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单纯得像张白纸
“你觉得呢?” 阮娇娇将问题抛回给她,继续认真的挑选衣裙。 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有机会了,阮娇娇当然要让自己每天都美美的,自己看着心情也舒畅。 现在她有了让自己意动的对象,她先把自己更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对。 就好比,贺宗故意在她面前练功一般。 她是心情尚佳,但她现在这个样子落在姚黄的眼里就十分不对劲,让姚黄担心不已。 “小姐,您忘了二表少爷说的那些了?那人就不是好人。 您什么时候认识他的?都不熟也不了解,您就这么信任他,万一他是骗子强盗呢? 还有他送的鱼,肯定是别有用心。” 阮娇娇当然知道他别有用心,可她自己也不清白就是了。 “你帮我看看,是这身淡粉色的好,还是这身浅青的好?” 操心归操心,但姚黄还是给出了意见。 “小姐皮肤好,粉色更衬。” 于是阮娇娇就把青的放下,“收了吧,我先换上这身。” 说着她就示意姚黄来收拾衣柜,她自己动手开始换衣裳。 “小姐,您怎么还有心情换衣裳啊。 万一姓贺的真是坏人,他跟着我们多不安全啊,也不知道他是要到哪里去,最好是下一个岸口他就下船去。 还有他给的斑鱼,奴婢不敢让人做,要不换成别的鱼吧?” 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为上。 看姚黄实在着急,阮娇娇也停下了动作,看着她。 “你觉得,他会有什么目的?” 是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让姚黄差点都没有接上。 不过,小姐愿意正视这个问题,姚黄当然不可能愣太久。 “奴婢认为,他不是打咱们货物的主意就是打小姐您的主意。” 姚黄说得十分笃定,她都已经细细的考虑过了的。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行。 在姚黄肯定的眼神下,阮娇娇突然笑起来,笑得娇艳动人。 “那你猜,有没有可能,是你家小姐打他的主意?” “啊?” 姚黄瞪大了眼睛,她完全不敢置信。 她家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对面的那个糙汉? 据说,还是会杀人的悍匪。 就算不是悍匪,也肯定是纨绔。 致使她说话都结巴了,“小,小姐,您,你可别吓唬奴婢。” 是的,她不相信小姐真的会看上那人。 “慌什么?还不快收拾了柜子来给我上妆。 晚上就在甲板上吃饭。”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不仅是要换衣裙还要上妆还要到甲板上去,与对面的那人一起吃饭。 没错,阮娇娇就是这个意思。 贺宗对她有意思,她也一样,所以为什么不往前走一步? “小姐。” 姚黄张口结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喊了,快点吧。” 顿了顿,她突然想起来鱼的事。 “你收拾了赶紧去跟厨房交代清楚,就做那个斑鱼。” 馋了,也是真的。 姚黄看一眼小姐,又看一眼,还在消化那个惊人的消息。 去厨房里交代了回来,小姐已经换好了衣裙,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她梳头上妆。 “小姐,您真的想好了吗? 您都不了解他是什么人,才认识不到一天。” 主要是时间太短,都没有来得及了解,小姐就做这样的决定,实在太不谨慎了啊。 “谁跟你说只认识一天的?” 在姚黄疑惑的眼神下,阮娇娇慢条斯理告诉她。 “是半年,咱们来的时候,他在码头上帮我捡过帷帽。 你还记不记得?” 经她这么一提醒,姚黄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那人的具体模样她实在想不起来,只记得他坐在马背上,看起来魁梧强壮得很。 再一联想贺公子的身板,还真有可能。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好人啊,那都是半年之前的事了,期间您也不了解他啊。” 阮娇娇实在看不得她只说话不做事了,亲自拿了梳子交到她手上。 “姚大管事,赶紧给我梳头。” 她看着铜镜里还皱着一双秀眉的姚黄,与她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确定一个人是不是好人,只看外表,只听人言语,是不够的。 但,眼缘这个东西,多少有点用。 他也要去扬州,而且他都自报家门了,他若是真敢打货物的主意,再回到邺城来我也要到官府状告他。 一路上的时间还长,足够了解他了。” 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够了解,有些人看似城府深,实则却十分单纯。 或许是看多了末世里的丑恶,阮娇娇倒不觉得贺宗有多难懂。 姚黄想了半天,觉得小姐说的是很有道理,但她还是不放心,决定要帮小姐多盯着那个贺公子。 万一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立马就告诉小姐,让小姐看清他是什么人。 另一边,赵胜送了鱼回去跟主子汇报。 “那丫头看着年纪不大,警惕心倒是重。 还怕小的上了他们的船,连他们那三艘船都是大爷的,小的想上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对此,贺宗还笑,“有警惕心是好事。” “可小的觉得,阮姑娘她,好似没有什么警惕心。” 再多的话赵胜就不好说了,大爷肯定能懂。 贺宗当然知道他没说完的是什么,是说阮姑娘待他的态度,主要表现在鱼上面。 “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主子太单纯了,所以她身边的奴婢才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儿?” 在贺宗的心里,他的心上人就是单纯得跟张白纸一样。 不然,她被魏家那么欺负了都不知道还手,魏家只让个二愣子魏宴送她回去,她也能接受? 她就是太单纯太好说话,魏廷才敢在外面堂而皇之的养外室,那个外室才敢直接找到她面前去。 魏县丞那么精明的人,他能吃亏? 魏夫人素来是出了名的治家严谨,在外说她儿子身边连个同发丫头都没有,只一心读书。 真只一心读书的人,会有那个闲心养外室? 还有魏县丞安排魏宴了来送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还真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惜这三大船的丰厚嫁妆进不了他魏家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