势打个广告,算是双赢的局面。” 陆曦这才吃惊:“我影响,影响什么?” 陆妈妈缓慢点头:“走吧,先参加演出。” 外面的几辆军牌小巴已经等着了。 但出了文工团的院子就各奔方向,让荆小强没想到的是这回他们坐的小巴只出门拐弯甚至连马路都没过,就绕到另外一边围墙,经过士兵把守的大门出现在宽阔的跑道边! 原来文工团就在一片机场的附近啊。 陆妈妈看着外面的机库、偶尔闪过的军机,还有随处可见的军装,提醒荆小强:“这是参加比赛前最后一次到基层采风,上一回主要是防空、雷达等部队的生活状态,这一回才是最重要的空军地勤,认真体会几大主要地勤军种的工作特点,在你的表演创作中尽可能融入进去,来自于生活,高于生活,而且千万不要有哗众取宠的丑化形象……” 荆小强若有所思的点头。 果然,等到了机库跟前,这就跟之前那些连队表演的小场面有区别。 里面有很大的横幅写着慰问演出,各种服装穿着的军人起码有上千人,整齐队列的坐在临时搭建舞台前,一个个都很兴奋开心的样子,不比他们那些山里海边的战友差。 陆妈妈示意车上的其他文工团员:“去吧,跟小强一起展现你们的新节目吧!” 最后却拉住了激动的女儿:“我们就坐在这里看,顺便给我说说这两天,你们都干嘛了?” 陆曦马上羞红了脸蚊呐:“没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