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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03节

    贺老艾放下手里的杯子,严肃了几分:“不在庙宇里,不知跑哪里去了,廖家已经准备了祭品跪拜山神,就看山神帮不帮忙找回来了。”

    姜时镜目光微闪:“贺将……贺老艾相信白北山上有山神存在?”

    贺老艾无奈道:“一开始是不信的,但待了七年之久,瞧过的离谱事情多了后,不得不信。”

    “有机会你们去瞧瞧罗家哥儿娃娃的那条腿就明白了,这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事情。”

    第92章 晋江

    ◎山神新娘11◎

    姜时镜看向同样困惑的桑枝, 两人对视了一眼,眸内介透着隐隐的复杂之色。

    在桑枝的逻辑链里,世上一旦有神, 也就代表着还会有精怪鬼妖等其他一切凌驾于物质之上的东西, 可就目前所言, 很明显这个书中世界并无这些东西存在。

    她更偏向背后有人在操控一切,比如……庙宇里的大祭司。

    贺夫人端着两碗粥以及一些腌制的咸菜放在桌上, 歉意道:“不好意思, 家里只有这一张桌子,让两位客人见笑了。”

    桑枝挪着凳子又靠近了一些少年, 挤出空余位置让给贺夫人:“不会, 是我们唠叨在先。”

    话落, 姜时镜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炙热的体温传到她的肌肤, 带着微湿的薄汗。

    她不解地转头望向他,只见他薄唇启唇:“村里的景色很美亦少见,我们出去转转, 等你们用好膳后, 再聊关于七年前白家的案子如何?”

    贺老艾咽下粥,眉开眼笑道:“自然可以。”

    他抬起头道, “你别觉得我信口开河啊,这个村子的确是我半辈子见到的最淳朴的地方了, 你们要是待久了肯定也舍不得走。”

    姜时镜拉着少女站起身,神情凝了一瞬,意味深长道:“的确如此。”

    两人走至屋外, 贺家的屋子虽小但五脏俱全, 围起来的篱笆内还饲养了鸡鸭和几只小兔子。

    临靠矮山, 空气中透着一股混着泥土的清新气息,隐隐还有栖息在林间的动物鸣叫。

    桑枝拢紧宽大的斗篷,疑惑道:“你方才想表达什么?我没瞧明白”

    姜时镜解下腰间存放死蛊的荷包,递到她面前:“什么感觉?”

    少女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她忙不迭说道:“离我远点。”

    等他将荷包拿走,她才不由松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浅浅的气愤:“大量的死蛊会引起蛊虫躁动,在体内翻滚,自然是不好受的。”

    她提防着少年握在心里的玄色荷包:“你忽地问这个做什么。”

    姜时镜摩挲着荷包上的刺绣:“只要我一靠近,你便会难受?”

    桑枝歪着头瞧着他的神情,上前迈了一小步:“很近的时候会,但……”她迟疑了下,“我很早前就被种蛊了,以往蛊毒发作时比之痛上百倍,只是轻微的躁动并不会太难受。”

    说着,她又往前迈了一步。

    两人距离极近,姜时镜握着荷包放到身后,桃花眼内有暗色划过:“贺柘的体内有蛊虫,且非常抗拒靠近我。”

    桑枝想起方才在屋里把脉时贺柘拼命后退的模样,若不是有贺夫人按着他,怕是转头就要逃跑。

    她眉间轻皱:“你是说,贺柘当年的病痊愈是因蛊虫?”

    他走到圈养家畜的篱笆边,垂着眼眸看向里面转来转去的母鸡:“我不清楚蛊虫是否能治病,但贺柘是我目前为止见到的最小的蛊虫携带者。”

    桑枝:“咸鱼教近些年的确一直在研究将蛊毒转为蛊医,用以治病救人。”

    但教内如今分裂严重,各成一派,教主一旦闭关,咸鱼教就变成了褚偃的天下,右长老上任时间短,她又被种蛊威胁,根本无法制衡褚偃这个在教内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

    她叹了一口气:“但你也知道蛊虫不同于药,能被身体消化,一旦被种进体内不取出便会像个隐患一样永远留存在身体里。”

    “但相应的,蛊虫治愈的速度远比药物快上好几倍,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效果。”

    小花狗突然从屋里跑出来,围着桑枝的脚转圈,用鼻子不停地在嗅。

    桑枝俯身摸了摸它脑袋:“贺柘的病的确能被蛊虫治愈,可罗家的孩子摔断了腿,断腿可不是两天就能站起来行动自如的。”

    姜时镜转身看向她:“你们教主不监管教内蛊虫的流向?”

    桑枝直起身,解释道:“说起来,其实蜀地并不是只有咸鱼教会蛊术,一些小的魔教,或是家族代代传承下来的巫蛊世家,皆会炼制蛊虫。”

    “只是手法不一样罢了,鬼市上售卖的一些蛊虫也可能出自他们之手。”

    她走到少年身边,拿出骨笛在指间转了一圈后缓缓道:“骨笛才是咸鱼教独有,通过教内一项项严苛的考核才会得到,若是有弟子犯错,则会被终身剥夺骨笛。”

    “中原喜欢将一切不合理的东西都冠上魔教的名头,以此来得到应和的声音。”

    “他们甚至不需要求证,一味地将脑海里编造的莫须有说给喜爱随波逐流的人听,就会得到想要的回馈。”

    姜时镜拿过她手里的骨笛,笛子由动物的骨头制成,比一般的笛子短小许多,也因此能吹奏的曲调也很有限。

    “你说的这类人,存在而并非全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他把笛子还给少女,好看的桃花眼尾微弯:“咸鱼教能出现在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邀请名单上,说明十几年的努力并不是白费心神。”

    桑枝抿了抿唇:“兴许吧。”

    毕竟还有褚偃那个搅/屎/棍,搅和了十几年。

    贺老艾用好早膳出来时,两人正在观看篱笆内的母鸡下蛋。

    他走到两人身边,笑道:“是不是很有趣。”

    聚精会神的桑枝被猛地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攀上身侧的少年,攥住了他的袖子。

    贺老艾一瞧,顿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怪我,吓着姑娘了。”

    桑枝摇头道:“是我自己没注意,没事。”

    姜时镜垂眸盯着白嫩纤柔的手眸色渐渐转深,他不动声色地反握住少女的手,包裹在手心里,炽热的掌心温度很快就将原本偏凉的手捂热。

    他不疾不徐道:“能在如此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居住,一定很自由且安逸。”

    “是啊。”贺老艾踏进篱笆内将母鸡刚下的蛋取出,用清水洗干净后递给桑枝,“姑娘可以带回去蒸着吃。”

    桑枝呆了一下,愣愣地接过他手里的鸡蛋,虽用水洗过,但鸡蛋仍还存有余温。

    “谢谢贺老艾。”

    贺老艾摆了摆手,负手而立,面上满是和蔼的笑意:“你们是想给京州白家翻案吧,”

    桑枝侧头看向姜时镜,并未回答他的话。

    少年坦言道:“我们并不是朝廷中人,来此只是为了证实一些事情。”

    贺老艾愣住,脸上的笑意渐渐褪下,他抬手轻挠了下额角遮掩了眸内的失落:“哦,这样啊。”

    “那是我想多了,还以为终于有人……”他讪讪笑道,“没事,你们千里迢迢来是想问什么?”

    姜时镜:“七年前白家被株连九族时,是否逃走了一个孩子,大概十一二岁。”

    贺老艾面色严肃,眉间蹙起,他思索了许久才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当年递上去的名单并未少人,但……”他不确定道,“当时有过一阵风声,说是少了个女娃娃。”

    “白家皆为男嗣,少的那个女娃好似是按逃跑丫鬟处理,也不知后来找到没有,但年龄应当要再大上一些,大抵有十三四岁了。”

    姜时镜神色一滞:“女孩?”他不由往前一步,“你是说当年幸存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贺老艾眉心皱得更紧了,似是不舒服般,他往侧边走了些,远离了少年。

    解释道:“只是街头巷口的一些流言。”

    他叹了一口气:“白家出事后,我们也被安上了罪名发配边疆,后续的大部分事情都了解不深。”

    姜时镜眸内划过一抹困惑,原先的一切猜想都在一瞬被推翻,握着桑枝的那只手无意间收紧,指骨泛起青白。

    桑枝感受到他情绪在逐渐失控,轻晃了一下相握的手,轻声道:“怎么了?”

    姜时镜猛地回神,意识到做了什么后,一霎卸下力气。

    半垂的眼睫遮住了眸内的晦暗:“没事。”

    贺老艾疑惑道:“既然你们不是想帮白家翻案,为何要了解七年前的案件?”

    他看向少年尤为不解:“你方才说想证实一些事情,是……什么?”

    姜时镜收起满身戾气,目光微闪:“半年前我收到一封血书,自称是白家的幸存者,且附了信物,让我帮白家翻案。”

    贺老艾一惊,眼内起了隐隐的希冀,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自古以来默认的规矩,江湖中人不被允许参与朝堂纷争,白家的案件我自然无法帮忙,但我想确认信物的主人是否还活着。”

    贺老艾着急地问道:“信物的主人是谁,是不是白家兄弟其一?”

    桑枝不明白贺老艾为何如此激动,眼里满是期待之色,明明分外想靠近少年却又仿佛隔着屏障般,悬着双手在半空不敢触碰。

    姜时镜:“白抚,白家的幼子,被株连九族时,他应该未满十二。”

    贺老艾怔住了,嘴里轻喃着:“白抚……怎么会是白抚呢,不可能啊……”

    他焦愁地来回走了两圈,眉心几乎要夹死苍蝇:“当年白家被收押大牢时,我亲自去瞧过他们,白抚就在其中,瘦瘦小小还有些偏黑的一个孩子。”

    “躲在他娘的怀里怯生生地唤了我一声伯伯,我记得很清楚。”

    他猛地看向姜时镜:“你与白抚是如何认识的?”

    姜时镜捕捉到他话语里的怪异点,不答反问:“你说他偏黑?”

    贺老艾点了下头。

    “白抚自出生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听说大半的时间都在一个叫什么山谷里养病,六七岁身子骨硬朗后才被接回京州。”

    “但大多数时间,他都待在屋里甚少出门,也从不见客,大牢那次是我见到他的第一面。”

    第93章 晋江

    ◎山神新娘12◎

    姜时镜敛下神色:“也就是说你见到的白抚并不一定是本人。”

    贺老艾一滞, 眼睛微微瞪大:“你从何得知?”

    姜时镜:“白抚的体弱是因不足月早产造成,在神农谷养病时,多数时间都坐在屋子门口发呆, 或是帮忙熬药, 他很少晒太阳, 因此肤色呈不健康的苍白。”

    “你方才说他回了京州后也一直足不出户,更不可能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