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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早被压没了。 这会儿只知道傻傻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竟忘了言语片字。 方才纪得在侧间里休息了片刻,缓解了不少。 站起身来,少了高跟鞋的辅助,本就及地的长裙此刻垮垮垂着。 打开门,厅里的人已经去了大半。 尽量低调的回到了一楼的化妆间,卸了妆,换了身舒服的衣服,才总算缓了口气。 她本想趁无人察觉,去花房待一会儿,那里静心怡人,少了杯光,多了惬意。 出了宅子,一眼望去,发现湖边那个独自寂寞的身影,脚步不由自主地改了方向。 平底鞋踩在软软的草坪上,寂静无声,显然没有打扰他的思索。 纪得站了许久,隔着一段距离瞧他。 明明是那么夺目耀眼的人,此刻被笼罩在月色下,周身包裹着清冷与疏离。 纪得的心不由得一紧。 她不想见到这样的他。 他本该灿烂辉煌如旭日,天之骄子,所向披靡。 而不该如此刻形单影只地站在无人之处,像是被世界抛开,又像是将世界隔着千里之外。 纪得颤着心口,盈盈启齿,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只想暖和他的孤独,和难过。 是的,透着月色,这样一个低头不语的陆禾。 她看得出来,他很难过。 25 将手上的锦盒递予她。 “不知道算不算好时机,其实是借花献佛了。生辰快乐,小鱼儿。” 陆禾隐藏着眼底的深情,如同一个普通朋友那样,送上真挚的祝福。 纪得看着那个锦盒,不知名的预感,不知该不该接。 最后,还是收下了。 手指触碰到他的,竟比自己的还要凉上几分。 不由劝他:“夜凉了,进屋吧。” 陆禾看着她,低头弯了嘴角,享受她时不时的关心,已然够了。 两人结伴进了宅子,这会儿厅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喝多了的客人都安顿在后边的别墅,个别接下来有行程,不好耽误的也都安排了司机。 其余的客人也陆续告辞。 老爷子这一通折腾下来,本该累着才对,这会儿倒是还有精神,去书房赏画去了。 正是陆禾拿来赔罪的那幅。 陆老头的宝贝,刚刚看锦盒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了。 纪老夫人拿他没办法,就这点爱好比天重要,嘱咐了几句随他了。 纪年琴这一场下来着实疲累。 陈家父子全力相助,她告了谢,让他们先去休息。 明早还有会,她今晚就得走。 纪得领着陆禾进屋,整好撞见她整装待发的模样。 “妈妈,您这么晚了还要走?” “嗯,有个会脱不开身,宝宝,今天累着了吧,礼物妈妈让张姨放你房间了,生辰快乐。” 纪年琴对着纪得从来都是温柔似水的,语气都轻柔了不少。 “不累,”纪得摇摇头,“您才辛苦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可以帮忙。 纪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亲眼看见纪年琴在各色人物面前周转应酬,她才慌觉这几十年的光阴是如何自得自在。 顿时心生愧意。 纪年琴知道她多想了。 “你好好的,妈妈就算不得辛苦。” “如果真要说起来,妈妈盼你找到一个知冷热的人,这也是爷爷奶奶的愿望。” 话毕,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边上的陆禾,寓意明确。 陆禾自然是收到了这一眼。 心下惴惴不安,暗自分辨其中深意。 “不过这事也不着急,方才你三叔公的侄子就托人来问生辰八字了,还有几个旁的关系,看着都是青年才俊的模样,你要是有合眼缘的,就告诉妈妈。” 纪年琴接下来的这一席话,让陆禾警铃大作。 而纪得则是羞红了脸,当着他的面,母亲就说这样话,真真是无地自容了。 “妈妈,我没……”关系,我不想。 纪得话还没完,纪年琴又开口了。 “退一万步,还有陈澜呢,这孩子对你上心的很,你爷爷也中意他,一家人相处了这么些年,都不是外人。” 说完笑逐言开。 陆禾的脸色是不掩藏的暗沉。 顶上的水晶灯打下来的光,被实打实地阴影面笼罩着。 纪得已经放弃争辩了,由得母亲乱点鸳鸯谱。 她知道家里人不会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此刻只是嘴上的说辞而已。 但看在男人眼里真不是滋味,只当她乖巧地默认了。 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拳,忍住心里烦躁不安。 “咦,这是新陆传媒的陆总?宝宝你也不介绍一下,多有怠慢了。” 纪年琴这会儿才装作看到他一样,佯装责怪地说了几句。 “妈妈,这是陆禾……呃,陆总。” 被母亲那一席话搅得心里烦闷,纪得此刻羞涩地不敢看陆禾。 殊不知一时心乱,直接报了姓名,后觉不妥,还是加上了“陆总”二字。 “伯母,是晚辈唐突了才是。” 陆禾有礼有节地回。 “纪得在贵公司承蒙你照顾了,如果有什么不妥的,你只管秉公处理。” 纪年琴口吐莲花。 当初纪得说想去新陆编辑部,她首当其冲地不愿意。 自己的掌上明珠何至于去别家公司,万一受委屈了可如何是好。 奈何她难得提出意愿,也是舍不得说不。 这按部就班的工作,居然也一年有余了。 这不,总想找个机会把她劝回来,苦于没有由头。 陆禾心思通透着呢。 “纪组长十分优秀,许多项目都处理得很好,公司还有意愿晋升她,伯母您多虑了。”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放人了。 纪年琴眉头一挑,转而粲然一笑,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会儿也不早了,陆总若不嫌弃,住下休息一晚再走吧。” 嘱咐张姨余下事宜,与纪得细语了几句,这才放心走了。 纪年琴走后,张姨看着眼色上前,将陆禾引到楼上的客房。 纪家的宾客都安排在在后边的独栋别墅里,入住主宅客房的少之又少,连陈澜父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哪怕与纪家关系匪浅,也是亲疏有别。 张姨看着他们长大,稍稍明了一些暗潮汹涌的你情我愿,这是在给陆禾制造机会,没把他当外人。 这层深意,陆禾不知道缘由却也隐约猜到一些。 对张姨无不感激。 客房内洗漱产品一应俱全,连他惯用的漱口水都有。 敲门声响起,管家送来了一套睡衣,是他会穿的牌子。 这就是纪家的气度,不会让你有一丝不便,既是座上宾,必然是周全所有。 纪得晚餐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张姨劝着她喝了一小盏鸡丝粥,才放她去休息。 走上二楼的时候,爷爷书房的灯还亮着。 纪得皱眉,还不休息?难不成……敲了门。 “进来。”纪元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果然,还精神着呢。 纪得推门而入。 “爷爷,您该休息了。” 声音中透着无奈,好像是在劝打游戏不撒手的网瘾少年。 “鱼儿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