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08. 疯狂罗剎
整个空地上，眾人屏住呼吸，视线在雪夜身上游移。 他们知道，雪夜现在是很愤怒的，可是谁料的到，其实她已经在暴走边缘了? 双眸划过一丝血腥，雪夜望向那三人里面最弱的妮卡:「就从你先开刀吧。」淡淡的语气，却饱含嘲弄。 「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好，还想做什么?」妮卡狰狞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她尖笑一声就举起白骨一般的双手朝雪夜抓去，明明相距了几十公尺，却在一瞬间就站到了雪夜面前。 雪夜却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妮卡，举起左手的蓝色长剑就往妮卡的手砍下，一声尖叫，妮卡的手飞离了原本的地方，她原本就狰狞的脸此时变的更加诡异。 「你!你竟然......」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断掉的手臂，抬眼，双眼愤怒的瞪圆，嘴巴大大的张开，吐出一口黑气，黑气直逼雪夜而去。 「雪夜小心!!!」容芊芊紧张的望向雪夜，想要过去，却被其他妖鬼缠住，一时无法脱身。 「就这点能耐?」雪夜冷冷的问，右手的红色长剑插入地面，伸手抓住了那团黑雾。 「什、什么!?」妮卡倒退了几步，这时候才开始感到恐惧。 「下地狱去吧。」用力一掐，那团黑雾发出轻轻的一声惨叫，随即灰飞烟灭。 雪夜甩了甩手，拔起那把红色长剑，双手交叉，朝妮卡用利一砍，两把剑由她的双肩一路砍到大腿，妮卡只来的及发出惨叫，身体就被雪夜切成四大块。 「接下来......」轻舔掉手上沾上的鲜血，雪夜愉快的轻笑了起来:「换你咯，科摩隆。」 科摩隆的右手先前就被燕良砍掉了，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待宰羔羊，一个伙伴已经被杀，他的脸上已经是深深的绝望。 「你说，怎样死最可怕?」剑尖指在科摩隆的眉间，雪夜笑问。 「不......不要、你你过、别过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他……啊不、给你，别杀我.....」原本还极为得意的他，现在已经被吓到语无伦次了。 「什么都能给?」 「对、对!只求你别杀我.....」 「那真是遗憾，我只要你的命。」捡起地上的铃鐺，雪夜轻摇了起来。 铃──铃── 铃噹声回盪在空地，科摩隆的左手无法控制的举起，雪夜随手丢了一把小刀在他面前，科摩隆颤抖着捡起，狠狠的刺进自己的左脚。 「啊－－!!」 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科摩隆手中的小刀一刀刀的刺入肉里，左脚逐渐变得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 血腥味蔓延，空中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雪夜脸色不变，只是用那轻蔑的眼神看着科摩隆的「自残行为」。 「怎么样，再这样下去你会因为出血过多而死，到死都看着自己杀了自己喔。」看着科摩隆脸色惨白的样子，雪夜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深深的愤怒。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左手无法停止，疼痛已然麻木，但身上体力一点一点的流失，仅仅只能执行铃鐺所下的命令，这让他对死亡赶到极度的恐惧。 「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漠闇大人......」科摩隆连开口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那么，下地狱吧。」森冷的说道，雪夜手起刀落，科摩隆的人头就这么滚落到脚边。 甩了甩剑上的血，雪夜看向半空中被君飞、君风、燕恩及燕良缠住的迪隆。他们的身上也受了许多伤，迪隆更是好不到哪去。 看到迪隆的那一瞬，雪夜还稍有隐藏的杀气不再掩饰，她大吼了一声衝到半空中，就这么和迪隆打了起来。 早已受伤的迪隆自然不会强到哪里，没有多久身上就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浑身是伤。 「有趣，你很强。」迪隆脸上满是兴奋。 冷冷的扫了一眼下方还在奋力对抗妖鬼们的伙伴，雪夜握着双剑的双手握得更紧。 瞬间衝向迪隆，雪夜将右手红色的剑深深的刺入迪隆的腹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她转了转剑柄，不意外的听到迪隆压抑的低嚎。 「给我等着!」猛然拔出剑，雪夜一脚将迪隆踹到一棵树上。一个人站在半空中，双手结印，快速的将所有妖鬼一次消灭，然后对着还处于发愣状态的眾人冷声说道:「进去，别出来。」 其中一个貌似是小队长的人立刻回神，拖着所有人进入公会，奥多克尔担忧的望着雪夜，却被其他人拖进公会，容芊芊等五个人却是趁机溜进离公会门口不远的草丛里，随时以防万一。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雪夜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她真的在刚才暴走的话，全部的人都会被波及的。 「君、燕，你们闪远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管。」斜睨一眼半跪在身后的四人，雪夜也不顾身后传来的抗议声，逕自朝靠在树下的迪隆走去。 「现在的雪夜......好恐怖。」容芊芊皱着眉，有点紧张的说。 「无犽可是他的弟弟，无犽被杀了她不生气才怪。」喫风一如平常脸上还是带着微笑，此刻却显得有点僵硬。 五个人的视线没有离开雪夜。他们都在疑惑，为什么无犽死了，雪夜却可以神色如常的烧掉无犽的尸体、冷淡的杀人?但是更让他们担心的，却是雪夜比平常更加冷漠的表情。 说话间，雪夜已经走到迪隆的面前，没有犹豫，就像是执行了无数次的动作一般，雪夜砍掉了迪隆的左手臂，眼神冷的可以冻死人。 迪隆打了个寒颤，腹部的疼痛与左手被砍断的疼痛同时侵袭大脑，让他一时间无法还手。 雪夜等待着，她要慢慢的折磨他，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让他知道，杀了无犽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唔.......你究竟想怎样?──呜啊!!!!」回答他的，是右眼被贯穿的剧痛。 「你放心，不会让你那么早死的。」 迪隆差点就昏死过去，不过也只是差一点，雪夜的力度掌控得刚刚好，让他生不如死，却无法昏死。 「哈......哈......」仅剩一边的左眼瞪视着雪夜，千言万语只化为一个恨字。 没有给迪隆喘息的时间，雪夜问:「听过『车裂』和『杀千刀』吗?」 啊?愣了一瞬，迪隆疑惑着雪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车裂，是古代的一种酷刑，将绳子分别绑在犯人的双手双脚以及颈部，用五批马(或牛)往五个方向拖行，将犯人五马分尸。 杀千刀，更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残酷刑罚，先将犯人绑住，然后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切下犯人身上的肉，让犯人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直到切完全身为止。 这两样都是死刑，但迪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雪夜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你觉得，两样用在一起的话会如何?」很淡很淡的语气，彷彿只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这样芝麻绿豆大的事情。 却让不只迪隆之外的九个人无不惊讶的瞪大眼张大嘴。 迪隆马上明白了雪夜的意思，她是要让这两种极刑用在自己的身上!一想通，迪隆的脸上、眼中浮现了深深的恐惧，不是对死的惧怕，而是对雪夜，眼前这个女孩的恐惧。 「不......」 「来试试看吧。」冷冷的笑着，雪夜非常满意眼前人的表情，她要的就是这种恐惧感。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头分开，那是最后才会做的事。」好像安慰一样，雪夜轻声说道。 手一挥，迪隆的右手以及双脚分别被雪夜凝聚出来的灵力绳绑住，再弹响指，三条线非常卖力的分别往三个方向猛拉，一时间，整个空地上都是迪隆的惨叫。 这样还不够似的，雪夜举起剑，一刀一刀的在迪隆身上刮着。 左大腿十片、右大腿十二片、左小腿八片、右小腿十五片、左手二十三片、右手十七片、腹部二十六片、胸前十一片......一块一块小而或厚或薄的肉片血淋淋的落在草地上，伴随着声嘶力竭的惨叫，让人无不心惊胆战。 终于看不下去，容芊芊猛地起身，衝上前一把抓住雪夜还在舞动的双手，对着雪夜怒喊:「够了!雪夜，别再这样了!结束他的生命吧!」 「不可能，」轻松的甩开容芊芊的手，雪夜冷冷的看着她。 「你们都给我进公会。」 「为什么!?雪夜，无犽死了，别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 「我知道!我知道无犽死了!」声音更加清冷，雪夜将剑尖抵在容芊芊面前，容芊芊一看见上面的鲜血，脸色骤然苍白。 「看吧，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你不会懂。回去吧。」 容芊芊还想再说什么，白炎和冷龙幽立刻衝出来就将她拖走。 「别闹了，你劝不了她。」 见容芊芊被拖走，雪夜立刻转身，再次开始对迪隆的酷刑。 「呃啊──!!!」骨头被撕裂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迪隆的双脚以及左手摔落至地上，此刻的迪隆几乎要不成人形了。 失去了双手与双脚，迪隆瞬间变小了许多，而雪夜还在继续，这次是换成将迪隆由下往上一层一层的刮掉。 长达三小时之久的酷刑还没结束，但天色已经开始转亮。 雪夜现在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平静来形容，对，平静之极，就好像一个已死之人脸上的表情，但身上的杀气却是与脸上的表情成了明显的对比。 举起剑，雪夜看着迪隆恐惧至极的表情，正想开始再一次的酷刑，却远远的听到一声很熟悉呼喊:「小雪──」 不理会，剑落下，准确无误的切下。 「呃!!」惨叫声再次响起。 「你这该死的笨蛋!」一声隐含愤怒与不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一双大手抓住了雪夜，阻止她继续。 「雪......结束了，结束了......杀了他吧，别再这样了。」那人强硬的将雪夜转过身，紧紧的抱住，带着不捨与无奈，一下一下的摸着雪夜的头，轻声的安抚着。 「阎、学长......?」听着那声音，雪夜停下了动作，带着点茫然的任由那人抱着，不反抗也没有抱住那人。 「乖，没事了，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随着这话，雪夜感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随即昏了过去。 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要死不活的迪隆，没有说话，迪隆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比雪夜更为冰冷的杀意。 一柄泛着银光的小刀刺进他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