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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德妃升职日常 第377节

    阮酒酒笑眯眯道:“明?儿若是你们乖乖的,一天都很听话,额娘就答应你们,两盘奶糕,且加奶加糖,保证超甜超香。”

    不用胤禛回?答,胤祚先举手答应:“额娘,小六可以的,小六一定乖。”

    胤祚对奶糕可有可无,可是他哥哥最喜欢吃奶糕啊,尤其是加倍放糖和牛奶的奶糕。为了哥哥的口福,他怎么乖都行。

    胤祚黏糊糊的站在胤禛旁边,满眼都是他哥哥。

    胤禛牵住他的手:“谢谢小六。走,哥哥给你搓澡去。”

    “好哟,玩水去咯。”胤祚道。

    康熙被?政事绊住,在得知胤禛请假一天,回?永和宫陪伴额娘和弟弟妹妹时?,他吩咐梁九功去御膳房点两道菜,送去永和宫,以表他的关心。

    投桃报李的,阮酒酒让小厨房赶工做了两样咸口点心,让人送去乾清宫,备做康熙熬夜工作的夜宵。

    天黑之?后?,吃饱晚饭又喝了一盏热牛乳的胤祚,坐在床上抱着他的布老虎,惊喜的看着过来的胤禛。

    “哥哥今晚也陪我睡吗?”胤祚主动滚到床里面去,将床外侧位置留给胤禛。

    从小养成的习惯,年纪小的胤祚睡在床里侧,以免睡觉不安稳滚下床去。

    刚沐浴完的胤禛,头发虽然擦干,但还是带了一丝水汽。

    “我的屋子许久没住人,即使额娘嘱咐奴才?们每天要打?扫,也还是少了点人气?,不如你这里舒服。”胤禛道。

    胤祚完全没有想过,天天有人打?扫,被?褥床帐常常换新的屋子,绝不可能住的不舒服。

    胤祚自?信无比,有他在的屋子,就是能让哥哥睡的最舒适安稳的地方?。

    “要是以后?哥哥回?来,都能和我睡一块儿就好了。”胤祚道。

    给胤祚守夜伺候的太监小山,在胤禛进屋后?,就去拿了新枕头和薄被?,铺好在床上。

    胤祚支着身子,掀开他旁边的被?子一角,热情招呼道:“哥哥,这个被?子是新的,我没用过。”

    进入夏天的日子,即使是夜晚,也不会太凉快。所以,有没有被?子,影响并不大。

    “难道你盖过的被?子,哥哥还会嫌弃不成?”胤禛脱鞋上床,将薄被?盖到肚子上,没再往上盖。

    但是,他却?提了提胤祚的被?子。

    “盖好被?子,晚上小心着凉。”胤禛道。

    被?子掖到胤祚下巴以下,连脖子都盖了起来 。

    胤祚悄摸摸的,用脚在被?子里用力蹬了几?下,把?被?子往下拉了点,才?感到呼吸重新顺畅。

    “哥哥,你再和我说说你在阿哥所和上书?房的事呗。”胤祚道。

    胤禛扭头看着他用力睁开又困的忍不住闭上的眼睛,道:“明?日再说。现在是晚上,先睡觉。”

    “可是,我不困。”胤祚反驳道。

    倔强说着不困的胤祚,话音刚落,眼皮子就沉重的落下,没多久打?起呼来。

    听着耳边的呼气?声,担心重新浮现在胤禛脸上。

    床帘放下,胤祚睡的很熟,胤禛可以放心的表露出他的担忧。

    小心翼翼侧翻一个身,胤禛面向胤祚侧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胤祚。

    呼吸绵长,面色红润,看不出一丝毛病。

    上辈子,小六是病逝。在去世前一个月,就苦汤药不断。而今,小六直到现在也身体健康,活力百倍的。究竟命劫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

    到了半夜,提醒吊胆硬撑着不睡,却?还是抵不过生理困倦,睡过去的胤禛,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枕边传来一阵阵痛苦的轻哼声。

    顿时?,胤禛猛的惊醒,从床上弹坐起来。他手摸向胤祚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快来人进来,六阿哥高烧了。苏培盛,你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小山,你去打?一盆凉水,用布浸湿了,敷在你主子额头上,给他降温。再让人赶紧煮热水备用。”胤禛目双眸黑漆明?亮,锐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

    另一边,正屋里失眠到很晚才?睡着的阮酒酒,还没入睡多久,忽然惊醒。

    胤祚痛苦的哭腔,在她耳边萦绕。

    “额娘,哥哥,小六头好疼啊,身体好热啊,像被?火烧的一样。额娘,哥哥,救救小六。小六难受。”

    “主子,您怎么醒了?是渴了吗?”守夜的绣春,快步走到床边,扶起阮酒酒。

    阮酒酒脸色苍白,身子无力。

    绣春走近一看,很快就发现了。

    “主子您是做噩梦了?”绣春关心道。

    “本宫梦到胤祚高烧不退。快将本宫衣鞋取来,本宫要去六阿哥屋里看一眼。”阮酒酒心急之?下,连自?称都换成更有震慑的称呼。

    绣春不敢多话,连忙小跑的去取衣服,手脚麻利的给阮酒酒换上。

    阮酒酒刚踏出正殿门槛,就听觉敏锐的,听到胤祚屋子的方?向,脚步声慌乱急促。

    阮酒酒心一沉,当真是出事了。

    明?明?晚上的牛乳,她将今天的梨花瓣,全放了进去,就为了这精怪手段,能护一护胤祚。

    而永和宫宫墙外,她更是从端午后?,就求康熙多拨了些人过来,巡逻守卫,以防有刺客。为此,康熙还笑话她话本子看多了,刺客哪是好潜伏进宫的,但也随了她的心意。

    阮酒酒脚下生风,顾不上什么嫔妃仪态,她提起裙摆,摆动双臂的加速往前跑。绣春跟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倒也没有被?落下。

    这一番动静,正殿伺候的奴才?们,哪怕歇下了,也觉浅的醒过来,出来探探情况。

    而阮酒酒狂奔的画面,尽入他们眼中。

    “主子是在往六阿哥的屋子方?向跑,难道六阿哥出事了?快起来快起来,灯都点上,把?院子照亮堂了。赶紧去几?个人,跟着主子,听候差遣。”怀恩外袍扣子都没有扣好,就从他歇息的屋里夺门而出,而后?头脑清醒的安排人手。

    第402章

    雅兰、芝兰是女子, 穿衣难免比怀恩繁琐些,但同样用最快的速度跑出来。

    “六阿哥出事了?怀恩,这是主子的令牌,你拿着。今儿四阿哥和六阿哥睡一屋, 若是六阿哥有事, 四阿哥定然会立即吩咐苏培盛去太医院请人, 怀恩你在宫门口等着, 若是看到苏培盛,你跟着他一块儿去。”雅兰遇事沉着冷静道。

    怀恩夺过令牌,往怀里揣着,郑重点头:“是。你们快去陪主子。绣春那丫头,做事终究不如你们老?练。”

    “我们这就过去。但愿今夜平平安安的。”芝兰双手合十, 念叨了两声?祈福话语,和雅兰也匆匆跑起来。

    阮酒酒赶到胤祚屋前,门正好打开。

    拿着胤禛腰牌的苏培盛, 看到阮酒酒,惊愕一震。

    阮酒酒看到他手中腰牌:“快去太医院请院正和迟太医来。本宫过来时, 看到了怀恩, 他素来机敏,此时应当拿着本宫的令牌在影壁那儿等着你了。你们速去速回,耽搁不得。谁若阻拦,以本宫之?令收押。”

    后宫之?中,除太皇太后和太后,唯阮酒酒身份最高。

    阮酒酒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如今后宫之?中, 应当没有人敢加害她的孩子。即使是前朝,屡屡结仇的佟家, 也绝不敢对长大站住了的皇嗣下?手。

    “莫慌,本宫只是给你一个底气。你与怀恩去太医院,应当是畅通无?阻。”阮酒酒道。

    苏培盛迅速的行了个礼:“嗻,奴才记下?了。六阿哥高烧来的突然,奴才就是拼了命,也绝不会在路上耽搁。”

    苏培盛转身就跑,辫子缠在他的脖子上,省的奔跑时碍事。

    “去太医院?”怀恩站在木影壁前,手里提着防风的灯笼。

    出门仓促,又吓的大脑一片空白的苏培盛,压根儿忘记了外头的宫道,此时一片漆黑。

    见怀恩拿了灯笼,他崇拜又感激的喊道:“小的见过怀恩总管。小的是要去太医院,为六阿哥请太医。”

    苏培盛和怀恩说?话间,两人脚步都?不曾停歇。

    阮酒酒和苏培盛在门口的对话,屋里的胤禛听?得清楚。

    他得守在胤祚旁边,不能离开。怕声?音大了,惊吓到睡梦中的胤祚,所以他没有大声?呼唤阮酒酒。

    直到阮酒酒走到里屋,胤禛眼圈通红,恐惧的目光,望向阮酒酒。

    “额娘来了,胤禛不怕,胤禛不怕。好孩子,你做的很好。一切都?有额娘在,胤祚一定能度过这一劫。”阮酒酒搂住胤禛,轻拍着他的背。

    另一只手,抚上胤祚的额头,烫的吓人。

    小儿一旦发烧,升温极快,若是不及时降温,哪怕后来吃药退了烧,也可能会烧成傻子、聋子。

    阮酒酒心疼的不行,睡前还黏黏糊糊向她撒娇道晚安的孩子,此刻痛苦的眉头紧锁,嘴唇干裂,面?色不正常的潮红。

    “四阿哥,冰水来了。热水也在烧了。”小山端着一盆冰水过来,身后还有人端着温水。

    低头走到跟前,小山才看到阮酒酒也在。

    他忙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奴才有罪,没照顾好主子。”

    “太医还未过来,尚未找到胤祚发高烧的原因,你不必先请罪。现在,以照顾好六阿哥为先。你将?帕子浸在冰水里,再拧干,敷在六阿哥额头上。”阮酒酒道。

    阮酒酒和胤禛先前说?的话一样,小山闷不吭声?,听?从?吩咐的办事。

    只有从?他颤抖的肩膀,和掉落在冰水里的眼泪,才能发现,他心中的惶恐和担忧。

    宫里以前夭折的小阿哥、小格格们,大多都?是被风寒将?命带了过去。

    他的主子,是极好的人,小仙童一般。平日里对他们奴才特别?好,宽容又大方。这样爱笑爱闹又聪明的孩子,请菩萨保佑,一定让他平安无?事啊。

    好在内务府在端午后,已经开始提供冰盆,若不然一时之?间都?弄不来冰水。

    小山的手,浸在冰水里,冻的通红,却顾不上,也感知?不到。

    当冰凉的帕子,被小山拧的一滴水都?滴不出来,敷在胤祚的额头上,物理降温时,芝兰拿着一瓶白酒过来。

    酒精降温,是高烧降温应急之?法。酒精的刺激性,对孩童的皮肤会有刺激和伤害。

    太医从?太医院过来,路程不短。在太医来之?前,他们必须要先给胤祚降温。

    胤祚这场高烧,来的突然且诡异,温度一升再升。

    胤禛趴在胤祚耳边,急声?叫着他名字,想呼唤胤祚醒过来,保留点神?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阮酒酒接过白酒,将?白酒倒在干布上,在胤祚的腋窝、腹股沟反复擦拭。

    擦拭一会儿后,感受到温度有降下?来一点,阮酒酒洗干净手,端过雅兰端来的温水,拿着干净棉布浸湿温水,再用湿棉布一点一点蘸着胤祚的嘴唇。

    小家伙平日里爱笑的嘴唇,紧紧抿着,无?论是用勺子,还是其他办法,一滴水都?滴不进去他的嘴里。

    胤禛许久没有这种无?力感,愤慨万分,却无?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