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癞蛤蟆跳脚背
“章先生。” “章先生。” 学生们自主让出一条路来,让章先生来到最中间。 “又是你啊阮瑀,能不能让我心静两天?” 对这个学生,章先生头疼得很,三五不时的就要惹出事。 “说吧,又是怎么回事?” 章先生一看地上哎哟叫唤的两人其实心里也有猜测,左右都是他们一家子的事。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也是那两人嘴欠,打又打不过还每次都要招惹。 “他俩嘴巴臭,我给他们涮涮。” 面对先生,阮瑀还是不敢造次,虽然有气但也得憋着,说话瓮声瓮气的。 章先生警告的看他一眼,阮瑀也老实的不再说话。 章先生不偏不倚,又问阮建业兄弟,“我不问你们说的什么,只问你们是不是有这个事?” 都到动手的地步了,自然不可能是好话,他作为先生哪能再把学生家里的事再拿出来大肆宣扬。 能大事化了息事宁人最好,他们自己家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回家去解决。 阮建业和阮建成兄弟俩眼神闪烁,根本就不敢看章先生的眼睛,也不敢看阮瑀。 低着头嘟囔着点头,“是。” “我们又没有乱说,说的都是实话。” 都是十几岁的人了,他们还是知道要脸。 可以让他们憎恨的阮瑀丢脸,但他们自己的脸还是要。 他们又没有说错,阮娇娇做了那些事还不让他们说了? 心里忐忑着先生这次会如何惩罚他们,这笔账必须算在阮娇娇姐弟身上。 等他们做了阮家的继承人,看他们姐弟还能不能再嚣张得起来? 对他们的表现章先生都看在眼里,对这两个学生章先生更多的是失望。 他们在读书上是比阮瑀好些,还算有悟性,但人品却差了一大截。 倒不至于因为这些事让他们退学,但这个事还是要让阮家的长辈们知晓。 “你们仨都去外面站着,站足两个时辰才许动。 还有,让你们各自的父亲到书院来。” 他们被罚站了,去请长辈的活儿自然就是各自的小厮去做。 阮瑀二话不说,对着先生躬身行礼之后便去了。 被小厮搀扶起来的阮建业兄弟俩虽然不情不愿,但也踉跄着跟上。 章先生微微叹气着摇头,阮家啊,不好说。 “都上课去。” 学生们纷纷离开,确实该上课了,八卦也没得看了。 阮家,阮呈敛也才刚回来跟妻女说了几句话,就被小厮禀告让他去书院一趟。 “又是为什么事?” “回老爷话,是少爷把二房的两位少爷打了,章先生让您和二老爷都去。” 小厮绝对有看到老爷咬牙的的模样,眉目也严厉起来。 而他作为阮瑀的小厮,自然是要为自己主子说话。 “是二少爷和四少爷在书院里说大小姐的胡话,三少爷这才教训他们。” 阮家还没有分家,阮娇娇他们这一辈都是几房一起排的大小。 阮建业比阮瑀大了一岁,便排在了老二,而阮瑀排了老三。 闻言,三人互相看了看,大概也知道二房那两个是胡说八道什么了。 家里是老爷子和阮呈翔唱这出,外面又有阮建业兄弟俩闹那出,他们绝对是有意为之。 阮娇娇眉眼微眯,有些人就是欠教训,看来以前的那些教训已经不足以让他们长记性了。 耳边响起母亲的哀怨的话,“他们就是不想让娇娇好过,是不是非得毁了娇娇他们才满意?” 自然是的,不然他们费力弄这些事出来作甚? 对此阮娇娇心里有数,她也不惧。 有些人就是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但膈应人。 阮娇娇又牵着母亲的手安抚,“他们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的,我自然有法子对付他们,让他们老实。 母亲莫要为了这些小事上火,他们也毁不了我。” 二房整这些,又有陶家来提亲,陶氏打的什么主意她清楚。 只可惜,贺宗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即使没有贺宗这个人的存在,她也不可能被陶家拿捏。 陶家,算个什么东西? “父亲先去吧,也不能让先生等久了” 阮呈敛并不怪儿子又给他惹祸,作为男人,他必须有该有的担当。 他走之后房里就只剩母女俩,魏氏还是十分不放心,在她的心里统共就装了三个人,她不能接受他们会受到伤害。 “贺公子要是真像你说的好,那他要是知道了这些腌臜事,会不会?” “娘放心,他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父亲不是已经让人去打听到了么,他今日那般高调行事也是事出有因。 他既然能做出敲锣打鼓来提亲的行为,便是不在意那些琐碎了。” 阮娇娇自己并没有发觉,在无意之间她已经对贺宗表现出了十足的信任。 这些都被魏氏看在眼里,她生养的女儿,她如何不了解? “娇娇,你跟娘说实话,你是真的心喜那位贺公子?” 其实打从心底里来讲,魏氏还是不觉得贺宗能配得上她的娇娇。 他那般糙,万一再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呢? 但魏氏也不只是看表面,她真心心疼女儿自然要为女儿考虑更多。 从家世上来看,贺公子并不算是好的,毕竟他是庶子。 况且,邺城也那么远。 可相比这些,她更在意的还是贺公子对她女儿的心意。 不管他是不是专程为了娇娇才到扬州来的,单就是他在路上不顾自身安危保护娇娇的行为,已经难得。 别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们家不用考虑这些,便也就更加看重心意。 在他们父女俩到前厅去的时候,她已经找来方嬷嬷仔细问过了,确定之后她心里也就更加有了答案。 阮娇娇认为在母亲跟前儿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她看着母亲为她忧心皱眉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女儿与娘说实话,是女儿早早就瞧上了他,从上船回程的时候起。 非要说个清楚的话,那就是我与他互相谋算。 娘,您相信女儿的眼光,是不是? 那日入了匪窝,我以为他会报官,等他再来最快也要白天了,毕竟芦苇荡里有埋伏和各种不确定存在,随时都会迷路。 但他在天亮之前便来了,从头到尾也未曾问过一句我在匪窝里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