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丞相喜当猫爹 第22节
“康离叔叔。” 几个小孩乱七八糟地叫着人。 “康大夫。”宋遂远起身朝他见礼。 康离颔首,朝几个小的道:“这些药草午后要用,午饭前收回去。” 打发走小的,康离提着参茶正想回屋继续,却瞥见了桌上小白猫,他站定仔细瞧了起来,眉头渐渐皱起。 宋遂远随着他目光逐渐凝重而拧眉,正着急想问出口时,却听康离出声问道:“敢问此猫是何来处?” 一般人不会如此问,康离应当知道,甚至多少了解一些西北的小白猫。 宋遂远朝阿言伸出手,让他跳回怀中护着,笑了笑:“康大夫懂狸奴的品色?” “不是。”康离的目光落在宋遂远脸上,眼底似乎潜藏着不愉,戳破他的绕弯直接道,“镇国公夫人九溪,是我哥哥。” 话落,一人一猫都愣住了。 宋遂远下意识低头看了小白猫一眼,对上他迷茫的圆瞳。 你爹爹就没给你说过……有舅舅,还是叔叔? 与康大夫打交道有些年头,宋遂远知道他并非妄言之人,且撇开坊间关于归一镇的闲言不谈,九溪与康离都出自归一镇……这话有九成真。 阿言茫然片刻,吐了下小舌头,爹爹的弟弟? 啊……是常与爹爹通信的小叔叔吧,原来小梨的梨是这个离啊。 小叔叔不是在归一镇吗? 怪不得猫一进来这座宅子就很欢喜,仔细看,许多习惯与爹爹的一模一样呀! “喵~” 小叔叔~ 猫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叔叔心存好感,因为家中药玉都是小叔叔送来的,猫小时候真的是拿价值连城的药玉砸着玩。 宋遂远凝视怀中的小白猫,圆瞳转了几息,忽地便要离开他跳去康大夫那。 宋遂远额角一抽,将他抱紧:“乖,小心摔。” 康离放下参茶,伸手:“我来看看他腹部。” 小心眼的宋遂远霎时止住动作,对阿言的担心占了上风,将猫递了出去,阿言近来腹部的确浅浅地鼓起来了。 难道真有问题? 阿言顺利到了小叔叔怀中,清脆地喵了一声。 康离苍白的手指在小白猫的腹部某处压了压,仔细看了看,重新摸上去,过程极为漫长,他始终眼睫低垂,神色难辨。 宋遂远不敢出声,紧盯着阿言,心跳渐疾。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向来持重的宋大公子,脑内只余空白,焦急地等待着医者的批判。 在两人严肃的目光影响下,阿言终于后知后觉。 诶?猫不是胖了吗? “无事,吃胖了。”康离收回手,嗓音似乎更加沙哑。 宋遂远抱回小白猫,拦住大步迈开的康大夫,来自左丞相的威慑深重,黑眸深不见底:“他当真无事?” 康离收了下掌心,垂眼:“无事。” 宋遂远收回手,目送他大步朝着药屋反方向离去,余光瞥过放凉的参茶。 他翻过怀中阿言的小肚子,摸了摸,眉头刻痕。 阿言望着这样的宋遂远,有点不敢放肆,乖乖缩着前爪:“喵喵。” 猫猫无事。 …… 书房内,康离指骨使力,几乎要将笔捏碎,浓墨在纸上洇开,寥寥几字飞出天际。 纸张被装入信封,上书“九溪亲启”。 被信雀带走。 第21章 上一世的经历到底在宋遂远的骨子里留下了烙印,他始终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 有些事不涉及底线,他才有耐心蛰伏暂缓。比如查寻小纨绔。 而一旦事情涉及心中无形的界限,所有反常巨细无遗地在脑海中放大,行事便有了誓不罢休的意味。 比如此刻对阿言身体的担忧。 康离的反常一望得知,他所言“无事”或许是真无事,但必然有所隐瞒。 宋遂远不喜这种隐瞒。 在宋遂远抱着小白猫,暗自思索眼前的这些小药童是否学得一些医术时,消失的康离返了回来,目不斜视步入药屋,不多时,带了宋静乐一同出来。 宋静乐提着药箱:“那我便回去了。” 康离低低嗯一声:“切记不可贪凉。” 宋静乐点头,眼含关切:“我晓得,师父少说些话,注意咽喉。” “无事。”康离视线偏移,似乎落于小白猫处。 宋静乐还想说些什么。 康离收回视线,语气不容置疑:“回去吧。” 暑气还未聚积至一日最盛,初重新做事的宋静乐正好可以赶回府。在师父那里拢共只待了一个时辰,回程时宋静乐整个人变得平和安定。 宋遂远黑眸瞧着她,忽地道:“长姐帮我看看阿言的腹部如何,似乎出了些问题。” 比起小药童们,长姐更是亲传弟子。 阿言闻言圆瞳地震,前爪紧紧捂住小肚子:“男女有别!” 宋遂远:“……只看上一看。” 宋静乐转头看过来,欲伸手接过小白猫,然而它凄厉叫了一声,飞速转身从宋遂远膝上跳开。 “嗷嗷!” 宋遂远你太过分了!! 宋静乐收回手,朝宋遂远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且道:“方才应当让师父看一看,他于狸奴病症一面造诣颇深。” 宋遂远顺口问道:“康大夫特意修习过?” “应当是。”宋静乐道,端详片刻阿言充满活力的圆眼睛,得出结论,“阿言瞧着活泼有力,遂远不必太过担心。狸奴比人要简单的多,若是它觉得哪里不舒服,整只猫都会蔫答答下来,不会强撑。” 阿言气鼓鼓缩在马车角落里,只恨自己不能开口说话:“对!小叔叔说无事!无、事。” 宋遂远什么毛病,作何非要让猫出问题。 宋遂远固执盯着小白团,沉默不语。 马车再度经过西街,宋静乐叫停车夫,让他下去买莲子羹和荷花糕。她解释道:“过几日是赏荷节,荣陆府当地百姓每逢此节都会吃这两样,口味糯甜,带回去你尝一尝。” 宋遂远面上早已恢复淡然,同长姐浅笑一下:“好。” 宋遂远进口的食物向来有阿言的一份,小白猫耳朵抖擞,从角落里往外探出圆脑袋。 莲子羹、荷花糕,听起来香甜好吃。 “这里有一只小猫!” “它好小啊,我扔花生都砸不中。” “花生手感太轻,给你,用石头砸。” 两个幼童尖嗓聒噪,自马车上方传来。 阿言仰头看向酒楼二楼临街的窗户,一颗准头极差的石头落了下来,他龇了下牙,绷紧身体蹿了出去,三两下跃上二楼,朝两个小孩面上一人来了一爪子。 在两声尖叫声中跳了下去,正好落在刚从马车中出来的宋遂远怀中。 接住猫啦~ 阿言不合时宜地想再玩一次。 宋遂远迟了一步,安抚地摸了摸阿言的圆脑袋,见他圆瞳欢快才放下心来,温声夸道:“做得不错。” 幸好小家伙无事。 阿言不屑冷哼。 他们这样的,云休能打一百个。 孩童尖锐的哭声吸引了附近的客人,西街闹市,又近饭时,行人不少,有人絮絮叨叨说着来龙去脉。 “啊!哪个杀千刀做的!小宗,孝儿,娘的心头肉如何糟了这么大的罪!” “娘!就是那只猫,你把它抓起来摔死!” “娘弄死小畜生!” 宋遂远眯了眯眼,仰起头,一只手下意识搭在小白猫的腹部。 窗边立着一眉眼狠戾的刻薄妇人,朝身后打手挥手,居高临下道:“你最好将这只猫献出来。” 献。 宋遂远许久未听过这个字眼,什么人配得上他用“献”字。 荒唐得有些好笑,他问刚巧回来护主的车夫:“这是哪家的。” 妇人耳尖,以为他怕了,憋着火气斜睨他一眼:“伤了贺家长孙,杀死个畜生不够,你朝这头嗑十个时辰,这事算了。” 这男子白衫素面,连挽发也只用素带,马车是最普通的一种,模样倒是不错,穷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