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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的她的模样。只可惜,并非对着我。” 陈澜苦笑的一抹微微显露脸色。 “她对着我,从来都是乖巧听话一种,不曾放肆生气,不曾愁容伤心。其实就算是这样,我都不在意。直到那日湖边,她对着我说,她想遵从自己的心,去爱一回,对象是你。她说的坦荡,笑的明媚,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倔和真,我怎么能,驳了她的心意,我舍不得拦着她,尽管是奔向你。” “所以,我甘愿放手,只因为她想要,并不是为你。说到情深,我只怕是过犹不及,更没在怕的。” 陈澜笑了笑,抿了一口杯子的水,润了润唇,“我还是那句话,你若伤她丝毫,便不要怪我强取豪夺。任她再倔强不依,我也有法子让你们此生不复相见。陆禾,别叫她难过。” 陆禾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松了口气:“我也还是那句话,你等不到这一天,别想了。” 说完,举起手中的水瓶,碰了碰陈澜的杯子,随后一饮而尽。 这是承诺,也是盟誓。 两个即将而立的男人,为着心爱的人,赌上了为期一生的誓言,不遑多让。 自纪得离职后,陆禾心里无措的很,这一场会面,反倒安心了不少。 陈澜谦谦君子,自然是说话算话。 他肯放下横在三人之间的角色,是为着纪得的一腔爱恋。 陆禾听完后,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那个小骗子,嘴上说的都是唬人的。 明明爱的卑微又努力,却在走的时候装得云淡风轻。 等她回来,再不能由着她口是心非,他的小鱼儿,他的小骗子。 陆禾闭眼念着她的名字,心疼得难以自拔,说到底,还是伤了她啊。 那么娇气的小姑娘,为着自己平白无故受了那么些委屈,心在胸口绞成一团。 陆禾逼退眼眶的湿润,难过地像是要而不得的孩子,只觉得自己太渺小,又恨透了陆氏的这一身禁锢。 这是有生之年,第一次,他讨厌自己的出身,质疑自己的家底,痛恨自己的姓氏。 他从来都是以陆家为傲的,这一回,是动摇了心底的那份骄傲与责任。 陈澜看着陆禾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 其实啊,自他决定入主陈家开始,已然是没有资格去喜欢谁了。 陈家是什么背景,那都是刀口舔血的家伙事,父亲当初不愿意回陈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 他是仇家报复的牺牲品,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妻儿也受这种苦。 陈澜知道这一层意思,接了陈家的担子,就等于是放弃了喜欢纪得这件事情。 当初摆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的喜欢,和她的安危,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自然是值得的,她好好的,一切都好。 晚间,纪年琴回到湖山别墅,驻足在门前花园许久。 想着别墅里等着自己的人,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是对命运妥协,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避了这些天,也是时候了。 推开门,张姨已经张罗了一桌子的好菜。 纪得从厨房间走出来,手上还端着最后一道汤。 见母亲下班回来,脸上透着是适宜的微笑。 “妈妈,回来了啊。”她乖巧地说道。 纪年琴眸间闪烁,温柔动人。 “嗯,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张姨从里间出来,笑得欣慰:“这桌子菜,好几个是鱼儿做的,像模像样的。” 纪得被夸的脸色一晒,她不过心血来潮,小试牛刀,实在不值得夸。 纪年琴笑着整理女儿脸上的碎发,恬淡中浑然天成的冷然热忱。 明明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人儿,娇生惯养在所不惜,哪怕是任性刁蛮都有纪家撑着,可她,从不会让长辈失望。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了饭,湖山别墅对每个人都有疗愈的神奇功效,对纪得是,对纪年琴更是。 大约今天,是个合适剖析肝胆的好时候。 饭后,纪年琴没有回书房处理公事,倒是在客厅看着无脑的肥皂剧,偶尔不懂的地方,还会问纪得,那些网络词汇是什么意思。 纪得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这些网络热词,她一知半解。 母女两个相互讨论研究,又一同推翻荒谬的选项,实在有趣。 碰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点,两人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翻,笑得眼泪横流。 母女两个笑累了,靠在沙发上互相对视,纪年琴看着她,慈爱心疼都有。 哪怕她笑得欢闹,眼底的伤也抹不去。 果然啊,想着自己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丝毫藏不住心思。 纪得敛下眉眼,再无笑意,她难得想找个依靠缓一缓心里的苦,乖巧地靠进母亲怀里,一声不响,却满腹委屈。 纪年琴轻抚女儿的长发,笑着回忆过往。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而你却是天底下最贴心省心的孩子,对你,我总归是抱歉,宝宝。” 纪得在母亲怀里轻微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什么。 “我好像很少在你面前提及过你的父亲。我的荒唐婚姻,也间接剥夺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父爱,真是不该。” “你父亲啊,是一个温暖又良善的人,原本安稳平淡的人生,为了我,平白遭受了一场嫉妒与奚落。 这对他不公平,可是对我又何尝公平,我不过是爱他一场,为什么不行。 所以我一意孤行地困着他,一年,三年,甚至十年。 他的家底其实没有坊间流传的那么贫困,不过和纪家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 初遇时,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了,可是脾气古怪的很,明明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就,偏偏摆出一副清高冷峻的态度。 我那时候年少气盛,骄纵跋扈,被他一激将,哪里沉得住气,上赶着找茬,画作退了三四稿仍不满意,鸡蛋里头挑骨头的作。 很奇怪,他都一一受下,一句反驳都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顺从。 后来我才知道。 他哪里是清高啊,羞涩不善表达才是真。 这一点啊,你和他如出一辙。” 纪年琴说到这,笑着拍拍怀里女儿的脑袋。 回忆过往的美好曾经,让她的声线变得温柔隽永,纪得听得认真,不舍得打断。 “和他在一起是意料之外的事,可爱上他,是情理之中的无从辩驳。哪怕时至如今,我都不曾有过一丝后悔。啊,也有过后悔的,如果那时候,我早一些发觉,或许我们不会分开,或许一切还如当初,或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纪年琴说到此处,声音越发轻了,眼里藏着细碎的光,闪闪动人。 纪得从未看到过母亲的这一面,顿时心疼,不自觉地问出声:“妈妈,你还爱着他。” 如果不爱,何至于时隔多年回忆起来还带着心痛的余悸。 “过去这么久了,谈不上什么爱不爱。” 纪年琴苦笑着反驳,曾经那些细枝末节的爱意,被岁月洗礼后惨白光斑,失了生机,亦少了当初的满盘深情。 话说得容易,可让人信服却难,对上纪得质疑的目光,纪年琴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