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 神狐印记 第112章 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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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安然还是去了提刑司。 昨夜把切割下来的内脏部分放在罐子泡了一个晚上,分辨过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毒素,也将这个结果通知了观月。 等她收拾好从停尸房出来,抬眼就看到前方空地上,芝兰玉树、潇洒风流的身影。 云起看到她,走过来道:“怎么样?” “没有毒。”陆安然半垂眼帘,避开对视。 云起好似没注意到她的不同,负手在后抬步道:“走吧。” 陆安然愣了愣,“去哪里?” 云起没有转身,只将脑袋微偏,春阳照拂在他侧脸,恍若拢了一层光影,微微而笑,胜过无边春色,“提刑司大牢。” — 苏霁没有白忙活,大半夜给鹿陶陶来了个瓮中捉鳖,提到大牢里关着去了。 在牢头开锁的时候,陆安然还在疑惑,她在隔壁都没听到什么动静,苏霁的处事手段真够利落。 这里的牢房关的都是轻犯,所以一路过来犯人们情绪都很正常,有几个见到陆安然还吹起口哨,让狱卒踹了好几脚牢门。 不过牢中逼仄,常年暗不见天日,各种难闻的气味不可避免。 牢头拉开木门,看到云起和陆安然一路过来都没露出过一丝嫌弃的表情,心中倒是有些惊奇,“世子爷,小姐,犯人就在里面。” 其中一个狱卒还很贴心的将走道的火把拿过来,这里顷刻间亮堂不少。 陆安然一眼看到鹿陶陶娇小的身体团成一个圈,缩在角落稻草堆里,听到动静抬起脑袋,气鼓鼓的瞪大眼睛,有几分委屈可怜。 令人意外的是,与牢中其他犯人不同,鹿陶陶不止手脚不得自由,连嘴都给堵住了。 牢头在旁道:“是苏大人让小的们这么做的,她是个不安分的,还会吹鸟语,将大牢里祸害的不行,实在没办法。” 原来鹿陶陶上次被抓,吹了古怪的调子,结果牢中发生暴/乱,她也趁乱逃了出去。 这回再次落到苏霁手中,他当然不会给鹿陶陶这个机会。 牢头退出去,重新锁上门,只留下陆安然和云起两人。 陆安然蹲下来,伸手刚把鹿陶陶口中的布子拿掉,立马响起一连串的怪叫。 “啊啊啊啊——!!!” “啊——!!!” 陆安然趁着她大张嘴巴,又把布子塞进去,声音骤停。 鹿陶陶眼珠子都要瞪凸出来,陆安然不为所动道:“要是不能好好说话,就不用说了。” 鹿陶陶眨巴眨巴几次眼睛,乌黑的大眼珠子上沁出一层水雾,配合着圆润可爱的婴儿肥脸蛋,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陆安然自不会叫她的样子骗到,淡声道:“同意了点点头,否则我们就走了。” 鹿陶陶现在知道这个女人说得出一定做得到,心中腹诽等她自由了,一定要把她抓了先拔光头发,再放到热锅里煮汤,哼哼哼。 忍辱负重的点头后,嘴巴再次重获自由,这回没有大叫,扁了扁嘴,哼一声,扭过头去。 云起看的好笑,“世间万物,一物克一物。” 陆安然没有理会他,盯着鹿陶陶问道:“你会用音律操控人?” 鹿陶陶脑袋往右边一歪,转回身笑眯眯道:“对呀,我吹一首曲子给你听好不好呀。” “不好。”陆安然道。 笑容一敛,鹿陶陶黑白分明的眼睛聚起一抹暗沉的狠色,“那就放我出去,否则你们都会,死。” 最后一个字压的很低,用少女娇俏的音色说出来,显出与音调不相符的诡谲,就好像这副身体里住的不是本人,而是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 然而,这样的场景没有吓到云起和陆安然,甚至还饶有兴趣的轻笑道:“你就是这样装狐仙骗人的?” 鹿陶陶眼睛一转,里面阴森散去,又是独属于少女的灵动,嘻嘻笑道:“变脸好不好玩呀。” 陆安然遇到两幅面孔的人不少,但性格无常到鹿陶陶这般还是少见,甚至有点看不透她,明明喜怒都在脸上,就是永远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怎么想。 “你装狐仙的目的是什么?” “好玩啊。”鹿陶陶无所谓道。 “接触都为女子?” “不然咧,臭男人又不可爱。” “神狐印记也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对……等等。”鹿陶陶被捆绑着不好动,扭了扭身体,歪仰着脑袋道:“印什么东东?” 陆安然和云起对视一眼,后者道:“你接触的女子,手臂上都有个狐狸印,是不是你给她们加上去的。” 问话半真半假,以窥探鹿陶陶的反应。 鹿陶陶眼睛亮闪闪的,很感兴趣道:“长什么样子?好看吗?” 要么鹿陶陶掩饰的太好,否则就不是她所为。 从之前接触以及刚才对话看下来,陆安然认为少女虽然乖戾,但不像是心思深沉的人。 “刘吴氏、沂县、刘志泉、狐仙、金玉娥……”一个一个名词从陆安然嘴里吐出来,边观察着鹿陶陶的反应。 一串说完,陆安然转头对云起说道:“应该和她无关。” 云起以扇柄指向鹿陶陶,“就这样?” “最好的伪装都无法掩饰双眼,因为面部表情可以训练,但眼睛往往会泄露你的内心。”陆安然道:“我在说这些名字时,听到认识或者感兴趣的,她的眼中会有波动,而说到金玉娥和刘志泉,完全没有动静甚至茫然。” 云起好奇道:“这也属于仵作一行必修?” “不,只是有人曾经跟我说过。”陆安然看着他,“我也不能完全保证,世子只当参考即可。” 云起嘴角轻扬,“我相信你。” 陆安然心弦一跳,手指缓缓握紧。 鹿陶陶仰头看了半天,“你们两个谈情说爱的时候,可以在乎一下我吗?”两只脚左右摆动一下来强调存在感,“听你们说的意思,这次跟我无关了吧,还不快点把我给放了。” 这里找不到有用的,没有再留下来问的价值,云起招狱卒过来开门,道:“上次的牢没做完,加上你越狱行为罪加一等,继续待着吧。” 鹿陶陶嗷嗷叫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不然我把你们这里都烧了。” “不想要解药了?”云起玩味一笑,成功制住了鹿陶陶的噪音。 鹿陶陶扁嘴:“我就知道,你们这一对奸……”在陆安然清冷的眼神下,两边嘴角拉扯起来,笑的格外甜美,“情比金坚,坚强勇敢。” 陆安然看着狱卒重新把鹿陶陶的嘴巴堵住,头疼扶额,她多想不开才决定来牢里见这个顽劣的少女。 直到外面天光重新笼罩全身,陆安然想到一个问题,“狱中应有关押女囚犯的地方,怎么她和男囚关在一起。” 云起打开玉骨扇挥了几下,像是挥掉在牢中沾染的气味,“女囚犯的牢狱在城外,白日里让她们做些针线活计,或者照料菜园子。鹿陶陶情况特殊,苏霁将她放在外面不放心。” 陆安然能理解,毕竟提溜在眼皮底下她都能作妖,更不要说王都城外。 “说起针线活。”云起似不经意的说道:“刘吴氏在沂县开了个绣花铺。” 陆安然对刘吴氏的印象很深,因为即便遭遇各种不幸,依然可以在她的身上看到不为前路艰难折腰的勇气。 有时候活着,比死去需要更坚强的信念。 刘吴氏就是那样的女子,她找不到活路了,另开一片天地,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云起注视着陆安然神色变化,勾了勾唇角:“明日去沂县,要不要同行?” — 次日阴天,浓云挤压,风在灰蒙的空间游离。 一辆马车从排着长队的城门口出去,一路驶向官道后,与其他路人逐渐分开,转往沂县方向。 马车外面看着简单,平平无奇,内里铺着柔软的毯子,檀香木矮桌椅,还有随时供人卧靠的软塌。 云起懒懒靠着,伸手斟了一杯茶,食指触杯朝前一推,看向上马车后发了一路呆的人,挑眉道:“在想什么?” 陆安然回过神,手指微凉,伸出双手将茶杯拢在手心,摇头:“没有。” 她只是想到出发前苏霁说的话—— “金玉娥手中除了沂县和王都的房宅,另在邺县和溧水县也置办了宅子,而且手中还有几家店铺。” “据牙行的人说,当时金玉娥都是用现银直接盘的店铺,连掌柜都没有换过,平时也不大管,只隔三个月去查一次账。” 说来说去,好像谁都和金玉娥不熟。 陆安然若有所思道:“金玉娥这么有钱,但查不到她的来历。” 在王都官府落户籍,要么以投靠亲属的形式,比如嫁到当地;或者用生意打通关节,等购置了宅邸便可去改户籍。 金玉娥便是第二种,她手握大笔家产来了王都,很快就入了这边户籍,但没人知道,她为何这么有钱,为何总是独身一人。 原来的户籍已经消了,苏霁一时半会也查不到人。 云起把玩手中杯子,“以金玉娥的年纪总归不可能是她自己赚来这么大的家业,左不过继承了父母家产,或者继承夫家家产。” 陆安然皱皱眉:“她一个人独自在外闯荡,身边连个信得过的旧家仆也没有。” “所以,这个女人有些奇怪。”云起懒洋洋的支起下颚,“什么人才会经常换身边伺候的人。” 陆安然略一思考,抬眸道:“她有秘密不想外泄?” 云起笑笑,带着几分神秘,“总之,金玉娥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陆安然点点头,思绪刚要转到别处,就听云起轻飘飘的说道:“你呢?” “我?”她有些没转过弯来。 云起嘴唇微扬,桃花眼尾上勾,眉骨风流,“为何跟我去沂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