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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阴郁权臣弟弟后 第273节

    “呸,那是小爷我让着她,不然她能得第一吗?”徐琅听到这,最终还是没忍住。

    “哟哟哟,她谁啊,你徐少爷要让着她。”

    “说你的事,扯我干嘛!”徐琅一看他这怪笑的嘴脸,没忍住,咬牙切齿回踹了一下。

    赵长幸嬉笑着躲开。

    不过想起自己那愁心事,又唉声叹气起来:“我爹娘是打定主意要我跟阮家那个小女儿定亲了,我寻思着,他们要真的逼我,我就离家出走,看他们是非要这门亲事,还是要我这个儿子!”

    “反正打死我也不可能这么早成亲的!”

    徐琅没说话。

    显然还沉浸在当年跟沈杳“比试”的记忆中。

    倒是裴郁听到这话轻声说了一句:“早点成亲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倒是恨不得现在就成亲。

    成了亲,他就不用去考虑别人的目光,可以每天都跟她黏在一起了。

    想到云葭。

    裴郁心里又变得柔软了许多,就跟化成了一汪温暖的春泉水。

    直到听到赵长幸困惑地问他:“阿郁,你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他方才轻咳一声,敛回神:“没什么,该上课了,走吧。”他说着自顾自站了起来。

    第255章 给裴郁的香囊和罗妈妈的事

    云葭知道赵家有意与阮家定亲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

    丫鬟们聊天时随口说起的事,云葭听到的时候还惊讶了小片刻,阮家那个小女儿,她从前参加宴会的时候也见过,因为差了几岁,她与这位阮姑娘私下并没怎么往来过,但也记得她是个好姑娘,性子生得软,容貌也好,尤其是一双眼睛总是跟弯弯的月牙似的挂在脸上,让人瞧着便心生欢喜。

    云葭还记得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吃东西。

    几乎每次云葭碰到她的时候,她都是在吃东西。

    姑娘们习惯在腰间悬香囊,这样走起路来自带香风,她却另辟蹊径,腰间永远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荷包,里面藏着各式各样的果干零嘴……有一回云葭正巧路过那边,瞧见那位阮姑娘在亭中吃着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跟个小松鼠似的。

    云葭觉得有趣不由就多看了她几眼。

    那阮姑娘却以为她看中了她手里的糕点,犹犹豫豫地把手里的糕点递出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吃?

    想到记忆中那个圆脸可爱的小姑娘,云葭自是盼着这桩亲事能成,长幸跟阿琅一样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云葭拿他当弟弟一样看待,自然希望他能更改前世的命运,只是这到底是两家人的事,她这个外人也只权当一听,并未多去说道什么。

    风和日丽。

    云葭坐在竹帘半卷的屋中,手里握着一只荷包。

    底是墨青色,上绣白玉竹,两侧垂挂双流苏,而另一张香案上则摆着各式宁神静气养神的草药。

    前些日子云葭允裴郁要给他一个礼物。

    其实就是想给他做个香囊,如今她就是在做这事,连着做了几日,如今这香囊已经快完成了。

    只要想到裴郁曾经可怜巴巴地去捡别人不要的香囊偷偷珍藏起来的样子,她就有些不忍,她跟他说过的,以后无论他要什么,她都会给他。

    他再也不用偷偷去做这些事了。

    脸上挂着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容,云葭依旧靠在引枕上不疾不徐地做着手头上的事。

    “姑娘。”

    惊云在外喊她。

    云葭轻轻嗯声,头也不抬地应道:“进来。”

    惊云答应一声之后便打帘走了进来,入目便是姑娘靠在湘妃榻上做香囊的一幕,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落于她的身上,肉眼可见她脸上挂着未曾掩饰的柔软笑容。

    自打姑娘和二公子在一起之后,姑娘的心情好似一直都很好。

    甚至比以往还要好。

    惊云喜欢这样的姑娘,她喜欢看姑娘这样轻松自在的笑,喜欢看她日日高兴地活着,看着就让人高兴,为着这个,无论日后其他人怎么说姑娘和二公子不配,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姑娘和二公子身后。

    看着这样柔软的姑娘,惊云的心里也有些软乎乎的。

    她手里拿着一盘新鲜的才冰镇过的荔枝,这是霍家先前着人送过来的,说是今年新出的品种,京城这边还没流行起来,外头倒是红火的很,他们一路海运快速送来的,想着请他们姑娘尝尝鲜。

    快至大暑,正是一年中暑气最热的时候,这冰镇过的荔枝最是清甜解口,跟那沙瓜的作用差不多,又没沙瓜那么寒性。

    惊云把手里的荔枝放到茶案上,见云葭抬眼看过来,便笑着与她解释道:“新出的品种,霍家着人送来的,送了不少,霍夫人知您喜欢,立刻让人给您送来了,这用冰镇着,正好凉乎着呢。”

    云葭看着那冒着白气的荔枝,便笑着点了点头。

    “让霍姨费心了。”

    荔枝不少,她一个人也吃不完,便与惊云说道:“你拿去跟底下人分一分,罗妈妈那边也送一些过去,她这些日子不是正好苦夏吗?这荔枝清甜,她吃着应该会喜欢。”

    “诶。”

    惊云嘴里答应着。

    她找了一张圆凳过来,替云葭剥了一小盘荔枝放到水晶盘中,等云葭说够了,她替人放好银钗方便云葭食用,之后便把剩余的荔枝拿下去了。

    让和恩把其中一盘荔枝分了一下,惊云拿着另一小盘荔枝往罗妈妈的屋子走去。

    罗妈妈住在后边那排后罩房中,与她跟和恩的屋子也相差不了几步距离,九仪堂这边种了不少梧桐树,夏日太阳大,暑气也热,惊云拿着荔枝挨着那些树荫往前走,一路走去,倒是也没晒到什么太阳。

    走到罗妈妈那边,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啜泣声……

    惊云自幼就跟在云葭身边了,跟罗妈妈相处也快有十多个年头了。

    两人的关系亦师亦母。

    可以说惊云能成为云葭身边的大丫鬟可以独当一面跟罗妈妈多年的栽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以为自己听错了,惊云原本要敲门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她又凑近了一些,附耳倾听,但还未等她听出个究竟就听到里面传来凌厉一声:“谁在外面!”

    惊云被这道声音吓得心脏都跟着狂跳了一下,她忙站好,同里面应道:“妈妈,是我。”

    里面暂且安静了一会,但没过多久就响起一阵脚步声,耳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惊云也不敢露出半点窥探的心思,忙于门前规规矩矩站好。

    门开。

    罗妈妈于门后出现。

    惊云低着头,未瞧见她的面貌,看到门开就与人温声说道:“妈妈,姑娘知道您苦夏,特地让我拿了一盘荔枝给您送过来,冰镇过的,您趁着时间快些吃了。”

    罗妈妈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抹柔软,她轻轻嗯了一声,接过,又问惊云:“姑娘身体如何?”

    这是还记挂着之前云葭被魇着的事。

    惊云笑道:“好了,这几日姑娘睡得都不错,倒是您……”她说到这,忽然一顿,一边悄悄抬头打量,一边问道:“您这两日睡得可好?我昨儿夜里半夜起夜的时候见您房中的灯还亮着。”

    她说到这的时候也已经瞧见罗妈妈微红的眼眶了。

    惊云瞧见之后不由眉心微蹙,心里想着罗妈妈为何会哭,却听罗妈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道:“年纪大了,大概是夜里忘记把烛火吹灭了。”

    其实若是细听的话,也能听出罗妈妈这会的声音鼻音格外重。

    看来她刚才的确没听错,罗妈妈刚刚是真的在哭。

    可好端端的,罗妈妈为何会哭?她是姑娘的奶娘,整个府里,别说他们这些下人了,就算是国公爷对罗妈妈也是十分敬重的,绝不可能有人给她气受。

    除非是外面……

    还不等惊云想出个什么,就听罗妈妈开口赶客了:“好了,姑娘那边离不得你,你快些回去伺候姑娘吧。”

    惊云知道即便自己主动开口询问,依照罗妈妈的性子也肯定不会告诉她,只能点头答应。

    她与罗妈妈告辞。

    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房门被人重新关上了。

    惊云回头看去,门已经被人重新合上了,罗妈妈也已经进屋了,再也窥探不出一点罗妈妈的情况了,惊云在原地驻足许久,方才揣着沉重的心思往前屋走。

    和恩与几个小丫鬟正坐在廊下分吃荔枝,瞧见惊云回来,和恩笑着朝她招手喊道:“姐姐快来,还给你剩了三个。”

    另有小丫鬟在一旁笑道:“和恩姐姐特地给姐姐留着的,就是怕被我们抢完了。”

    惊云听到这话,勉强一笑。

    她暂把心思压着走过去跟她们同坐一起吃起荔枝,但她心里有事,也只是吃了一颗,就没再吃了,让其余人把另两颗荔枝给解决了,她坐在廊下兀自想着之前的事。

    和恩觉得她怪怪的,问她:“姐姐怎么了?瞧你魂不守舍的,有什么事吗?”

    惊云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会,她想与她说下罗妈妈的异样,但又觉得以罗妈妈的傲骨,应该是不会愿意让人知道她哭了,便还是摇了摇头,没把这事同人说。

    可她心里藏着事,之后进去伺候云葭的时候自然被她瞧出来了。

    彼时云葭已然把香囊做好了。

    桌上的草药已经清了一空,她正把香囊往事先准备好的小盒子里放,想着等下次裴郁回来,她再把这东西交给他。

    也不知他会不会喜欢。

    应该会喜欢的吧。

    在裴郁那边,云葭发现自己从来不需要担心什么,好似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极度的包容她,觉得她好。

    带着柔软的情意,云葭的几根纤指在香囊上轻轻划过。

    正好瞧见惊云进来,云葭便笑着与她说道:“你先把东西放好。”

    惊云知晓这东西是给谁的,自是连忙应是。

    把东西往里面放好,出来给云葭倒茶的时候,云葭就瞧见了她脸上的神不守舍。

    “怎么了?”

    云葭颇有些惊讶。

    显然不明白才过去短短一段时间,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惊云刚倒完茶,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她手里还握着茶壶,迎着云葭的注视,犹豫一番,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先前那事同人说了:“姑娘,我刚才去找罗妈妈的时候,听见她哭了。”

    见姑娘神色微怔,惊云抿唇继续说道:“我开始以为是自己幻听,但后来罗妈妈出来,我看见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真的哭过。”

    她说到这,神色也变得越发担心起来:“姑娘,您说罗妈妈不会有什么事吧?”

    云葭听到这早已变了脸色。

    这阵子事情太多,她倒是忘记罗妈妈的事了。

    这世上能让罗妈妈掉眼泪的人和事并不多,而如今家里一切都好,也没什么值当罗妈妈难过的,那么只可能是她的那些家人。

    云葭之前就想过要好好把罗妈妈的家人整顿一番,以报罗妈妈前世被人不公对待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