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肚子里的是男孩,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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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以前住的地方,已经是凌晨。 车子在快到的地方再次熄火,是男人打着伞把她带回屋子里。 苏馨见房门紧闭,尝试输了开门密码,果然能够打开。 不由得,她想到那天来的时候门并没有关,她问:“那天你知道我会过来?” “不知道。” 傅斯匀打开门,雨水有些打湿他一侧的衣服,他解开衣扣脱了衬衫放在沙发上,说道:“这个小区安全性高,有固定的人每周打扫一次,你走了以后为了方便清洁没锁门。” 那天他安插在沈西霖身边的眼线,在苏馨从农场离开的时候,回禀了她的去处,他担心她,很快就抵达这边。 后来将她送回苏佳住处时,顺手才将把门合上。 听完他的解释,苏馨沉默,改成打量屋内情况。 前几天来她就发现了,和她卖掉房子的时候一模一样,什么没有少,连喝了一般的饮水机都照旧。 目光无意扫过他这边时,看到他脱了衬衫的上身,每一寸肌肤几乎都缠着绷带,十分惨烈的壮观。 她知道他动手术,没想到几乎是整个上半身都受伤,心不受控制抖了起来。 傅斯匀是因为被雨水溅到了衣服才脱下来换,他轻车熟路进入主卧。 卖掉房子的时候苏馨什么都没带走,以至于这个屋子里面的东西都完好无缺,她的衣柜本身也有他备用的衣服。 苏馨眼神波动,听到房间浴室传来流水的声音,知道他正在换洗。 狠心不去想他身上的伤口,苏馨起身去厨房烧水——虽然白天睡过觉精神好一些,但她一直都有些头晕,现在时间晚了,孕吐的感觉若有似无,她需要休息。 几分钟后水烧开,她将从医院带过来的一个打包袋打开。 里面装了陆亦寄过来的药,因为要离开顾轻诊所,没有随身包,就找安安要了一个打包袋装的。 吃过药后,她想休息,后知后觉因为车子抛锚自己又傅斯匀在同一屋檐下住,这种处境,破天荒又诡异的合情合理。 主卧男人在里面洗澡,苏馨想了想,去主卧柜子里拿了床被到另外一个平时很少用到的房间去。 这套房子是傅斯匀送的,属于精装两房一厅。 以前这个男人从不在这边过夜,就算来了也是找她在她的房间直接干那事,以至于另外一个房间基本常年落空无人住的状态。 不过好在这个房间也有浴室设备,她身体不大舒服,找了换洗衣服简单冲了下澡躺到床上。 在她关了灯酝酿着睡意的时候,隐约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旁边的床位同时塌陷明显。 鼻息闯入沐浴露夹杂着男人身上奶香味的味道,太明显的存在。 没有回头看他,她抓着被子闷声提醒:“傅斯匀,我们的关系不适合同个房间睡。” …… 身后的男人并没有离开,反而是将她环绕得更紧,嗓音沉稳恳切。 “不碰你。” 苏馨还想推开他,男人的下颚撑在她的发间,亲昵的摩擦,像服软,像讨好。 “苏馨,别挣扎,我很久没这样抱你了。”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这样,那时候他的拥抱带了太多的侵略性,下一刻就是滚床单,不像现在夹杂着深陷的柔情。 所以现在的他,让她不习惯得一时身体绷住。 感觉到他的一只手环过来顺势放在她的小腹上,他在她耳旁说:“苏馨,我曾经梦到你生了我们两人的孩子。” 他竟然会梦到宝宝? 他继续说:“梦境非常清楚,宝宝长得……” 说话内容让她讶异,他说得缓慢,不由得追问:“长得怎么样?” “男孩,像你。” 简单的几个字,苏馨的心点点融化。 她的孕肚不是很明显,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她怀孕,但她这个月经常会感觉到胎动,那种骨血相连的感觉,她时刻都在记着。 心态竟不自觉柔和下来。 从来没想过,她和傅斯匀会有这样一天,两人躺在床上,他的体温和她的体温交织,他们平静的讨论孩子的长相,他对孩子存在的喜悦,她切身体会到。 这样的氛围下,安宁的气息蔓延,像轻纱一样覆盖她和他之间横着的那些纠葛。 她想,她可能是真的累了,竟然觉得有些放松…… 夜幕深沉,傅斯匀一直没有睡,他凝望着她的睡颜,满是心疼。 他知道她怀着孩子的辛苦,也调查到决裂后她打算拿掉孩子。 幸好,她没有拿掉孩子。 轻柔小心翼翼的拥搂着她,心中一些想法更加坚定。 …… 凌晨的时候,沈西霖被押送到了机场。 何俊解开他手上的绳子,拿了包文件交给他。 “沈先生,这是沈峰的资料,总裁让我交给你。” 沈西霖松缓着被捆绑有一阵的手腕,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甩了甩手后一把夺过父亲相关资料的文件,大致翻了翻。 倒是齐全,好几年的资料都有。 余光看到傅斯匀的两个下属跟到自己身后,俨然是要监督他上飞机,将他送到德国。 成王败寇,沈西霖再不甘也不得不接受。 照目前情况来看,傅斯匀派人将他押送回国,应该也在德国那边打了招呼,往后他要再来这个城市,大概难比登天。 不过,沈西霖想到心中放着的女人,他依然不羁,轻蔑又挑衅:“带话给那个狗男人,就让馨馨暂时呆在他身边,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会杀回来把她带走。” 嚣张的态度,何俊客气的含笑。 这话他可不敢带。 不过何俊认为,沈西霖的想法会落空。 因为经历这些事情,苏馨已经知道总裁为她做的不少事情,他觉得苏馨会想明白中总裁对她的心思。 有情人终究会在一起,总裁那么用心,他们修成正果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之后上了飞机,沈西霖对着窗口,捏紧拳头压着心头不甘。 傅斯匀让他查他父亲的真实情况,他有待考证。 再有先前德国那边派人来处置他的事情,他也该回去收拾那群老家伙。 说起来,他还挺忙。 想起小时候他遇到傅斯匀,稚嫩的他把傅斯匀当成救命稻草,如今当年的相遇反而让傅斯匀有恻隐之心放过他。 “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没有其他兄弟,我可以叫你哥吗?” 当年回忆再次想到就无比羞耻,沈西霖自嘲一笑,拿起手机拨了号码,吩咐:“你带着其他人择日回国。” “是……”沈西霖主动被傅斯匀的人抓走前教训过阿容,手机那头阿容的语气非常虚弱,语气却依然倔得很:“主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嗅到不寻常的味道,沈西霖起疑,听着阿容说了接下来的事情。 越听,沈西霖脸色拉下来:“阿容,你越来越没把我放在眼里。” “是主人为了那个女人改变了自己,您忘了一开始您就是为了利用她!”阿容满腔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傅斯匀赢过主人又如何,他别想和她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阿容是他父亲送给他的老将,为人忠诚,就是死倔。 但阿容也说得没错,他过去为人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如果在谁那里吃了瘪,也一定不会让对方好过,他本来这种人。 因为遇到的是苏馨,遇到的是当年的初恋,以至于他硬生生改了许多计划。 头一次叹气,阿容可以日后调教,但做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飞机启航,沈西霖挂掉电话,心情不由得沉重。 “馨馨,恐怕在我回来找你之前,你的日子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