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清
沉晚清最近几天都在为钱发愁,直到第三天晚上,门外莫名响起敲门声。 她小心翼翼踱步走至门边,把手放置把手上,警惕问道:“谁啊!” 问外响起一阵低醇中夹杂着疲惫的男音“我” 沉云舟? 沉晚清把门打开,见到一个穿着卫衣,白色长款厚羽绒服的男人,清冷五官上略带些许妆容,头发上还有没来及卸的发胶,右手边停着一只行李箱。 应该是从工作地方直接赶来的。 沉晚清震惊站在门口,身体一僵,诧异道:“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 沉云舟自顾往门内走去,自觉换下鞋,东看看西瞧瞧,这间房子虽然有点小,但布置还算温馨,不过应该是一栋老房子。 他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责道:“我就说,你有问题,果不其然,什么时候搬到这的” 沉晚清把门关上,坐到他旁边:“是楚楚告诉你的?” “要是我不逼问她,你是不是一直打算瞒着我,沉晚清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沉云舟在摆在桌上的苹果,挑了一个最大的,自己啃起来。 “你知道什么了” “她具体也没细说,直说你们最近闹得有点僵,搬出来了。” 沉晚清走到沙发旁,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从头到尾把实情尽数告诉了沉云舟,他的表情逐渐扭曲,最后一跃而起,作势要往门外走去,沉晚清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说:“干嘛去” “我找这个孙子算账。” 沉晚清把沉云舟推回沙发上,释然道:“你别找他了,我现在只想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沉云舟的气焰瞬间泯灭:“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是干什么” 沉晚清难为情说:“借钱” “多少” “四万” “什么!四万,周楚昱好歹也是堂堂周氏集团董事长周向凛的儿子,你都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了,连区区四万块钱都没给你们母女吗” “给了,但那些钱都是有附带条件的,我没要。” 沉云舟挖苦道:“沉晚清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死要面子活受罪。” 沉晚清笑笑没有说话,说的挺对的,自己本可以理所应当收下那些巨额财产分割,但是当她看清那些一项项条件时,她发觉钱也没那么重要,如果收下,按照合同上那些要求来,那就代表着他们今后还有牵扯,如果再有人把他们的关系发到网上,她被人随意指责不要紧,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也无端被人恶意抨击。 沉云舟见沉晚清陷入沉思,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行了,我收工就往这赶,饿了一天了,赶紧给我煮碗面,记得加个蛋。” “好” 沉云舟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 沉晚清手机弹出一则消息,点开一看,是转账。 沉晚清细细数着上面的零,四百万。她在厨房喊道:“沉云舟,你是不是多按了两个零。” “就当是我多按的吧,你可别往你脸上贴金,我是害怕我外甥女跟着你吃苦。” “好吧,那你再多给我按两个零转给我吧” 沉云舟双手一摊:“别说,我还真没有。” 沉云舟狼吞虎咽吃完后,也没多逗留,匆匆忙忙离开,就连行李箱都没来得及带走。 沉晚清洗完澡,看着门口旁的行李箱,这个沉云舟还真是冒失。 真准备拿起电话问他到家没有,碰巧进来一通陌生电话。 “沉晚清,是吗?你快点来爵色,周楚昱跟沉云舟打起来了。” 沉晚清换好衣服,嘱咐孙阿姨照看好安安,连忙把衣架上的外套,手忙脚乱换好鞋就离开了。 等沉晚清赶到时,黄擎正站在爵色门外等着她,什么也没交代清楚,就把她带去了爵色顶层。 “进去得半个小时了,谁喊也不管用”黄擎指着紧闭的门说。 门里面被上锁,听着里面打斗激烈的声音,沉晚清在门外焦急拍打着门。 “沉云舟,我给你十秒钟时间,你给我出来。” 时间过去大半,但肉搏缠斗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沉晚清正准备再出声制止时,响起一阵沉闷倒地声,不一会“啪嗒”门被里面人打开。 沉晚清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只见眼前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触目惊心的鲜血从额头顺着脸颊一落而下,领口白皙衬衫上浸染一大片,嘴角淤青渗着血渍,一边脸红肿不堪,白眼珠的红血丝更是触目惊心。 反观里面的沉云舟完好无损,卫衣袖口有几朵红,不过应该是周楚昱的血。 沉晚清越过周楚昱,把沉云舟拉倒周楚昱面前,脸色冷漠,声音更是冷的可怕,义正言辞说:“道歉。” 她见沉云舟无动于衷,又重复一遍:“沉云舟,我让你道歉” 沉云舟甩开沉晚清的手,眼底尽是不可思议,对她恶语相向道:“沉晚清,我为你出气,你反过来让我给他道歉,你也太能装好人了,你就活该被这种人欺负。”他说完,气冲冲地冲向楼梯口。 在沉云舟的视线消失后,双眸平视,周楚昱结实的胸膛落入眼帘,客套说:“我替沉云舟道歉,对不起,希望不要追究我弟弟的责任,作为公众人物一点负面新闻,都是致命的,还请各位为此替他保密,谢谢。” 周楚昱敛眸,见沉晚清跟自己客套疏离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嘴角轻扯,痛意袭来,嘴唇动了两下却不知该回她些什么,脱口而出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以往每天晚上他都会收到孙阿姨发来的视频,这几天杳无音讯,他知道被她发现了,就这样唯一了解他们生活的渠道被切断,他缓缓抬起手,却被扑了空,她决绝离开的身影,让他再一次心如刀绞。 他黯然愣在原地,空气中好像还氤氲着属于她的香味,总是这样,一次次眼睁睁看她离开,而自己他总是抓不住她。 黄擎连忙走到周楚昱身边,担心道:“去医院吧” 周楚昱摆了摆手:“不用了,这件事别对外说。” 屋内一片狼藉,周楚昱佝偻着身子走到沙发旁,把置物架上的手表拿在手里,他收到的唯一礼物,转而又把它带到了手腕上,手仿佛不听使唤,那只表怎么被哆哆嗦嗦带上,看着完好无损的手表,视线逐渐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