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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疯啦

    那年,和陆焰在一起后,童婳在游泳课上别提多扬眉吐气,根本不知道害臊为何物,找着机会就往他身上贴。

    而陆焰,对童婳抛来的媚眼不为所动,铁面无私的贴身游泳教练,背靠岸边,一边计时,一遍重复且冷静地指导着女生的游泳姿势。

    “陆焰,我新买的泳衣好看吗?”

    “我们这样算不算约会?我好像喜欢上游泳课了。”

    “我跟你说,我可怕水了。”

    “陆焰,”童婳眉尾一挑,“我身材好不好?”

    陆焰扫了她一眼,“你不能矜持点?”

    “我很矜持啊。”只见男生撑着双臂轻轻一跃,坐到岸边,童婳仰着头颅,满眼装着那张帅气的脸,“只对你不矜持。”

    她笑得自信而得意,“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动的心。”

    “哦?”男生目光幽然注视下来,“什么时候?”

    “我在酒店落水那晚。”回忆起那天的事,童婳滔滔不绝,“你这种不管他人死活的冷血动物,偏偏救了我,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学会游泳了。”

    童婳在被陆焰的玫瑰和巧克力收买前,召集了一帮狐朋狗友庆祝生日,夜里十二点,她顶着精致无暇的妆容提前离席,捧着贵重的礼物袋,如暗夜里孤傲的公主,穿着一身漂亮的抹胸礼裙,打车走到杨慧租下的房子。

    捧场地吃下那碗长寿面。

    她的生日,自然也是童溪的生日。

    姑姑讲过,每年她和童溪的生日是杨慧最头疼的日子,两个小孩总是吵的不可开交,当然,童婳一定是那个先惹事的,什么都要和姐姐抢,什么都要得到。

    十足的任性。

    童婳听了这评价从未往心里去,不过心底轻蔑一笑,看杨慧介绍着为她准备的十八份生日礼物,甚至不及看一眼陆焰带来的心里波动。

    回去的路上,杨慧也算做了件好事,特地吩咐陆焰送她回酒店,童婳抱着礼物,迈着细碎的步伐缓缓走着,“陆焰,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所以呢。”

    “但是我愿意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童婳停住脚步,在路灯照下来的便利店门口前,瞧了瞧放在店门口的塑料桌凳,“陪我坐会儿?”

    她歪歪头,对男生的眼睛时刻保持着深情注视,“既然已经陪童溪一天了,十分钟的时间也不愿意留给我吗?”

    “难道我在你眼里真就这么差劲。”

    以退为进的手段确实登峰造极。陆焰进到店内,给对方买了瓶水,出来时,仿佛算到他会在此停留似的,女生早早脱了高跟鞋,释放双脚。

    陆焰站在椅子旁,“你想说什么?”

    童婳揉着脚后跟,“你都还没有祝我生日快乐呢。”

    过了些许时分,童婳才听着来自男生的那句仿佛特难以启齿的“祝你生日快乐”。

    “不快乐。”

    “一点儿也不快乐。”

    陆焰没有搭腔。

    童婳默默盯着眼下的水,“今天她的生日,你快乐吗?”

    “你似乎有很多建立在他人身上的多愁善感,你这么聪明,就应该知道很多东西不是强求就可以得到的。”陆焰停了会儿,拉着椅子坐下,双手合十微微俯身,双肘轻压着膝盖,这是他日后的无数年里教育她时常出现的习惯性动作,“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

    “是呢,这话让童溪她们母女听再合适不过了。”

    “我现在讲的是我与你之间的事。”

    童婳抿了抿嘴,罕见地陷入了沉默与长达两分钟的寂静。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温热的泪珠沿着眼角无声流出,童婳没有说话,只察觉到眼前的模糊不清。视线不好的时候,耳朵也总是听的不灵敏,男生似乎说了抱歉,然后重新进到店里,再出来时,童婳手心里多了包纸巾。

    那是她第一次选择在陆焰面前落泪。

    童婳低着眼眸,轻声低语。

    “你哭过吗?陆焰。”

    “记忆里没有。”

    透过模糊的泪眼,童婳总算见着男生略微犹疑的视线变化,眼神不再曾经那样的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算有点良心。

    “你知道吗,我可爱哭了。哭得最狠的的一次大概是在六七岁,眼睛整晚整晚刀割似的疼,但是因为心更疼,所以眼睛的痛就感觉不到了。”

    她自顾自地喃喃自语,“后来的每天晚上都会哭。某一天以后,大概是十二岁,我开始不哭了,却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经常睁眼到天亮。”

    “我今年才十八岁,却十来年没睡过一次好觉。你说,我可不可怜?”

    “你希望我同情你吗?你的情况确实少见,不过除了建议你寻求专业人士的意见,我爱莫能助。”

    “可我觉得你就是那个专业人士呢,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的看法。陆焰,你可以多看看我,多关心关心我么?哪怕不是爱情的那种关心,万一你成我姐夫了呢,不也得关心关心我这个妹妹么?”

    男生的眼神似乎觉得她不可理喻,迅速抽走了目光,声嗓也没了方才的耐心,“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

    “你先走吧,我待会还要赶第二场。”

    “哪里的第二场,几点?”

    “你不是不关心我的吗?”童婳迅速止了泪,“我去哪又和你有关系了?”

    “我已经答应杨阿姨送你回去。”

    “不需要了。”

    说到这,童婳顾不上哭花的妆,取出手机,“谷思宇一会儿来接我。”

    “你可以走了。”

    陆焰思忖片刻,在谷思宇的身影出现之前,他始终站在离便利店不远的街边,看着脸上挂着黑乎乎眼线液的女孩,埋头拆着礼物袋。

    不一会儿,桌板摆满了同学们送她的礼物,各式各样的首饰与服装。

    “运动鞋?”童婳挑挑眉,朝树下那人大声讽刺,“你是我见过品味最土的男生。”话说如此,童婳立刻上脚试穿起来,原地蹦了几蹦。

    入夜,陆焰等了近二十分钟也没见谷思宇的身影。

    他拧眉吸了口气,“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走,我今晚就睡大街。”

    陆焰心里略微升起了不舒服的感觉,盯着眼下的女生,她已经不能简单用任性妄为来形容,生怕麻烦不到别人。

    确实是和童溪截然相反的个性,后者滑雪即使摔断肋骨,为了不拖累队伍,咬牙一声不吭。

    童婳的自揭伤疤没有换来男生的同情,除了一句冰冷的“我回学校了”。

    她自嘲一笑,等男生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摸出包里的细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

    白雾围着鲜艳招摇的礼物缭绕。

    童溪随着陆焰出来时,便远远看到这幅画面。

    童婳穿着轻透的吊带纱裙,翘着二郎腿,食指中指夹着冒着白雾的香烟,双眼安静冒着无声泪水,无比孤寂,又无比落寞,像极电影里的画面,却在此刻搬进残酷的现实。

    想是姐妹连心,童溪忍不住低声啜泣,最后转身躲入巷尾,“……我们对不起妹妹。”

    她在陆焰面前几近失态,几乎泣不成声,反复念叨,“我们对不起她。”

    “我真的想的太天真了,天真地以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

    陆焰伫立的转角处,能同时注视到两姐妹的举动,可能也是童溪第一次情绪失控的这刻,他才稍微看出她们有相似的地方。

    他出声安抚她,“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你没做错什么。”

    童溪遗传了母亲的温柔内敛,毕竟寄人篱下多年,也习惯了隐藏情绪,不爱表达,也不爱争取什么。

    可她此刻擦干眼泪,静静平视着陆焰的眼睛,第一次对男生提出不该有的要求。

    陆焰听完童溪的话,似乎是难以置信地皱了一皱眉。

    童溪不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且在后续的几天像换了个人,用行动倔强又笃定地践行了自己的话,将眼前的男生推向童婳。

    男生并不将童溪的话当回事,只是不禁回想起那晚的画面。

    两姐妹先后在他面前泪流满面。

    而童婳早就看到他们,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扔下一堆礼盒,拍拍屁股回了酒店。

    眼泪于那只狐狸而言,是情绪勒索的利剑,如今美人鱼亦是如此。

    他突然感到一丝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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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焰抱着童婳做了很久。

    亲身感受到女人身体的异样,陆焰抱着她交换了位置,温热的酮体软绵绵趴在他胸口处,他扶稳童婳的腰和脑袋,一遍遍吻着女人的侧脸。

    童婳合着双眼,“我恨你。”

    陆焰提了提臀,有意入深了些,“你需要我。”

    她冷笑两声,含着尖酸刻薄的讽刺。

    大叁时,童婳选上了幸福心理学的晚课,老师随堂布置了作业,在纸上画出蓝图。

    童婳交上的画作尤其与众不同,不像陆焰那样的画面宽宏,包含着山川与河流,视野开阔至全宇宙及浩瀚星辰,也不像她姐姐童溪那般一家人共进一日叁餐,简简单单享受阳光与江北特有的海岸线。

    她的画纸,布着密密麻麻的尖锐叁角形构建而成的巨型金字塔。

    老师禁不住点她的名,“童婳,这是什么意思?”

    童婳抻着脖子回复,“我要成为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老师讶然一笑,惊讶于女孩拥有超乎年龄的豪言壮语,“什么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有钱、有权。所有人都畏惧我,不敢瞧不起我。”

    身后不知哪位调皮的男同学说了句“洗洗睡吧”,惹来哄堂大笑。

    童婳咬着唇,脑海回想起曾经的哄笑。现如今,她老头经营的食府在整个江北可谓如日中天,就算没有陆家,她也是江北市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峪海的远方亲戚争先恐后讨好,童婳经常回家乡投资,没有谁不看她的脸色。

    “想什么?这么安静。”

    陆焰抱着女人的身躯坐起,背靠床头,迎上对方假寐的面容  ,他抱着女人的蜜桃臀,有规律地提起,再放下,“我知道你没睡。”

    男人的臂膀特别结实,童婳侧脸稳稳贴在上头,感受到的全是男人身上散发的强烈欲望,包围着她,也填满了她。

    但她懒得理他,也懒得演。

    “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童婳还没听清,身体就被压在床中央,双腿被摆成夸张的M型,腰上被一双大手掐着,男人挺着胯入侵着,一阵强势又蛮横地律动。

    童婳顿时哼哼唧唧起来,红着眼睛瞪他,“突然发什么疯。”

    “一会儿还能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