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朝闻道

    光滑的石头棺材里面，林峰只能看到眼前通天彻地的柱子，其余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看着这个柱子，觉得自己仿佛是见到了一根建木。

    “是声音叫周围发出的改变。”

    这铜铸发出的声音，改变周围的这些场景。

    这堪称是造物主之手段。

    要是学会了这手段，那就是真神仙。

    是古代那些神话之中，化虚为实，无中生有的法术。

    这对于“自然”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处。

    林峰知道，吐槽和事实的区别，这不是殷商诅咒的效果。天上的神国和地上的人间国度是相辅相成的，要是商朝诸神的诅咒真的这么灵验，不至于这些铜柱还能存在，但是他知道，直到现在，接近这里的人，都过的不怎么好。

    说明诸神还是有眼光的！

    青铜柱子还在，林峰感受着周围的波动，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就会再度出现震动。

    没有规律可寻。

    青铜柱子是“源种”。

    “那这些青苔是什么？”

    林峰问“庙祝”。

    没有明说。

    铁冠道人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过一手了，羌人和氐人，氐人先来，羌人后来。

    两个部落都有类似于萨满的巫师职位。

    他们接收到了“天启”。

    不清楚是因为服用了致幻的药剂——巫师萨满是不是最早发现致幻剂的人，林峰不知道，但是有的，注意是有的萨满，就和服食五石散一样，服用一些药剂，进入一种“天地都在变化”，“这里有一张脸，那里也有一张脸”，“世界在我耳边窃窃私语”的感觉。

    来沟通神灵。

    在这种情况之下，的确可以沟通更深层次的一些存在。

    但是这种情况之下，也可能是听到自己，也就是所谓的“本我”，“自己”，“内心的恶魔”之类的存在，被恶念吞噬，并不是每一个部落都和嫘祖部落一样果断。

    在察觉到不对劲之后，立马举族迁徙。

    这些萨满，受到了“天启”，这种“天启”不保证安全，

    在一些深山老林里面。尚且如此。

    更不要说在这石山上了。

    石山上可能以前是有植被的，殷商的神灵处理不了这底下的水晶，还处理不了你这个小小的石山？

    这座山，秃了。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在这里天启。

    就算是有安全措施，也照样抵挡不住底下的诱惑，不管是什么，自从上面的“瑶池水”，开始变得不对劲，变成了“瘟疫之源”开始，在这里“天启”，看到的场面，就不值得相信了。

    在这里“天启”，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全族覆灭，很难想象羌人和氐人部落的人在“天启”的时候，回应他们的是谁。

    羌人和氐人的一些部落，就变成了“树”本身。

    铸造在这里，用以祭祀和提醒的青铜礼器，那些商人没有带回去。

    可惜的是，这些羌人和氐人，并不识字，这就造成了一项很麻烦的事情。

    他们将青铜器当做了本地之物，这件青铜器，留到了被铁冠道人发现。

    很显然，三坟五典加上夏朝人，他们对于自然现象的运用，要比后世的人要深奥的多，但是商朝人，对于这些自然现象讳莫如深，他们自己来了一套自己的理论，并且成功了。

    就和周朝来了一套自己的理论，成功了一样。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摒弃了前面，另开赛道。

    并且成功了。

    从现在的情况上就可以看出来，殷商为什么另开赛道了。

    自然现象实在是太难以掌控了，比祖先神要更难以揣摩，祖先神可以不断的询问，自然现象可不会搭理占卜的人。

    林峰坐在地上，他的双目不断的扫动。

    过了半晌，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出现生机。

    天上的水晶石壁，也没有再度化作氤氲之气。

    目光扫视之间，林峰最终决定去记忆碎片里面试试运气，毕竟说起来，现在最有可能出去的办法，就在记忆之中。

    看看夏朝人有什么办法。

    林峰拿出来了记忆碎片。

    他将记忆碎片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记忆碎片逐渐消失。

    林峰也落入了记忆之中。

    睁开眼睛，林峰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是个女人的声音，林峰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这个人，就是他用“竖眼”看到的女人，这个女人忧心忡忡。

    肉眼可见她的忧心。

    她就是这一次的领头人，她是一位类似于“大匠造”身份的人，和“贞”一个地位，甚至于比“贞”的地位还要搞。

    夏王朝是许多部落联合在一起的大王朝，其中，几个“大匠造”的部落，几乎是其中最强大的参与者之一。

    这个女人就是“大匠造”部落的佼佼者，不论男女，有了这种技巧，她就是最强的人。

    因为夏朝的青铜器，本来就是一种媒介，用来观测天地。

    这一点，也只有使用青铜器的人才最清楚。

    青铜器的打造也是绝密。

    商人，流浪的商人疯了一眼的想要知道夏朝的力量，可惜的是，夏朝人极其的谨慎，他们的青铜器，甚至都不会出现在皇城之外。

    重重的青铜大门隔绝了所有人的想法。

    用冉遗鱼的骨灰和更多世间遗物打造成的拥有“生命”的“源种”，是他们在打造之前会使用的物品。

    大量的记忆，从记忆碎片之中，涌入脑海，林峰不动声色，这个女人接着说道：“是不是我们输了？”

    林峰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前面的匠人们走的很快，在他们面前，石山还是以前的样子，整座石山上面郁郁葱葱。

    拥有极其茂密的植被，甚至它还是正常的样子，是某一个巨大山脉的一部分。

    林峰在这里装聋作哑。

    对于他来说，他现在是在别人的记忆之中，理论上不会发现。

    可是现在不是理论，他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的能力，没有一点把握。

    这个女人看着林峰不说话说道：“我知道，在你过来之前我就知道了，你是从以后过来吧，你捡到了我们的记忆碎片？我们全军覆没了。

    没有人过来接手我们的行动？”

    林峰其实也不明白，所谓的“记忆碎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章程。

    是他在别人的记忆之中遨游。

    还是说这也是时间碎片的一种。

    要是这是在别人的记忆之中，那就是他触动了主人原本设立下来的自我防御机能，这个女人其实就是记忆碎片的主人自己。

    可是要是时间碎片的话，那么可能性就多了。

    他是真的有可能被发现的。

    林峰说道：“我是从你们的尸体上见到这些记忆碎片的。”

    “大匠造”说道：“这么说，我们是失败了，王发实在是太着急了。”

    林峰没有说话，他在领悟“意”的时候，就想过一件事情。

    那就是夏桀的，“我是太阳”这样的话，是不是不是一个形容词，是一个描述。

    他想要做太阳。

    以前，林峰以为是“意”。

    现在觉得，这可能并非是“意”。

    很有可能，这是他想要变成“太阳”，在他看到的场面之中，“太阳”是一种自然现象，是可以被解析，可以被模仿。

    可以成为的对象。

    “大匠造”缓缓的说道：“王发这些年越发的着急了，我们都怀疑他可能是看到了什么，现在看来，他看的的确是比我们的远。

    可是他也没有成功，有些事情就算是借用力量，也无法对抗。”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器物，林峰仔细去看，发觉此物和骰子有些相似之处。

    它长得更像是臆造出来的“地震仪”。

    “你们到底在追逐什么？那个水晶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记忆的主人和这个大匠造，他们知道的信息比林峰要多的多。

    林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所以他问，拒绝就拒绝，回答就是血赚。

    “那不是水晶，也不是矿石，那是一种自然现象，我现在还没有见到，无法告诉你那是什么，但是见到之后，我就可以肯定。

    可以描述给我听你见到的是什么吗？”

    林峰将自己见到的描述给了大匠造，大匠造张口要说，但是很快，她就闭上了嘴巴。

    “不是。”

    她说，林峰很耐心的等待着她说话，“不是，”她继续自言自语说道：“要是真的只是‘镜子倒影’的话，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的发生。”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半晌，前面走路的人发现后面的大匠造没有跟上来，返回来的时候，大匠造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这样，”她说，“不是‘倒影’，是和‘倒影’很像的东西，是被寄生的‘镜子’。”

    镜子？

    镜子也是活的？

    在一些邪术之中，镜子的确是其中一个媒介，重要的媒介，比如说“开阴门”这样的邪门手段，在特定的年月日，使用镜子，打开一面通道。

    只是林峰从来没有料到。

    最早的镜子，它是一种“自然现象”。

    林峰现在考虑的是，他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历史，结果是不会，因为就算是他说了，大匠造也没有任何想要停止这一切的打算。

    对于她来说，“朝闻道，夕死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