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追上来吧
恶鬼从地狱爬出来报仇的眼神,太过骇人。 「你闭嘴!你疯了!」她尖叫道。 舒漾却卸了力气,重新靠在椅背上,放轻的说道:「是谁告诉你我杀了你爷爷?」 温盏瞪大猩红的眼睛,「你还敢提!」 「回答我!」舒漾猛的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温盏本不想理会她,却在这极端的压迫下,不得不直视那双眼睛,她不敢想象一直表现得无所谓的舒漾,此刻为何会有如此逼人的气场。 她终于开口,「所有人都知道了!几乎是人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你信吗?」舒漾问道。 「我……」温盏抬头,看着她,「我为什么不信!我不信他们难道信你?」 舒漾再次问道:「那他们是怎么告诉你的?」 「那些人说,我爷爷找到你,其实是为了和你和解,我知道,大概是想和你做什么交易来换取让我出来。你们在交流的时候有了矛盾,你在愤怒之下终于失去理智杀了我爷爷。」 温盏的眼神中满满的恨意。 舒漾轻笑道:「这么愚蠢的说辞,你居然会信?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吧?没人能救得了你。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别说南城了,全国都知道。难道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谁敢把你放出来?再者说,和解?你这也能信?你觉得我和温家的事情还有和解的可能吗?」 温盏的脑袋已经被愤怒和恨意环绕,她的确没想到这一层。 的确,舒漾和温家的关系早就是不死不活的地步了。 「所以你来,难道只是为了解释你没杀我爷爷?」温盏嘲讽道。 「如果说前面我可能不信,可是容煜救了你,你们甚至还说是周姨杀了我爷爷。可笑,她绝对不会杀爷爷。舒漾,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虽然不知道你这场戏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过我认为你应该清楚一点,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有理由做这事。」温盏说道。 舒漾摇摇头,「你的周姨,她叫什么?」 温盏不明所以,「周桂香。」 「她叫周琴,不叫周桂香。」舒漾正色道。 「不可能!舒漾,你别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温盏冷声道。 舒漾已经懒得再解释什么,她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播放了那天法庭上放的那一段监控。 温盏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她看到那闪烁着寒冷光芒的匕首被周姨拿着刺入了温老爷子的胸口。 而温老爷子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已经没了呼吸。 她再次流下泪,「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温盏难以接受,她一直那么相信的人居然才是真的凶手。 「可是,颜明玉她……」温盏的话戛然而止。 舒漾讥笑道:「发现了?我在来见你之前先去见了周琴,是她告诉我颜明玉来找了你。她问你要走了什么?」 「温,温氏。」温盏脸色煞白。 她不敢相信,她就这么轻易的被骗走了爷爷珍视的公司。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最开始听到舒漾杀了爷爷的事情其实她是不信的。 就凭藉她对舒漾的了解,她知道舒漾不会杀人,她不会为了报仇,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深渊里。 可她在监狱里早就没了以前的思考,缺乏理智让她很容易就相信别人,再加上颜明玉身边的律师,那是温氏的人,她确定。 「可是,那几份文件明明……」 「那几份文件当然是真的,因为那是周琴逼迫温老爷子签订的,这场巨大的阴谋,环环相扣。 周琴的嫁祸失败,也没能影响颜明玉的事情,而你居然真的签订了转让协议。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他们拿到温氏究竟要做什么?」舒漾问道。. 温盏有些疑惑的看向舒漾,「你特地来找我,不仅仅是告诉我真相那么简单吧?」 「当然不,距离签订转让合同还没有多久,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有什么办法能让转让协议失效。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让温氏彻底没了吧?」舒漾说道。 温盏点点头,「当然。」 「温盏,南城是一个巨大的棋盘,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们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只是这一局棋盘上的一个小小的棋子,操棋手俯身挪动棋子,而我们无论够多高都没办法穿过层层迷雾看到操棋手。」舒漾说道。 她像是在对温盏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从监狱出来,舒漾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抬手挡住了阳光,她很久没这样直视阳光了。 刚想上车,去发现有一辆熟悉的车辆停在她面前。 黑色卡宴的车窗被放下,容煜看向她。 「上车。」 「你怎么来了?」舒漾心头一动。 容煜没说话,态度强硬的让她上车。 舒漾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狠狠的踩下油门,车子离弦而去。 容煜眉头紧锁,耳边还飘荡着舒漾说的话。 「先追上我再说吧。」 他同样踩下油门,朝着舒漾追去。 落日夕阳,两辆车停在沿河边,舒漾和容煜站在桥边,一人手里拿着一瓶可乐。 「怎么突然找我?」 「人总是会有冲动的时候。」容煜解释道。 舒漾想了想,「你经常冲动吗?」 「不,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个会冲动的人。」容煜喝了一口可乐。 「这倒是没看出来,在我看来你好像经常冲动。」舒漾笑道。 容煜也露出笑意,「估计只有你一个人会这么觉得。」 「我以为你又要说什么酸倒牙的话。」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吗?」容煜看向她。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舒漾却不敢看他,只能岔开话题,「容音出院了?」 「对,被陆清河接走了。」容煜叹息道。 舒漾挑了挑眉,「你竟然会同意?」 「没办法,早在最开始有妹妹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不会让别的男人轻易把她骗走。可当容音对我说,想跟着陆清河走的时候,我竟然找不到任何反对的理由。她想去做,就去做,我是她的底气就够了。」容煜难得说了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