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距离感
魔界 纳兰沐风揉了揉额心,垮在大椅上,疲态满满。 魅影面瘫脸站在他身后,担忧的神情毫不掩饰,“主子,你先去歇息吧。” 纳兰沐风懒懒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那丫头怎么样了。” “……”魅影抿唇,即便心里不想回答,但终究纳兰沐风才是主子,“她很好。”顿了顿,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的疑惑,“您是认真的?” 纳兰沐风抬眸,似笑非笑地瞥着他,就是不答话。 魅影心里一惊,垂首低眉,“属下逾越,但……属下也是为魔尊着想,若只是玩玩的话,太过认真于她于魔尊都不是好事,而若……属下认为,世间女子千千万,论相貌,论脾性,论背景,比她好的大有人在……不缺她一个。” 实在是,他不想看到自家主子为了一个低贱的异端如此费心。 就比如这次,单为了查清楚想对付易晓柔的人,纳兰沐风足足好几个时辰没歇息地处理她的事,要知道,魔界的几个时辰可相当于人间好几个月,其时之漫长,哪里能想象。 只是怕……纳兰沐风真的动了心思。 “属下逾越愿受惩罚,但属下却是为主子着想,这个世间,并不是非易晓柔不行。”魅影单膝跪地,恭敬不已。 “哼。”纳兰沐风冷冷哼笑,“可这个世间,却只有一个易晓柔。” 他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灰,“今日之事本尊就当没听过,以后也不用再说了,本尊要做什么,自然比你还清楚。” 魅影低首,不语。 门外却有敲门声起,随即门被推开来,魅青一张风流脸难得地嗤笑,“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呢。我说魅影啊,肯定是你直肠子又发作了是不是,你这器灵吧,什么都好,就是没眼色,性子太直,活该你单身这么久。” 纳兰沐风瞥了喋喋不休的魅青一眼,后者十分有眼色地讪笑几声,才道出来意,“外头有个美娇娘要见你。” 只是,话里话外都是藏也藏不住的玩味。 能让魅青露出这副脸色,纳兰沐风当然知道那个“美娇娘”是哪个,不由皱起了眉,喟叹似的语气,“果然女子还是要像易晓柔那般的才讨喜。” 这样想想,他已经许久不见易晓柔了,又想起有一个时刻都觊觎着他家丫头的人类。 若不是易晓柔的事比他想象中复杂,原以为此次离开能不用太久,但却生生花去了好几个时辰,忙完易晓柔的事又被魔界里的一众老家伙逼婚! 一群老家伙都嚷嚷着要让他立魔后,他也就呵呵,他魔尊单身单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现在在哔哔个什么劲。 ———— 妖界之事一定,本来易晓柔也是要离开的,只是白芷说不急,说要让她看看妖界的景色。于是带着她天天往外跑,哦,对了,还带上了易峰,美名其曰,物尽其用,美男就是带出来遛的,易峰竟倒也不反对。 今天去高山摘果子,阴天去钓乌龟遛狗,后天就去大市集置办衣衫,这儿的市集倒是很新奇,人间的银钱在这儿是用不上的,这儿都是以物易物,用自己不用的去换自己喜欢的,倒是简单又方便。 结果白芷昨天半夜又叫她一起去赏月,大半夜的睡得正熟就被白芷摇起来,易晓柔别说脸色有多难看了,可偏偏白芷就当没看到,乐此不彼地接受易晓柔时不时蹦出来的几句毒舌。 易晓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昨天白芷似乎和她聊了很多,却记不大清了。 大概是,她非让自己来这妖界的原因,还有吐槽她对她妖父的不满,再拿上她妖父同易晓柔与她父亲的对比找自豪感。 嗯……大概就是这些了。 “易晓柔,没遇见你之前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最悲催的,娘死得早,爹还外遇,甚至生了个更得他宠的妹妹,遇见了你之后,我觉得我挺幸运的,至少我妖父爱白如玉的同时也爱我,看到你和你父亲刀戈相向,我才发觉我还是挺好的……哎,易晓柔,你这异端吧,看着脾气挺轴,人也冷冷的,长得也没有我漂亮……” 面对白芷喋喋不休的吐槽,易晓柔表示,她脾气再好也听不下去了,于是直接打断。 “易晓柔,我觉得吧,你活得太累了……”最后白芷给出这么一句总结,就倒头呼呼大睡…… 易晓柔觉得自己简直有病,竟然还真对白芷的话耿耿于怀了。 她现在也是有自己房间的了,手放在石洞前一个挥手,无形的屏障闪了闪就消失。 易晓柔头疼着,也没注意房间异样,等到进了雾气氤氲的卧室,那健硕的美男果体,白皙的肌肤,曲线优美的肌肉线条,只是往那儿一站,轻轻一动都能感觉到他白皙肌肤流畅线条喷张的力量。 与对方对视一眼,两眼,三眼……… 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一点儿不漏…… “满意吗?”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意味,完全没有被窥视的尴尬。 易晓柔眨了眨眼,脚步往后一退,再退,站在门口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很好,很熟悉,这是她的房间没错。 再次进去……这次不是美男出浴的景象了,因为美男已经穿上衣服了,正懒懒靠在她的床边,半侧着身,手支着下巴,微微眯起的眼眸带着慵懒而舒适的弧度,惬意得不行。 易晓柔站到他面前,看着这个莫名消失了许多天又突然出现的魔尊,皱眉,开口时语气极生冷,时隔许久不见纳兰沐风,再见他时,易晓柔始终觉得与他之间多了些距离感,“你怎么来了?” 纳兰沐风挑了挑眉,缓缓起身,一把将易晓柔扣进怀中,易晓柔皱眉,不适地想挣扎。 纳兰沐风却死死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带着微微的疲意,“别动。” 易晓柔身子僵了僵,倒也渐渐安静下去。 她其实很好奇的,好奇他为何不告而别,好奇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那个女子又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会…… 可一切的疑惑在她的莫名骄傲与自尊下无疾而终。 她怕,怕她会得到不想得到的答案,可她究竟……不想听到什么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问题,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问。 或许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 诚然,她其实很懦弱,一点儿都不胆大,所以,选择了这个于现在的她而言是最好的决定。 wap. /106/106658/2771690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