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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戚还想再看,墨鲤已经把人拽走了。 “还得做衣裳!”墨鲤提醒道。 结果走到街尾,那李裁缝竟然不在,两个学徒看到细布料子,都抖抖索索地不敢接生意。 这两匹细布在太京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小城已经是一等一的好布料,万一做坏了或者做得不合客人心意,他们担当不起。 如果只是做自己的衣裳,孟戚不在乎,可这不是还有墨鲤的吗? 在雍州的时候墨鲤给他买的成衣,合适又舒服,孟戚不想事情到了自己手里就砸锅。 又打听了一家裁缝铺,孟戚慢悠悠地踱过去,一路上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逢铺子就进。 虽然东西没买多少,但是十足十地吸引了众人目光,到后来别说风行阁,就连带了人准备出城的蔡老爷子都听到了消息。 蔡老爷子黑着脸,责令手下弟兄不要耽搁,速速离开。 长信帮主没能把消息卖出去,还得罪了孟戚,眼见着风行阁主也不待见他,怕得直接换了一身装束,看着跟叫花子似的。他一边在城里溜达,一边想着怎样翻身,怎么让蔡老爷子放自己一马,继续在豫州地界混饭吃。 结果他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人大热天的,披着一匹价值不菲的青布招摇过市。 “哪来的疯……” 声音戛然而止,长信帮主脸色煞白,直接钻进了路边一家半掩门的铺子。 他扒着门缝偷眼朝外望,只见孟国师和那位大夫神情自若地进了街尾的裁缝铺。 须臾之后,两人又出来了,身上跟手里的布分毫未动。 “这是在做什么?卖布?” 长信帮主嘀咕,随即他感到一阵心悸,好在身体比脑子动得快,本能地扑了出去。 “哗啦。” 葛长信连同铺子的门板一起滚到了街上,正落在墨鲤脚边。 墨鲤:“……” 长信帮主挣扎着爬起来,墨鲤忽然抬脚挑起门板挡在面前。 一阵夺夺急响,门板上多了十几枚漆黑的透骨钉。 孟戚把城里的裁缝铺走了个遍都没能如愿做衣裳,正感到挫败,如今有人送上门了,他当即身形一展,连人带布一起轻飘飘地跃入那家铺子之中。 “里面发生了什么?”墨鲤质问长信帮主。 葛长信张口结舌,他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因门板破碎,店铺门敞开,里面没有灯又没开窗,自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孟戚一拂衣袖,内劲震碎了窗户,天光这才照入其中。 两个黑影飞快地冲了上来,身法诡秘。 整匹青布被内力激荡得在空中铺展开来,似是有形之灵,东绊一下西砸一记,两个黑衣人前突后绕,愣是被青布击得节节败退,迫不得已再次用暗器开道。 所有暗器都有毒,碰到木板都直接黑一个坑。 青布受内力激荡,凡是挨着布匹的东西都歪一边去了,暗器纷纷转向。 街上有来不及逃走的百姓,还有他们的摊位上的货物。 墨鲤索性学了孟戚,他将手上抱着的布扬开。 内劲围裹之下,暗器像是掉进了一个大布兜,转眼间没了踪迹。 长信帮主瞠目结舌地看着墨鲤将那匹淡蓝色布收了回来,而他们脚边的木板上则是多了一堆暗器,五花八门仿佛他们在街边摆了个卖暗器的新摊位。 两个黑衣人被布抽得昏头转向,踉跄着摔了出来。 孟戚从容地伸展手臂,细布重新落回他的肩上,而墨鲤手上那匹还没来得及收起。 长信帮主对上孟戚玩味的眼神,一个慌神,连忙挤出谄媚笑容,结结巴巴地吹捧道: “好……好布。竹叶疏枝,月白霜清,二位挑的好布啊!” ☆、第202章 甚矣 饶是孟戚, 都差点儿被长信帮主这不合时宜的吹捧逗笑了。 这话不是形容布料的, 而是画。 葛长信哪里懂什么布, 花色也好, 料子也罢, 都没有白花花的银子令他动心。刚才两句奉承话,还是他平日听来的,现在勉强用了, 搜肠刮肚也想不出第三句了,只能讪讪地笑着。 额头冒出冷汗, 长信帮主用眼角余光扫视着那间铺子, 心中懊恼不已。 怎么这样倒霉?为了躲人随便找个铺子钻进去,就遇到了事? 两个黑衣人晕晕乎乎地趴在这里,其中一人脑袋正冲着墨鲤的方向, 当他的腮帮子刚做出一个使力的动作,一股无形的力道瞬间拍上了他脸颊, 黑衣人上身仰起, 被打得在地上滚了半个圈。 “噗。” 血水混着两颗牙掉了出来。 血泊里还有一个黄褐色异物,呈扁圆形, 小得可怜。如果不注意看甚至会忽略掉。 孟戚目力过人,自然不会错过,何况他看到了是墨鲤出手。 前后一联系,孟戚立刻猜出了这东西是黑衣人藏在口中的毒囊, 死士的身份一旦暴露, 就会马上自尽。 孟戚拽起另外一个脸冲下趴地的黑衣人, 果然迟了一步,这人两眼翻白面孔发乌,唇边不断流出白沫跟涎水,身体微微抽搐,眼见已经不行了。 不等还活着的那个人爬起来,孟戚直接封了他的穴,不让他继续寻死。 墨鲤捡起血泊里的毒囊,小心捏开后闻了闻。 “蛇毒。” 腥味极重,还带着一丝苦甜香。 墨鲤暗运内劲,毒囊瞬间粉碎。 “南疆断肠草、马钱子,加上剧毒的白唇蛇。”墨鲤眉峰紧蹙,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气味太浅,加上蛇毒味腥混淆了他的感官,一时很难分辨。 大夫可以闻药渣辨出药材,那是因为熬药都有方子,是有脉络可寻的。 只要认出主药,以及几味重要的辅药,就能大致猜出方子,然后根据气味跟药渣的形状在可能使用的药材里猜。 简而言之这是有划定范围的,可毒药就不好说了。 按照竹山县那位薛令君的说法,江湖中的用毒之道多半都在乱来,尤其是那些偷学苗蛊毒术的家伙,喜欢把各种毒物放在一起熬制,蛇蝎蛛蟾来一点,有毒的药材也来一点,甚至还有加骨灰加尸油的。 有的连民间传说里的各种阴浊邪冷之物也不会错过,什么阴墙渗出的水,坟头新掘的土等等。 熬出了毒,就抓人去试。 试药也不是为了研究出对症的解药,而是看毒发的速度。 只要发作得快,死状惨烈,那就成了! 薛令君曾在酒后破口大骂,认为这样用毒的江湖人都是渣滓,合该有一个杀一个。倒不是他们能捣鼓出厉害的毒,恰恰相反,胡乱配出的东西反而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譬如蛇毒,同样的蛇为何是冬眠刚醒的蛇最毒?当然是因