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能传递感情的并非只有话语
“……所以，你们就来到忘却之都，准备借助地下湖泊和仪祭台来启动究极白魔法？” 海瑟总算是听明白了，抱着双臂气不打一处来：“一群蠢材！明明说了让你们去冰雪村，为什么不听！” 众人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尤菲小心地说道：“可是，要是不来的话，星球就要……” “萨菲罗斯得到了古代种神殿的知识传承，肯定也知道究极白魔法的事情。他一早就派思念体守在这边，为的就是防止白魔石持有者启动【神圣】来抵抗究极黑魔法【陨星】。本来他还不确定爱丽丝有没有白魔石，这回他算是抓了个正着。” 海瑟气归气，但看在蒂法的面子上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本来我打算取到召唤石后立刻赶回来，然后带着你们来忘却之都，到时候除非萨菲罗斯本体降临否则【神圣】的启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失败可能性……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 爱丽丝听完后脑袋垂得更低了，小声说道：“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强烈要求，大家才陪着我来这里……” 对于自己的得意弟子，海瑟骂也骂不出口，只得叹了口气：“算了，这事也得怪星球意志太急躁，而且我一开始也没说清楚。” 他之前没提忘却之都的事就是怕他们过早地来到忘却之都，万一重演游戏原作里的悲剧，那海瑟到时候肠子都要悔青了。现在只是【神圣】被中止外加白魔石被污染，结果比起游戏原作还不算太糟糕。 可惜，如果【虫盾·光卵】能发挥出全部力量，一定可以将被污染的白魔石成功净化，但没有神话传说支撑的光卵在这个世界里就是四颗普通的石球罢了。 “现在该怎么办啊，师兄？”蒂法抚着爱丽丝的后背，看向海瑟。 “这一切事件的源头是萨菲罗斯，只有彻底击败他才能了结一切。” 海瑟打了个响指：“今天大家就在忘却之都好好休息一下吧，这里还算安全。等明天我们直接攻入北方大空洞，跟萨菲罗斯算总账。” 大家没有异议，跟随海瑟沿着螺旋阶梯返回到忘却之都的上层区域。 这座沉睡千年的城市仿佛被遗忘在了历史的角落里，随便走进一家海螺状民居就能看到千年之前赛特拉人的日常生活用品，无论是休息用的床还是锅碗瓢盆都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变得破败，甚至连灰尘都没有落下太多，仿佛赛特拉人的离开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或许星球也在以自己的方式缅怀最受她宠爱的赛特拉族吧。 尤菲冲在最前面，大叫大嚷地跑到一处她早已选中的民居前，宣布这里就是她今晚的住处谁也不许跟她抢。巴雷特不甘示弱，迈着沉重步伐砰砰砰地跑到一处十分宽敞的海螺状建筑前宣誓主权，爱丽丝没好意思告诉他那里其实是赛特拉人的畜棚。 杰西拉着克劳德挑了一处较远的民居，面积不大胜在装修温馨，或许这里从前的主人也是一对新婚夫妇吧？ 只见杰西脸色通红地趴在克劳德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克劳德脸色立刻涨得通红而且浑身僵直。他扭头看向杰西，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立刻就被欢笑的杰西拉进屋子里然后反锁了大门。 爱丽丝拄着法杖左顾右看，最后找到位于忘却之都北方最高的塔型建筑，这里是赛特拉人的天象塔，一直以来都承担着历代长老观测星象研究魔法的重任。爱丽丝想要在这里通过残留的生命之流来感受同族们的过往，从中寻找宝贵的古代知识。 海瑟见蒂法找了一处离森林较近的民居，自己也就随便挑了一处跟蒂法挨着不远的住所。 傍晚，大家聚在一起用带来的食材煮了一大锅汤菜，食物的香味飘荡在忘却之都，给这个被遗忘的古城增添了一缕活着的气息。 期间，【机神·亚历山大】的召唤石交给爱丽丝使用，因为她的精神能量最强，念气量也是三个初学者当中最多的。拥有杰诺瓦细胞可以持续不断恢复念气和精神力的克劳德使用【水神·利维亚桑】，而蒂法则继续使用与她相性最好配合最默契的【冰神·希瓦】。 【火神·伊芙利特】交给尤菲使用，杰西和巴雷特没有特殊能量所以还是要依靠武器和机械装备来强化战斗力。 大家很有默契地没有询问海瑟是否成功拿到那颗传说中的神秘召唤石，因为海瑟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克劳德端着一碗汤菜，边吃边说道：“有海瑟在，那些徘徊在外侧的怪物还好说，但我们明天该怎么轰破北方大空洞的防护罩？” 海瑟从大锅里舀了一大勺汤菜装进碗里然后递给巴雷特，随后答道：“【机神·亚历山大】的神圣审判光束再加上我变身龙人后的全力一击应该可以轰破那道防护罩。萨菲罗斯借用了大空洞最深处的生命之河来构筑起这道屏障，但他毕竟不是星球意志代行者，没有那么高的能力和权限，肯定有人在协助他。” “协助萨菲罗斯？谁这么丧心病狂？”蒂法惊呆了，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愿意帮助萨菲罗斯毁灭自己所在的星球。 克劳德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这么疯狂的人，只会是【宝条】了吧？” “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么骄傲的宝条会愿意帮助萨菲罗斯，哪怕母星毁灭也在所不惜？”杰西还是无法理解，难道天才科学家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吗？ 海瑟撇了撇嘴：“父亲想要帮助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唉！？？”所有人都惊叫出声，没想到临近决战还能听到这么个大八卦。 “宝条有个同是神罗高级科研人员的爱人，名叫露克蕾西娅。露克蕾西娅怀孕时正好是宝条研究杰诺瓦细胞最入迷的时期，为了第一手研究资料，宝条丧心病狂地将杰诺瓦细胞注入到还是未成型婴儿的萨菲罗斯体内，露克蕾西娅也因此被杰诺瓦细胞感染。” 海瑟满足着众人的八卦心： “所以，宝条从各种意义上讲都是萨菲罗斯的亲生父亲，虽然他从未尽到过半点父亲该有的责任。虽然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他又想起来为儿子铺平未来的道路，但想必萨菲罗斯并不打算认这么个爹。” “确实……萨菲罗斯从以前就十分看不起宝条，反而更加推崇加斯特博士，也就是爱丽丝的父亲。”克劳德听扎克斯说过相关事情。 “总之，明天就是决战之日，大家都好好休息吧。” 海瑟拍了拍手，示意晚餐时间结束，大家该去休息了。 回到自己挑选的居所之中，海瑟坐到桌前将便携露营灯放在桌子角落里，然后拿出蒂法被萨菲罗斯打坏魔晶石的手套，帮她重新镶嵌新的魔晶石。 因为被蒂法念气保护再加上有魔晶石缓冲，手套损坏程度并不算大，属于海瑟自己就能用工具修复的程度。 夜渐渐深了，手套终于修复完毕，海瑟又精心挑选了三颗更出色的魔晶石镶嵌到手套中，然后伸了个懒腰。 忽然，他看向大门方向。只见大门被缓缓推开，蒂法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脸色微红地轻声说道：“师兄，还没睡啊？” “刚把你的手套搞定，来，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海瑟将手套抛给蒂法，后者接过手套并戴好，发现一如既往地好用，镶嵌的魔晶石也比之前搭配的更出色。 “很合适，谢谢你，师兄。” 蒂法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脸色愈发红润，没有拿着手套离开反而走进屋内然后反锁了大门。 “嗯？还有事吗？”海瑟声音温和：“不要因为今天败给萨菲罗斯而沮丧，那家伙本身就……” 海瑟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蒂法忽然大踏步走过来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师兄……我……我很害怕……本来好好地开着酒馆，稀里糊涂地就背负起拯救星球的命运……如果明天赢了固然好，但是输了的话……我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师兄。” 蒂法脑袋埋在海瑟胸口，声音带着哭腔。她抬起头，看向海瑟：“我害怕明天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天，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笨蛋，我不会让你死的，除了萨菲罗斯之外谁都不会死。” 海瑟轻轻抚摸着蒂法的脑袋，声音温和：“星球不会有事，大家也不会有事。有我在，放心吧。” 蒂法看向海瑟的目光中闪烁着泪光，她从海瑟怀中离开稍稍后退两步，然后用颤抖的双手开始褪下衣物。 海瑟愣了一下，没有像是在前几个世界那样出言拒绝或是冷漠离开，而是关掉了灯。 五年时间，他早已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他爱着这个善良且坚强的女孩，虽然海瑟和蒂法从未将【爱】这个字向对方诉之于口。 有时，能传递感情的，并不仅仅只有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